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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壓低聲音,「聽當地的人說,與皇上有關。」
「皇上?」沈熙洛愣了下。
「小姐,有人說......」侍衛帶著膽戰心驚,悄聲跟沈熙洛匯報,「是皇上屠了靈寶縣衙,傳言皇上徹底瘋了,殘殺官員。」
世人皆知,當今皇帝蘭硯瘋魔。
沈熙洛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與那位瘋子皇帝擦肩而過。
沈熙洛攥了攥掌心,沉聲吩咐,「我們加快行程,減少歇息,爭取七日內到達長安。」
「對了,你喚鳳至過來。」沈熙洛又道。
她的睫羽輕顫。
皇上瘋魔,天下不太平,在這樣的世道下,怪不得鳳至身世飄零,還進過鬥獸場。沈熙洛抿了抿唇,忽然打斷侍衛,「罷了,你去休息就好,我喚鳳至。」
沈熙洛從車馬中探出身子。
晌午光線灑金,她看向少年,望見他,唇角輕翹。
少女伸出手,朝蘭硯揮了揮,彎起眉眼,「鳳至,你過來。」
「姑娘......」若菱在車馬中,小聲提醒,「我知道姑娘心善,只是,那鳳至是江湖人士,來路不明,等他到了長安,給他些銀錢就好了。」
「可我有話要與他說。」沈熙洛睫羽輕勾,她溫婉平靜說,「只是交談幾句,沒什麼呀。」
可那鳳至大俠用言語誘騙姑娘怎麼辦?
若菱擔心,坐在沈熙洛面前,警惕地看著鳳至的靠近,少年身高腿長,容顏俊美,腰佩匕首、劍刃,寒芒在日光下泛出凜然,猶如出鞘的寶刃,凌厲危險,將其他侍衛都比下去了,而貴家公子的衣衫在他身上,倒有些失色,他配得上更好的衣衫。
朱紅圓領袍本是張揚的顏色,卻被少年那過分美麗的面容遮掩下了。
「鳳至。」沈熙洛仰眸,溫聲。
日色落在她的眼睛中,柔華明麗。
蘭硯看她。
車馬的門帘撩開。
少女坐在軟榻上,腰後靠著軟枕,裡面有淡淡的軟香繚繞。
她的面容柔軟,肌膚白嫩,手指捏著懷中的精巧手爐,指尖慢吞吞地撩了幾下手爐的表面。
若菱在,沈熙洛為了不被看出什麼,只說,「鳳至,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蘭硯秀氣睫毛撩動,直勾勾盯著沈熙洛,「還沒好。」
「洛洛,有些傷口我碰不到。」少年對沈熙洛小聲,帶著可憐,像在邀請她。
沈熙洛臉頰微紅。
她想起昨夜臥房內少年的脊背,疤痕,不穩的呼吸聲。
少年少女對視,呼吸輕柔。
若菱暗覺不好,她想要攔下姑娘和這鳳至大俠的接觸,可她想要出聲阻攔的時候,總覺得有股陰森寒意襲向她,若菱後背哆嗦。
姑娘這是招惹了什麼大俠啊。
若菱害怕地想。
「鳳至,這藥膏,你先拿著。」沈熙洛掏出隨身攜帶的小藥瓶,遞給蘭硯。
蘭硯捏住藥瓶,指骨攥了下沈熙洛的手。
沈熙洛匆忙躲閃。
「若有不適,與我說。」沈熙洛垂眼,輕聲。
「好。」俊俏少年溫潤應道,朱紅長袍張揚。
臨走時,蘭硯瞥了眼沈熙洛旁邊的侍女,眼中冰涼。
見鳳至終於離開,若菱趕忙出聲,害怕道,「姑娘,這鳳至大俠是個危險人物,還是早些打發掉為好。」
沈熙洛不解,遲疑說,「他救了我們,並不危險。」
少年無辜黏人,在她眼中,可憐脆弱。
「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一個江湖人,並不認識我們,為什麼救了我們?」
因為少年失憶,是她撿了他。
沈熙洛語聲輕柔,「自是他俠肝義膽。」
若菱:「可是......姑娘,他一點也不無害呀!」
沈熙洛並不知曉蘭硯對外人和對洛洛的不同模樣。
沈熙洛不明白若菱為何要排斥這樣一個無辜的少年,她認真想了想,勸說道,「若菱,你也說了他是江湖人士與我們不同,他只是手段有些危險,並非惡人,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他一人孤苦到長安,只是想謀生計罷了,我們總不能丟下他。」沈熙洛輕聲,順便為鳳至的身世做了一些補充,少年的出發點純良,才能慢慢地說服周圍人,讓他留在她身邊,她想帶他進入侯府。
「他救了姑娘,在姑娘心中,他哪都是好。」若菱嘆氣。
沈熙洛眼睫毛翕動,半晌,她輕輕坦誠道,「自是如此,在我心中,他是好的。所以......若菱,你不必防他跟防賊一樣。」
酉時二刻,夕陽鋪雪,車馬在路途中短暫休憩,讓馬匹恢復精力,少女靈動撩眸,忽然輕柔地說,「若菱,我去拿書籍。」
裝放行李箱籠的車馬正是鳳至看管的那輛車馬。
若菱立刻阻止道,「姑娘,我去拿就好。」
沈熙洛抿唇,她嬌麗的眸子傷心地看著若菱。
少女眉眼帶著撒嬌的嬌憨,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想看話本。」
若菱的戒備稍散。
原來姑娘是想看話本了。
「姑娘將話本藏哪了?我去為姑娘拿。」
片刻後,若菱將話本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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