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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凜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莫離帶著跳出了機艙。這一瞬間,佟凜覺得自己飛了起來,眼前天旋地轉,天空一片寧靜。令他意外的是,失重感並不強烈。

  風呼呼的刮在臉上,海面在眼前鋪展開來,自由島的景色盡收眼底。

  「這個體位爽嗎!」莫離大笑著在佟凜耳旁叫到。

  佟凜忍不住大喊了幾聲,雖然灌了一肚子風,但這感覺真的太爽了。這是一種完全的自由,不僅是身體擺脫了種種束縛,連腦袋裡面也被清空了。

  自由落體持續了三四十秒,莫離打開了降落傘。佟凜感覺整個人被往上拽了起來,下降的速度變慢,更能體會到漂浮在空中的快樂和刺激。

  莫離一邊控制著降落傘的方向,一邊讓佟凜在空中滑行轉向轉圈圈,這感覺比什麼激流勇進過山車要刺激多了。幾分鐘後,二人安全的在自由島上著陸了。

  佟凜忍不住笑,一邊喘氣一邊縱情的笑,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極限運動,這種痛快淋漓的感覺平時在地面上的時候,是完全體會不到的。

  「沒騙你吧。」莫離扭過佟凜的臉在他嘴上吻了一下,「是不是想求著我說還要?」

  「嗯,求求你了,」佟凜眯起眼睛,感覺莫離的嘴唇涼涼的,像是帶著風的味道,「快從我背上下去。」

  「不喜歡這個體位?」莫離一邊開玩笑一邊解開背帶,突然伸手在佟凜兩腿之間抓了一把。

  佟凜嚇了一跳,躲開說:「幹嘛你?」

  「看看你射了沒有。」莫離哈哈大笑,把降落傘收進背包里。

  佟凜環顧四周,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因為這片灰突突的廢墟實在沒有能夠讓人激動的地方,它是一座沒有生活氣息的死城,衰敗荒蕪的景象像是在默哀往日的繁榮,透出一股令人失落的冷意。

  「這地方有什麼好看的?」佟凜不理解。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莫離背起背包,帶著佟凜在廢墟中穿行,「聽說島上有鬼呢,是礦場遇難的人和在戰爭中死掉的亡魂。」

  陰暗的樓道里堆滿了水泥塊,因為樓頂已經完全掉落了下來。站在底部仰望天空,有一種站在深深的井底的感覺。

  他們小心躲著腳下凌亂的碎石,從一棟建築物走到另一棟建築物,在陰森森的環境裡說著一些鬼話還挺帶感的。只不過偶爾會碰到其他來島上參觀的遊客,氣氛又會被拉回到現實中。

  「這是目前為止,我們見過保存最完整的一間屋子了吧?」佟凜有些驚訝的環視眼前這間約有15平米大的房間,屋頂基本算得上是完好無損,桌子和衣櫃還挺結實,充滿復古氣息的大床斷了一腳,床面傾斜著落在地上。

  「嗯。」莫離看了看夾在鏡子邊緣上那張已經模糊泛黃的老照片,「屋主還挺帥。」

  佟凜瞄了一眼,照片裡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眼神有些憂鬱,笑容淡淡的,確實長得不錯。

  趁佟凜看照片的時候,莫離把背包放在地上坐在上面道:「今晚在島上過夜吧。」

  佟凜大拇指往後一戳:「這?怎麼過?」

  莫離笑了:「又沒說在這間屋子裡。島的北邊有一小片開發區,可以在海邊擼串,還可以租帳篷。」

  「帳篷啊……」佟凜不知想到了什麼,還哈哈樂出聲了。

  莫離從包里掏出煙丟給佟凜:「想什麼呢?」

  佟凜點著煙道:「我覺得我跟你想的一樣。」

  莫離轉動著無名指上跟佟凜手上同款式的戒指,故意裝出不是很懂的樣子道:「我在想擼串的事兒。」

  「一樣,」佟凜叼著煙斜睨他,「我也在想『擼』的事兒。」

  倆人正互相調侃扯淡,房子似乎晃了一下,光影如水流般侵染而過,房間裡霎時間仿佛時光倒轉,破損的窗子、地板全都煥然一新,栽落在地的床也站了起來,在天花板懸掛的燈光映照下,桌子和衣櫃深色的油漆漾起白色的亮光。

  破敗的氣息一掃而空,還平添了很多擺設和日用品,儼然還原了幾十年前的原貌。

  莫離目瞪口呆:「掐我一下。」

  佟凜嘴上的煙掉在地上:「不用了,我覺得我跟你一樣懵逼。」

  倆人四處看了一圈,那些東西並非幻覺,觸手可及。

  「這真是見鬼了。」佟凜腳下剛剛還是一片碎石,現在卻變成了堅實的地板。

  這時,客廳里傳來了響動聲,莫離道:「會不會是其他遊客?」

  「去看看。」佟凜打開門瞅了一眼,很快又把門合上只露一個小縫,「我操……」

  莫離趕緊湊過去從門縫往外看,客廳里也是一樣時光回溯,家具還很新,沙發上坐著一個很有氣勢的男人,正漫不經心的抽著雪茄,帶著一種老派紳士的氣質,看穿著打扮就絕不會是遊客。

  「我看我爺爺年輕時候的照片,好像也穿過這種款式的西裝。」莫離小聲道。

  佟凜沒說話,莫名有些興奮,這個島上還真有鬼。

  倆人正琢磨這超自然現象是怎麼形成的,門外又進來一個人,看模樣正是鏡子上照片裡的年輕男人。

  年輕人看到沙發上的男人,頓時一臉怒意:「你又來幹什麼?」

  西裝革履的男人站起身,一把將年輕人扛在肩上朝臥室走去:「干你。」

  「我操,快快快!」佟凜小聲罵了一句,催促著莫離趕緊離開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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