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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帆每周帶她去看心理諮詢,衣食住行照顧得妥妥噹噹的。
時韞藝被學校退學,翁帆也聯繫了普通高中,學校那邊也打理好了,外孫女死活不願意去。
時韞藝較著勁兒,翁帆也只說了句「人生是自己的,韞藝你自己選擇。」
後面,外公和外婆沒再說一句要送她去學校的事。
她本想用這個作為要挾,回爸爸媽媽身邊。
陸珺看女兒這麼久都不曾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寒了又寒。
那之後再沒有去看過她。
好不容易等到過年了,外公外婆帶她回家吃飯,時韞藝開心壞了。
可家裡的其樂融融,讓她覺得她好像是多餘的那個人。
看時願一直不說話,時韞藝拼命哀求:「安安姐,求求你,幫我和爸爸媽媽說,讓我回家吧,我好想回家。」
時嘉霖望著時願藝的背影,冷漠地站在樓梯台階上。
「你要是敢回來,我會殺了你。」
少年嗓音冰冷陰沉,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惡意。
時韞藝攥著輪椅,錯愕回頭。
在時韞藝和鄭芳把他關在小黑屋,精神控制他時,他一度想和這兩人同歸於盡。𝚡ĺ
鄭芳知道時願是他的軟肋,一次又一次用時願威脅他。
甚至還用爸爸媽媽的生命安全拿捏他。
想到那些事,時嘉霖眼裡閃著陰鬱的病態。
現在想來,他真的太天真太好騙了。
手背覆上柔軟溫暖,時嘉霖聞著空氣里屬於安安姐獨有的香味,眼裡的嗜血剎那消失。
時願揉了揉少年的呆毛,「不可以觸碰法律的原則和底線。」
聽著姐姐嚴肅的語氣,時嘉霖眨了眨眼睛:「嚇唬她的。」
少年聲音很輕,只讓時願聽到。
時願凝著少年的眼睛。
時嘉霖垂下頭:「知道了,姐姐。」
時願看少年蝶翼般纖長的睫毛,手有些欠揪了揪,也沒怎麼用力,指腹卻揪了一根下來。
時嘉霖委屈著臉:「疼。」
時願心虛地把手縮了回去。
時韞藝一邊眼淚洶湧流淌,一邊看時願和時嘉霖。
「嘉霖,我回來後一定不欺負你,一定對你好,你想怎麼懲罰姐姐都可以,讓我回來吧,求求了……」
時嘉霖挽著姐姐的手臂,對時韞藝的話充耳不聞。
時韞藝急切又無助,抹了把鼻涕和眼淚:「你可以把我關起來,我關了你13次,鄭姨關了你8次,你雙倍還回來都可以。」
時願臉徹底冷了下來。
時嘉霖額上隱有青色筋絡突現,驟然轉身,手在快摸到輪椅時停住。
像看髒東西般,時嘉霖咬了下舌尖。
他真的,真的想把她從樓上推下去。
時願走近時韞藝,把睡衣兜里團著的衛生紙乾脆地塞到了她嘴裡。
「話又多,哭得又難聽,消停點。」
時願也沒掩飾眸中對時韞藝的厭煩。
時韞藝把紙團從嘴裡吐出來,一個勁兒哭。
聲音還有意的壓著,生怕引來爸爸媽媽和外公外婆。
時願低頭在她耳邊,啟唇。
時韞藝眼睫毛掛著眼淚,她欣喜地看著時願。
時願點了點頭。
往樓下走,時嘉霖一點也不好奇姐姐和時韞藝說了什麼。
時韞藝在他這,就是殘廢又惡毒的醜人怪。
多看一眼都髒眼睛。
一樓客廳電視裡放著春晚小品,姜靜杉和翁帆喝茶嗑瓜子看春晚消磨時間。
陸珺則是抱著電腦指尖飛快地敲擊著,在忙工作。
姜靜杉看姐弟倆從樓上下來,沒看到時韞藝問了句。
翁帆抬頭看了眼二樓的方向:「隨她去,我們看我們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守歲,是一年到頭難得的清閒。
時柏瀚和陸藝煊在外面擺弄時嘉霖從外面買回來的那棵名貴山茶花。
山茶樹已經被時柏瀚栽種在花園裡。
陸以煊在澆水。
剛剛時嘉霖上去找姐姐就是想讓她下來看花的。
別墅外家家燈火通明,透著暖意。
空氣里氤著淡淡的暗香,白色山茶花株很大,花形飽滿似碗。
時嘉霖期待地看向姐姐:「漂亮嗎?」
看著少年眼裡的期待,時願用力地點了點頭:「特別漂亮。」
陸以煊對這棵山茶花也難掩喜愛:「山茶花也叫耐冬,喜濕、喜暖,可做茶飲,故得茶名……」
聽著外公普及這些自己和姐姐早就知道的百科書上的內容,時嘉霖從樹上摘了朵山茶花別在姐姐盤著的發上。
時柏瀚點開手機攝像頭,對著花拍照。
拍完花捕捉到姐弟倆的動作,抓拍了張。
時嘉霖湊到爸爸跟前看照片,少年眼尾彎了彎:「這張拍得很好。」
時願拍照技術不算好,但花漂亮,怎麼拍都很好看。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零點。
時願卡著點給閻曜發了張過年好的表情包。
管汐悅視頻彈過來。
時嘉霖看姐姐要出門,躺在姜靜杉腿上的腦袋抬了抬。
陸珺剛剛聽到了視頻里管汐悅嗷嗷叫的聲音,知道年輕人還有自己的安排,也不說什麼,只笑著說晚上不能熬太晚。
報備完行程,時願裹得嚴實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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