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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洛臉色發白,她嬌嫩美麗的面龐染上脆弱,咬緊唇瓣,眼底浮現堅韌,凝下溫婉的嗓音道,「你且說發生了何事。」
「沈娘娘,皇上近些日子,興許中了南疆人的蠱毒。」朱翰采背部生冷汗,匆忙告訴沈熙洛,「那蠱毒會影響皇上的神智,讓皇上漸漸地失去理智,最後,淪為傀儡一般的存在,而母蠱在明和郡王手中,所以,皇上極有可能變成聽命於明和郡王的傀儡。」
「皇上本不欲將此事告知沈娘娘,但今日宮變,雜家唯恐皇上被害,只好求助於娘娘,倘若皇上當真因明和郡王手中的母蠱變成了沒有神智的傀儡,那也許,只有娘娘才能喚回皇上的神智。」
沈熙洛腦海中掠過蘭硯近日的怪異。
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是因為......蠱毒麼。
她雖然發現他的不對勁,但沒有深究。
總覺得,鳳至現在恢復了皇上蘭硯的身份,所以與之前存在不同,是正常的。
心底深處,認為鳳至和蘭硯是兩個存在。
沈熙洛走出景仁宮的殿宇,望向金鑾殿的方向。
她身影踉蹌了一下,險些摔下台階,被若菱匆忙扶住。
沈熙洛平復呼吸,她臉蛋蒼白,指尖顫抖,脖頸緊繃。
「姑娘......」若菱想到沈熙洛可能要去金鑾殿,性命攸關,危機重重,便趕忙勸說道,「皇上一直不讓姑娘知道,定然是不想傷害姑娘,現在禁衛軍在這裡,姑娘可莫要亂走。」
沈熙洛唇瓣顫了顫,沙啞道,「若他被明和郡王操控,你我,焉能有好下場。」
何況。
她......很喜愛他。
早已不是因為他有著一張俊美漂亮的面容而對他特殊。
而是喜歡他。
少年對她百般誘惑,她心知肚明地淪入蠱惑。
「沈娘娘,若早些將皇上從明和郡王手中救出,醫官能夠幫皇上控制體內的蠱毒。」朱翰采焦急道。
「只要沈娘娘肯,雜家拼了命也會護送沈娘娘到金鑾殿。」
「帶我去金鑾殿。」沈熙洛攥緊指尖,沉聲道。
陰雲聚攏,空氣潮濕,黏膩。
沈熙洛換上了宮女的衣裳,悄悄跟著朱翰採到了金鑾殿附近。
金鑾殿外,大軍無影無蹤。
既無包圍也無廝殺過後的屍體。
沈熙洛蹙眉,問朱翰采,「這是怎麼回事?」
朱翰采道,「沈娘娘,明和郡王帶來的士兵,本無法形成宮變之勢,是皇上放寬了,這才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
沈熙洛指甲攥得掌心生疼,她心中翻湧波瀾,臉色蒼白如紙。
蘭硯向來殺伐果斷,不留情面,怎麼做出如此仁善的舉動?
他是否已被蠱毒影響,所以才會做了有利於明和郡王的選擇。
沈熙洛望向金鑾殿,她緊咬唇瓣,一步步逼近。
金鑾殿內。
殿內只余蘭硯和明和郡王蘭承。
蘭硯站在龍椅前,他鋒利指骨不緊不慢敲著薄劍,劍柄上懸掛的精巧劍穗輕輕晃動,時日久了,嶄新的劍穗變得有些舊,但他愛不釋手,從未將其從薄劍上解開。
明和郡王蘭承瞥了眼蘭硯劍上的劍穗,心中划過譏諷,一個無情的怪物,竟然這般愛護一個劍穗,而這劍穗,也正好是摧毀他的切入點,若不是他常常帶著這種兩情相悅的貼身之物,明和郡王蘭承也不會確認金氏太后的方法是否可以起效。
「兄長,朕已讓禁衛軍退去,兄長可還有什麼要說的?」蘭硯平靜道。
蘭承冷聲,「我朝向來立長不立幼,太子死後,這皇位本應是由我繼承,而非你,在父皇病重彌留之際,你到底與他說過什麼,竟讓他將皇位繼承與你?」
這件事是蘭承的心結,當年,雖然蘭硯手段狠辣,很快就在眾皇子中占據優勢,但他作為一個從外面回來的早已死去的皇子,若非容貌依然是蘭家人的容貌,那他的身份甚至值得懷疑,最後先帝竟然將皇位權授予蘭硯,而非他蘭承。
明明,他長子蘭承才是臣子們愛戴,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兄長與朕鬥了這麼多年,想知道的,竟然僅有此事?」蘭硯眼底浮現一抹憐憫。
蘭承愣了下,蘭硯向來沒有正常人的感情,也會有憐憫這般的情緒嗎。
他在何時,變了?
不過,有蠱蟲在,也許不過是蠱蟲對他的影響。
蘭承道:「莫要廢話,論心機,我承認,比不上你。」
興許,蘭硯生來就註定是一個在權勢鬥爭中勝利的怪物,毫無感情,手段狠毒,心機深厚。
「父皇只是問了朕一個問題。」蘭硯淡淡道,他沒有過多的感情,所以毫無波瀾,陳述著,「若是登基,你會做什麼。」
蘭承臉色陰沉,帶著懷疑。
「莫非,你的答案讓父皇很滿意?」
不可能,蘭硯這樣的瘋子,怪物,對於這樣的問題,怎會讓父皇滿意?
多年的心理折磨,蘭承難以維持冷靜,他狠狠道,「你到底回答了什麼?!」
「朕只憑心意行動,所以告訴父皇,會讓燕朝太平。」蘭硯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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