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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背影來看，鴉透有一瞬間恍惚。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人慢慢轉了過來，血眸盯著突然闖進來的少年的方向。
在看到他的臉時，鴉透呆呆地站在原地。
「哥哥……」
等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他連忙住了嘴。
那張臉他很熟悉，卻又不那麼熟悉。
他站在那個巨大的金色天平前，鼻樑高挺，穿著白色的曳地制服，不笑的時候真的很像是降臨的天神。
而那張臉，很像是路希法爾。
但又不是他，盯著他看的樣子，又很像是離昀。
讓鴉透熟悉又陌生，恍然間好像看見了好幾個人。
那人光是靜靜站在那裡，壓迫感就很重，更不用說他身後的金色天平。
他們是一體，不容人忽視。
那人似乎想要過來，只是剛剛動作，面前的空間就破碎開來，鴉透跟著陷入了昏迷。
……
等鴉透醒過來的時候，差點要呼吸不過來。
有東西頂開他的牙，探進來與他的糾纏在一起，察覺到他醒了之後力道更凶，鴉透剛醒來沒反應過來，只能茫然地接受著這一切。
克里萊爾呼吸粗重，用手固定住他的臉，像是攻略城池一樣，把裡面的居民逼到退無可退。
強勢侵入，緊緊糾纏，非常惡趣味地弄著本來壓在舌下的鮫珠。
黏黏糊糊的親吻，如果忽略克里萊爾身上那股低沉和近乎掠奪的強勢就更好了。
等察覺到少年真的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克里萊爾才放過他。
有鮫珠在，鴉透沒一會兒就恢復過來，舌尖發麻，嘴微微張開一點，他茫然地對上克里萊爾沉沉的眼。
克里萊爾聞著少年的唇角，箍在少年腰上的手卻越縮越緊。
「你剛剛叫的那句'哥哥'，是在叫誰？」
什麼……哥哥？
他見少年不回答，煩躁升起，探進去之後輕輕咬了一下舌尖。
意識回籠，鴉透猛地伸手推開他，紅著臉坐了起來。
「清醒了？」克里萊爾被推開，又湊了過來，眯著眼問道：「你夢裡喊的哥哥，是誰？」
他根本就沒有給少年機會，自顧自猜測道：「是船上的那個人？」
什麼船啊？
【謝忱跳下水來找您的那晚。】
鴉透抿唇，「不關你的事。」
一醒來就凶自己，語氣好差。
軟萌軟萌的小人魚和凶了吧唧的大人魚，不怪鴉透聯繫不起來。
少年避而不談，在克里萊爾看來基本上就已經默認了，他心裡煩躁不斷升起，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不知好歹的人類拉到深海里淹死。
克里萊爾臉色陰沉，嗤笑一聲就游到了大貝殼的邊緣，背對著少年不想看他。
他幻化出來的幾顆珍珠正擺在貝殼裡，鴉透看到克里萊爾就想到了他幼年時期被拔掉鱗片的樣子，不自覺去看他的尾巴。
銀色的鱗片極其鋒利，微微翹起來，每一片都像鋒利的刀，在珍珠的光線下泛著冷冷的寒光。
原本的小胖手現在變得修長，骨節分明，好像很生氣，手上青筋暴起。
鴉透的目光一頓，停留在了魚尾上的一個小貝殼上。
金色的，形狀和大小有些熟悉。
「克里萊爾。」
終於等到少年叫自己，克里萊爾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想聽聽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轉過身之後，魚尾上的小貝殼就完全顯露了出來，金燦燦的跟自己一開始送出去的一模一樣。
鴉透終於想起來自己給小人魚貼貝殼時那股熟悉感是什麼了！
他和克里萊爾第一次見面，那天晚上他尾巴上貼著的貝殼就是淡金色的，銀髮里還有小珍珠，還被直播間裡的觀眾說成一條精緻的魚。
而這些都是他送出去的。
可是他跟克里萊爾之前沒見過面，唯一有聯繫的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幻境。
怎麼回事？是記憶錯亂了？
鴉透腦子有些亂，想起自己睡著前好像聽見了系統的提示聲，連忙點開後台。
收件箱裡有一份未查看的任務獎勵，他直接點開，發現上面寫著：
——【克里萊爾天賦技能：海市蜃樓。】
隨著而來的還有克里萊爾的第三遍提問，他尾巴拍得貝殼啪啪作響，心裡要在意死了。
「你那個哥哥，到底是誰？」
第104章 深海人魚（34000）
好想把他變成小人魚
這是他問的第三遍了，鴉透從剛剛的思緒中抽離，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他皮膚白，像是牛奶泡出來的一樣，明明五官穠麗，是很有攻擊性的長相，但因為眼睛偏圓鈍，沖淡了第一眼的不好惹。
細長的眉毛，掀起眼皮看他的時候有些無辜與茫然，唇瓣上還破了一塊兒，莫名透出一種勾人的勁。
克里萊爾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他就是想聽鴉透自己說。
鴉透手指捏在一起，看著克里萊爾的尾巴拍來拍去。
就是聲大，實際上貝殼一個坑都沒有。
少年不說話，克里萊爾更加暴躁。
「真的是他？」他咬牙切齒問道。
黑暗容易衍生出恐懼，而夜裡的深海，完全不知道海面下會有什麼樣的巨物，而從甲板上毫不猶豫跳下來，可見他帶回來的小人類對那人來說應該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