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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關好宮門了?」

  「是郡主。」

  三皇子巡視一圈,果然沒看見方淑怡和她那個護衛的身影,看來就是他們壞事了。他氣得大吼:「成敗在此一舉,給我殺。」

  「沖啊!」

  威嚴雄偉的皇宮亂作一團,各跑各的,只想逃命。

  雖然形勢嚴峻,可沈翼絲毫不慌,因為眨眼的功夫,方淑怡就帶著李老將軍來了。三皇子瞬間大亂,不知所措。

  直到一把劍抵在他脖頸,他才知,一切不過是虛幻,李慎他們早有準備。而他,只是籠中鳥,只等著他自己撞上來。

  「皇兄,皇兄,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李慎合上眼,一臉堅定道:「押下去。」

  他說的對,成王敗寇,他沒理由放過。

  -

  新帝登基,花了半月時間處理了三皇子的黨羽,一個沒放過,包括方府的人,當然除了方淑怡。

  等京城一切安穩,又過了一個月。

  此時已是深秋,衣裳厚重些,可是沈翼下馬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利落。

  他回頭,看向前來送行的蘇嚴和方淑怡,淺笑道:「天涼,早些回吧。」

  「你走的乾脆,任憑侯爺和夫人哭鬧也不肯留下,陛下威脅也沒用,看來你是鐵了心了。」蘇嚴看似調侃,實則羨慕。

  能拋下京城的一切,真不知那窮鄉僻壤有什麼好?若有機會,他也去看看。

  沈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接著看向方淑怡,眉眼帶笑,神情輕鬆,緩緩道:「郡主,你我婚約作廢,以後各不相干。」

  說到此事方淑怡來了精神,心情舒暢,「哎呀,該解決人解決了,事也了了,真是爽。」

  想當初她捉弄沈翼,將他迷倒放在船上,沒想是她父親派人去殺他,弄得沈翼失蹤,而她也被先帝和太后懲罰。現在好了,他跟那個賤人一起下地獄了,別提多爽。

  方淑怡現在舒心得很,再沒人跟她作對了,「世子,保重。」

  其實他們都知道,沈翼此去,怕是要許久才回來。

  「保重。」

  千言萬語,總歸到了分別的時候。

  沈翼上馬,最後看了他們一眼,隨即眸光一凝,揮著馬鞭,馬兒狂奔不止,徑直朝前跑。

  方淑怡望著他的背影,不解的問:「他怎麼不坐馬車?那多舒服。」

  「心急唄,馬跑得快,一個月的路程,半個月就能到。」

  「哦。」

  -

  院子的石榴樹光禿禿的,只剩零星的樹葉,但是樹上的石榴碩大,瞧著豐潤多汁,肯定很甜。

  回來已有兩個多月,就快入冬,孟采也得準備起來,免得冬日寒冷,沒有炭火和吃食。

  她和張阿樹在院中忙碌不止,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歇會。

  「這些真不要了,當柴燒多浪費。」

  孟采抿唇,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在打什麼主意,半響,她嘆息聲,無所謂的說道:「沒事,買個新的。」

  張阿樹眼睛一亮,開心的笑了起來,「對呀,反正有銀票,我說,你拿銀票算是拿對了。」

  想當初沈翼買的衣裳首飾都沒要,只拿了兩張銀票,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不拿的話,哪有銀子還給朱公子。」

  回來這些日子,心裡的煩悶總算消散了些,早起她就如往日那般去賣豆腐,閒下來就做針線活,日子也充實。

  只是難免會被人問起他的事,每次她都笑而不語。漸漸地,左鄰右舍也看出了什麼不再追問,轉而去問張阿樹了。

  起先他還打著哈哈過去,後來實在瞞不過去,他便隨口捏造個藉口。

  張阿樹心虛地瞥了她一眼,張張唇想說話,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他拍拍手上的灰,起身道:「我先走了,縣令大人升了,還有好些事呢,我得過去。」

  「行,走吧。」

  朱縣令升知府了,這事整個縣城都知道,大街上都在猜測新來的縣令是誰。孟采出門時聽了一耳朵,不過她不在意,反正跟她沒關係。

  張阿樹一走,她便拎著菜籃子去菜地,摘些青菜回來晚上吃。

  「青青啊。」

  泥土黏腳,才走了兩步,她就一腳的泥。孟采蹲下身,稍稍清理下,剛站起來,就聽見隔壁二伯喊她。

  然後焦急的跑過來,看著他豪邁顫巍地步子,孟采真是擔心。

  「二伯,你可當心點。」摔倒了,她背不回去呀。

  「哎呀,青青呀。」二伯到跟前,一臉惋惜地注視她。

  目光里遺憾、心疼,最後轉變成同情,二伯嘆息聲,語重心長道:「真是可惜,你也別難過,你還年輕也漂亮,要是二伯有認識的公子呀,一定介紹給你。」

  「二伯,什麼意思?」

  孟采茫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

  二伯見她強裝鎮定,又道:「寡婦也沒事,二伯認識的人多,以後肯定能嫁個好的。」

  「啊?」

  她抽抽嘴角,顯然對寡婦一詞很驚訝,「聽,聽誰說的?」

  「阿樹呀,他說孟冬死了。」

  她就知道是張阿樹說的,除了他沒別人。孟采尷尬笑著,不去反駁,其實也對,以後沒有孟冬,可不就是死了。

  孟采點點頭,抿唇別開臉,而後又聽見二伯道:「你別難過,有合適的,二伯立馬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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