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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皙的面容浮現鬱悶,因心中不解,難以說清道明那古怪的情感。
若不是為了利益,他怎麼能逗留在洛洛身邊。
他又不想離開。
少年低落道,「可我......得到了快感,這是對我好的,是對我的利益。」
鳳至的話語過分直白,沈熙洛的腮畔染紅,她猛的指尖收緊,握緊少年骨節分明的手。
「總之,鳳至,你記住,不是利益。」她叮囑少年。
沒有利益交換,他找不到留下的原因。
蘭硯短暫地糾結了一下。
他心中想到,洛洛又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所以,沒有利益,也無妨。
洛洛說不是利益,他雖然不明白,但也覺得不是利益了。
心中茫然被壓下,蘭硯看向沈熙洛,身上多了渴望。
他想親她。
少年眸色氤氳灼熱。
可洛洛現在不讓他親,她也沒同意讓他娶她。
蘭硯蹙眉,如果洛洛喜歡他,他就能娶她了吧。
說完了對利益的否認,沈熙洛望見少年的神情,他看上去有些苦惱,好看的眉宇蹙著,似乎陷入了掙扎,沈熙洛覺得要讓少年獨自思考一下,於是,當蘭硯帶著閃爍意提出看看她所住的臨青院怎麼樣有什麼建築哪裡可以躲藏的時候,沈熙洛點頭應下,鳳至身為她的侍衛,確實要熟悉她周圍的環境。
蘭硯渾身躁熱,他覺得自己要瘋了一樣,肌膚下的血管涌動著灼熱,仿佛只有少女溫軟的身體可以緩解。
他從洛洛面前離開,找到了浴房裡涼透的水,連人帶衣裳,浸透在發涼的水中,髮絲濕漉漉,朱紅衣袍氤氳水意,衣擺在水面上划過游魚一樣的翻騰尾巴。
朱紅加深,如暈染開的胭脂。
鳳至離開後,沈熙洛將給阿兄沈子騫寫的信整理了一下,燭火下,她神色微思,想到若鳳至在長安能有自己的謀生,變成正經人家,得到個一官半職,也許......不是不可以成親。
但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沈熙洛凝眉,忽然想到,若能幫鳳至偽造呢?他的模樣一點也不像風裡雨里的江湖人士,也許,可以借著這點讓鳳至變成一個富貴人家的良民,銀錢的話,她不缺。
念想生出,沈熙洛的心砰砰跳動,平靜地將信放好。
她是閨閣女子,手中可以利用的推動的不多,但若有機會,她會去試試。
沈熙洛拿起帳簿看了一會兒,忽然有水聲嘀嗒響的聲音浮現,沈熙洛下意識看過去,見少年回來,他身上濕漉漉的,髮絲上滴著水珠,眼睫毛氤氳水意,看上去像被雨水淋過,乖順,無辜,潮濕,衣衫緊貼,勾勒他身體的結實輪廓。
夜色下,他從她的門扉踏入,窄腰長腿,帶來潮霧。
帳簿落地,沈熙洛心口慌亂跳動,她趕忙撿起帳簿,放在桌上,帶著驚訝,「鳳至,你......洗澡了麼?」
外面無雨,沈熙洛只能想到這件事。可他竟穿著衣服沐浴,而且他用的水,不會是浴房中留下的水吧。想到這裡,沈熙洛耳根發紅。
蘭硯點頭應道,「洛洛,我在旁邊洗了。」
沈熙洛的心尖顫了顫。
他不知道,那是她......用過的浴房。
「鳳至,你下次若要洗澡,與我提前說。」沈熙洛耳畔浮現心跳聲。
「......唔。」蘭硯含含混混的。
沈熙洛看他,少年滿身潮濕水意,像艷麗的水鬼,她抿了抿唇,起身拿了帕子,喚道,「鳳至,你過來。」
沈熙洛捏緊手中的帕子,輕聲細語,「我幫你看看傷口。」
沈熙洛擦了擦鳳至濕漉漉的髮絲,他乖順,聽話,任由沈熙洛動作,她的帕子滑過他綢緞般的發,又拭過少年的脖頸、鎖骨。
一張張帕子沁了飽滿的水意,擱在銅盆架子。
沈熙洛掀開衣衫,看了少年的傷口,她抿唇,臉上浮現擔憂,「鳳至,你下次莫要胡來了。」
他的傷口因被冷水一泡,有些裂開,沈熙洛覺得很疼,她輕車熟路地幫少年塗了藥膏,蘭硯的肌膚繃緊,脖頸上喉結滾動,沈熙洛以為他是疼的。
放下藥瓶後,沈熙洛摘了纏在少年發上的青玉簪,她心中疑惑,鳳至怎麼連沐浴都不摘下簪子,不過想到他連衣裳都沒褪,只覺得無奈。
少年青絲如瀑。
沈熙洛握著青玉簪,她的腕骨忽然被蘭硯的指骨攥住,他的肌膚帶著熱意,身上沾染的水是冰涼的,沈熙洛睫毛揚起,喃喃問,「鳳至?」
「洛洛,你要拿走簪子麼?」少年眼中的情緒幽暗,灼熱翻湧,他勉強裝出溫順。
沈熙洛奇怪他的話,下意識說,「鳳至,你的頭髮都濕了,不如摘下。」
蘭硯握著沈熙洛腕骨的手指微動,這才鬆開了。
他壓下方才那一瞬的害怕,擔心洛洛收回送給他的簪子,不要他了。
洛洛覺得他與她之間不存在利益,那他對她,豈不是可有可無。
濕漉漉的髮絲貼在蘭硯的瘦削臉頰上,他抿了抿唇,暗暗想。
只要洛洛還沒有覺得他討厭,還沒厭煩他,趕他走。
那就好,他向來工於心計,給他時間,一定能夠讓洛洛答應他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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