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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老婆我見義勇為誒

  愈往城鎮鬧市行進,空氣中灼燒的味道就更加濃郁。

  他們頭回來時這裡還是鬧市,如今遠遠見不著幾家開業的鋪面,許多鋪子大概多多少少與銷金坊有些關聯,如今閉門不出,只有房檐上懸掛的牌匾和旗面,在白煙里模模糊糊,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紀方酌心中一嘆。看來亭嵐比他想像中本事大得多,小小一個賭坊竟然與這鎮中商販都有千絲萬縷的關聯。現下銷金坊一出事情,整座鎮子人人自危。

  不知他現下人在何處,是否平安。

  正低頭思索,耳畔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

  「救,救命啊啊啊!!」那人嚇得話語破碎連不成片,「大人,我真的不認識他,他……」

  紀方酌眼眸一眯,這不是呂義麼?

  隔著一條漆黑狹窄的短巷,他拉住蘇年,朝巷口對面看了過去。

  只見呂義衣衫襤褸跪在地上,涕淚橫流,雙手合十連連求饒:「大人,我真沒見過……」

  「放屁!」盛榮一腳踹在他胸口,他沒留半分力氣,踹得呂義仰身重重摔在地上。

  他冷冷道,「從你家中搜出來源銷金坊的那筆帳目,你怎麼解釋?」

  呂義哆哆嗦嗦捂著腦袋,一聲不吭。

  盛榮再度抬起靴子,狠狠將他踢翻!

  他怒喝道:「說話!」

  呂義右臉著地,磕到了半顆牙齒,滿嘴是血,兩手捂嘴,瞳孔里儘是恐懼。

  「大人……我,那個是……」

  「告訴我。」盛榮蹲了下來,目光沉沉,手中把玩著那把白玉柄匕首,一字一頓——

  「宋亭嵐在哪裡。」

  紀方酌驟時一震。

  亭坊主……原是宋姓?

  他站在原地,總決事有蹊蹺。

  努力從原主的記憶里搜尋突破口,卻一無所獲。

  「我,我真不知啊,盛大人!」呂義嗚嗚地口齒不清痛哭道,「我只是同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該死的……還他媽敢少我銀兩!我連他姓宋都不曾知曉,怎知他身在何處啊!」

  盛榮一聽,語氣越發陰沉:「你說,你不知他名姓?」

  說罷突然仰天笑了起來!

  「我還道四殿下為何突然要我捉拿,」他瞳孔里閃過匕首一道寒光,冷笑大喊,「原是他到了這裡,就從未向你們提及真正的身份啊……」

  「拿著皇室的玉佩,糊弄我爹一套又一套,哈哈哈!」

  「真正身份?怎麼回事。」紀方酌低聲問道。

  蘇年沉吟片刻,表情罕有地凝重:「先前一直聽聞銷金坊亭坊主,我下意識以為亭嵐是他名姓。」

  「但若是說『宋亭嵐』,那……我想到一個人。」

  「誰?」

  蘇年還未開口,就聽不遠處傳來動靜,似是盛榮吩咐府兵,將趴在地上的呂義架了起來。

  盛榮手裡捏著匕首,陰森森道:「拿著玉佩,平白受了這麼多年侯府的照拂……」

  「原來實則是隱形埋名,躲在這山中稱大王!」

  「大人……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呂義嚇得全身顫抖,嘴角唾液和血絲混在一起,好不狼狽,「您,您去找他算帳吧!放過我,求求您……」

  盛榮大笑,末了又瞬間冷下臉色,咬牙說道:「我若是找得到,還用得著審你們這群廢物?!」

  他往呂義身上啐了幾口唾沫。

  蘇年轉身,對紀方酌壓低聲音:「我想起……宋亭豐。當今聖上將要立儲的太子,他口中的四殿下。」

  「聖上雖然後宮佳麗如雲,可膝下單薄。如今健全及冠的只剩下第四子,宋亭豐,於是理所當然將要立儲。」

  「這麼一說,那宋亭嵐是……」

  紀方酌話音未落,卻聽巷口那人咬牙切齒道——

  「什麼都不知道,那也不必留著你了。」

  盛榮冷聲說完,舉起短刀,眼看就要朝呂義脖頸刺去!

  呂義撕心裂肺尖叫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目緊閉,沒想到預料中的死亡卻沒有如期而至。

  他又閉眼大喝了幾聲,這才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開口清潤朗朗——

  「殺了他又有何用?」紀方酌平靜道,「盛小公子方還年少,若是身上殺孽太重,只怕孽力回饋到家人身上,往後侯府災禍重重。」

  呂義小心睜開雙眼,就看見那一身黑衣,利落束髮的青年,挽著清秀美人,從從容容站在他旁側。

  他霎時張大瞳孔。

  ……是紀方酌。

  「是你?」盛榮放下尖刀,上下打量。

  他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出言不遜,詛咒侯府?」

  上次在銷金坊不識好歹推翻他好牌,他還未向這豎子算帳,這回竟敢撞到他的刀下找死!

  「我所言皆非詛咒。」紀方酌微笑道,「若是不信,公子儘管下手。來日方長,往後來看是否應驗,也未嘗不可。」

  「不可,不可!」呂義激動地掙紮起來,「大人,盛大人放過我……」

  「閉上你那臭嘴!」

  盛榮嫌道,「否則我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府兵聽罷,立刻撕下他身上的一角衣服綁在他嘴上,不顧他嗚嗚咽咽,用力將他摔在地上,任他連滾帶爬跑遠。扔下呂義後,拿著橫刀,步步逼近了紀方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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