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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至的衣服,依然沒有穿好。
甚至更凌亂了,扯開的地方更多。
沈熙洛在恍惚間想到緣由,應當是他想直接脫下來再重新換個順序穿上。
少年的上半身赤著,下面,還沒脫,腿長有力。
沈熙洛的臉頰完全紅了。
他的肌膚冷白,火燭光華罩在他的身體上,仿佛烈火在燒灼。
肌肉結實,線條流暢凌厲,疤痕交錯並不醜陋反而與他美麗的肌膚融合在一起形成冰冷的野性,無端帶著蠱惑的侵略性。
剎那間,沈熙洛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些許曾看過的話本唱詞。
大多是寫男女風月時的詩詞歌賦。
描寫不直白,含蓄婉轉。
沈熙洛依然懵懂,不知道那些唱詞裡寫到的是具體在做什麼,但腦海中繚繞著它們。
「洛洛,你的臉好紅。」少年冰冷的指腹蹭過她發燙的面頰。
蘭硯問沈熙洛,「你喜歡嗎?」
「我不討厭。」沈熙洛含混說,她閉上眼睛,心咚咚響。
她跟她撿來的少年,當真能夠保持距離嗎?她真的可以只將他當成侍衛而不做他想麼。
「洛洛,那你怎麼不看我?」蘭硯垂眼,悶聲,帶著潮濕。
沈熙洛咬唇,潰敗地小聲,「我不敢。」
接著,少女忐忑的聲音傳到蘭硯耳中。
「......鳳至,我可以閉眼,摸一下嗎?」
蘭硯望著閉眸緊張的少女,他心尖竄過異樣。
山中木寨,臥房內掛著紅帳紅燭,月明星辰斗轉的雪夜,少年皇帝抬起少女的輕顫指尖。
「洛洛想做什麼都可以。」他沙啞說,帶著誘惑。
沈熙洛的視線黑暗,她的手指摸到他的肌膚,冷硬有力,疤痕帶來細微的粗糙。
少女呼吸微凝。
隨著她輕輕的觸碰,蘭硯的下頜線繃緊,腮幫咬了咬,肌膚下,如火燒灼的燥熱撩動,翻湧。
他桃花眸深幽,晦暗地盯著少女。
不經意間,她觸碰到他的心口,蘭硯喉嚨間溢出悶哼,低啞曖昧。
沈熙洛指尖滾燙,她嚇了一跳,詫異睜開眼睛。
少年黑色的發垂著,遮掩了他的面容,他攥住沈熙洛的纖細腕骨,緊緊用力。
沈熙洛感覺自己的手抽也抽不開,她垂眼,心尖不住地失控顫動,忽然,沈熙洛的視線觸及少年的腰腹,他的腰窄而有力,肌肉繃緊,但此刻,血痕滲透而出,濕漉漉。
沈熙洛怔愣,隨即,她俏麗眸子浮現慌張。
沈熙洛擔憂地說,「鳳至,你的傷還沒好。」
她蹙眉,扭身去拿梳妝檯上的一個藥瓶,這是她順手帶在身上的。
鳳至一直沒說傷口的事,她以為他好些了。
但事實看來,他在逞能。
沈熙洛凝眉,關懷地看蘭硯,她端坐在梳妝檯前的小凳子上,語聲認真,「鳳至,你背過身,讓我看看你的箭傷。」
方才,他說他處理好了,她就信了。
但現在,她覺得要檢查一下他的傷口才行。
蘭硯眸中映著沈熙洛的模樣。
他順從轉身,單個膝蓋彎折,俯身下來,就像休養生息的野獸。
這樣,讓洛洛方便一點查看。
沈熙洛見到他這自然而然的動作,微愣。
她一下子想起鳳至曾在鬥獸場待過。
沈熙洛抿了抿唇,她輕柔地撩開遮擋少年脊背的烏黑髮絲。
他的頭發光滑柔軟,像絲綢一樣。
紅燭火光下,少年的脊背裸.露。
沈熙洛心頭一震,手中的藥瓶差點沒有拿穩,她指骨用力捏緊。
她本以為只有一處箭傷,可少年脊背上的血痕很多,都是新傷。
「這麼疼,你怎麼不說......」沈熙洛語氣低落,酸澀道。
殺掉那些賊寇的時候,少年護著她,她毫髮無傷,而他的背部,竟然多了這麼多傷口。
蘭硯不甚在意地說,「洛洛別擔心,不影響行動。」
他撩著睫羽,看著面前的臥房床榻。
聽了少年的話,沈熙洛蹙緊眉梢,她擔憂說,「若不上藥,傷口潰爛了怎麼辦。」
她想,鳳至在鬥獸場裡沒有人幫他處理傷口,他可能習慣了用自己的身體扛過去。
他身上那麼多疤痕,那些傷口都是靠著身體自愈的嗎?
沈熙洛抿唇。
「鳳至,我為你塗藥。」少女垂眼輕聲,帶了些關心和期許,「這藥膏有祛疤的效果,塗上去後,新傷應當不會留疤了,只是,塗上去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忍一下好不好。」
在鳳至離開的時候,她不僅溫習了四書五經,還從若菱那里詢問了藥箱中的藥各有什麼功效。
當時,她以為少年不會回來了,但心中想著,萬一再次遇到他,她可以變得更好。
蘭硯背對著沈熙洛,感受到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肌膚上,溫軟撩動,他的肩胛骨緊繃。
少年啞聲,「好。」
其實,他才不在乎什麼留疤不留疤。
有時候,自愈的速度更快。
他使用的藥膏,可能會混入刺殺的毒藥。
但洛洛的藥膏,自然不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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