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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本來就很香,此時又混了一股酒香。

  昀舟另外一隻手幫忙將額角汗濕的發撥了下來,低聲道:「好香。」

  「身上噴香水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又拉著窗簾,只有星星燈微弱的光線。

  鴉透一隻眼睜開了一條縫,慢吞吞說:「沒有哦。」

  他說話就說話,一句話之後還加了個語氣詞。

  這場是昀舟為了膈應陸序專門設下的,還專門去他面前噁心了他一番,卻沒想到鴉透一個人全場討酒喝,最後都快被壓在沙發上親。

  「誰讓你喝酒的?」

  「醉成這樣,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鴉透想睡覺,但從之前到現在一直有人在他面前說話,他伸出手捂住對方的嘴,「我想睡覺。」

  他快委屈死了,扯過被子就想把自己腦袋捂上。

  掌心柔軟,酒香混著鴉透原本的香味,昀舟淡金色的眸微微眨了眨。

  少年身上穿著昀舟找到的衣服,還是他親自洗過晾乾的。短袖短褲,喝了點酒,連膝蓋都泛著粉。

  半邊臉陷在枕頭裡,唇很紅,像是熟爛的櫻桃顏色。

  如果他晚來一步,這小鬼就會被祁按在沙發上。可能最後嘴巴都被親麻了,嘴裡的軟肉都開始疼,里里外外都被吃了乾淨,到最後連腿都開始顫。

  偏偏鴉透看上去什麼都不明白,現在還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

  朦朧光線下少年格外漂亮,半眯著眼,濃密的睫毛一直在顫。

  房間裡沒開燈,房門又被鎖上,這裡只有他和鴉透兩個人。

  一種微妙的情緒迅速滑過,還有轉瞬即逝的想法,昀舟呼吸快了幾分,連心跳都開始加快。

  誘哄一樣的話在黑夜裡響起:

  「寶寶。」

  「乖一點,過來親我,就讓你睡覺。」

  ……

  昀舟在陸序挑釁之後一直在思考稱呼這個問題,不能一直叫小鬼,但他又不願意告訴自己真名。

  直到剛剛,好像在短時間內想起了什麼,一組疊字在他腦海里浮現。

  鴉透扯被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記憶里確實有人這樣喊他,也做出過一樣的動作,但等他仔細看了一眼之後,發現面前的人不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

  少年什麼都沒說,但他的動作和眼神,旁人一眼就能猜出來不對勁,更何況昀舟一直有個疙瘩在心裡,此時哪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離昀?」

  昀舟主動提出這個名字,果真見鴉透又重新望回來,沒有開口,只是盯著他,好像在從他臉上找著什麼。

  如果是平常,昀舟會生氣,會隱藏著怒火將惹他不高興的人徹底玩死,卻獨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坐在床邊只說了一句:「我跟他很像?」

  鴉透卻沒頭沒腦地說:「他跟你不一樣。」

  這個回答比「像」還要難接受,昀舟扯了扯嘴角,「他是你之前副本遇到的人,還是和你一樣是玩家?」

  明明知道現在不應該和喝醉酒的人較真,但他還是任憑那股情緒四處衝撞。

  「他跟我不一樣在哪兒?」

  「頭髮比你長,長得比你好看,也比你強。」剛剛還不說話的人到「離昀」上才開口,說了一堆不切實際的東西,抓緊枕頭提出最關鍵的一點,「而且他不會凶我!」

  鴉透一直記得昀舟把自己帶回來的那晚,突然出現在床邊時的錯愕和驚慌,以及被關在牢籠看著他笑時的恐懼。

  離昀跟他立場完全相對,血獵和血族不死不休,但他最開始也沒有這樣凶過他。

  鴉透想到[月光城堡]的結局就想哭,眼眶微紅之後就被他埋在被子裡。

  「很討厭待在Devil?」

  少年不知道聽到沒,並沒有回覆。

  昀舟在他身上栽了無數回,不停後退放棄底線,但實際上從最開始就做錯了。

  「行。」

  最後一個字,聽不出來太多情緒,昀舟終於起身,離開時手都在顫。

  樓下大廳躺著有很多喝高了的人,他們見到昀舟,醉忽忽地打招呼。

  只有一個還算清醒的人在裡面跑來跑去。

  昀舟對著他招了招手,「去煮醒酒湯,然後給樓上那人送去。」

  那人問:「哪個?」

  昀舟冷聲道:「還有誰?」

  那人反應過來,「哦哦,好的。」

  平日只要是昀舟和祁都在的情況,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插手,今天要他送過去著實奇怪。

  那人有點好奇,「老大,怎麼不是您送去啊?」

  昀舟:「我不會管他了。」

  那人仿佛聽到了極其不可信的事,瞪大眼睛,「老大,您和小少爺是吵架了嗎?」

  畢竟這些天,鴉透衣服是昀舟找的,晚上洗澡的水也是昀舟融的,平常看得跟個眼珠子一樣,今天說不管就不管了。

  「沒有。」昀舟迅速否定,「我只是不想管他了。」

  那人停頓片刻,才遲疑道:

  「那您不管他的話,為什麼還要我給他熬醒酒湯?」

  一邊說不管,一邊又要管,上位者是不是都這麼矛盾?

  ……

  鴉透再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裡像是被誰狠狠錘了一拳一樣,痛得厲害。

  他剛起來就躺了回去,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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