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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正卻是笑了:「季秋確實有種族加成,可你想過沒有,安安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他,連愛護幼小這點情緒都是假的。」

  研究員先生點點自己心口的位置:「你哥哥待他好,不過是受到他體質的影響。追根究底,其實是在善待自己。他身邊的人是季秋還是仲秋其實並不重要,對安安來說那不過是慰藉的實體化而已。」

  「龍冢花所接收到的好意,都不是針對他這個人的,而是別人下意識里情緒自救的衍生物罷了。」宗正和隋安咬耳朵咬出了鬥志,快走兩步跟上的同時還臭不要臉地回擊隋遇:「他兩之間的感情都是虛的,我才是你哥要的那個人。」

  哈布斯找完一圈都沒有找到感世,再次回到艙內卻意外收穫了一隻家屬。這個家屬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連唇色都顯得十分蒼白。大恐龍驚慌失措地把人攬起:「怎麼,怎麼……」感世靠在他懷裡,又是心虛又是後怕,喃喃道:「私自帶著季秋去救場,讓你擔心了。」

  哈布斯哪裡還顧得著追問這個,他連話都說不清楚:「哪裡,哪裡受傷了?」

  感世心裡知道自己只是有點衰弱,養幾天就好了,又沒辦法跟哈布斯解釋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弱,只好笨拙地安慰說:「沒事的沒事的。」他貪婪地往哈布斯的懷裡鑽得更深,竊喜於自己守住了種族的秘密,不至於撈得一個「怪不得我那麼喜歡和你親近,原來是你體質特殊」的評價。

  感世以病人的身份住進帝休的病房,一通檢查下來找不到一點傷口病灶,只能住院觀察。他住了一天就恢復了血色,只不過在家屬的強力要求下又多住了幾天醫院「觀察觀察」。期間各種營養吊瓶高高掛在床頭,好吃好喝活得像一頭豬。

  哈布斯還覺得調養得不夠精細,十分擔憂再出差錯,沒日沒夜各種觀察他的體徵以確保他健康無疑。這頭龍連他磕著點床頭都擔心會得腦震盪,每逢外出的時候還跟伺候癱子似的拿個輪椅推著他走。吊瓶與吊瓶在輪椅的支架上碰撞出悶厚的響動,折射下來的陽光映照在感世紅光滿面的臉頰上。

  醫院碩大的花園裡每天傍晚都熱熱鬧鬧的,感世混在一群手腳不便面有病色的人中間,時常感到十分汗顏。不過他貪戀被捧著被記掛著的感覺,只在第一天提了下出院,以後的日子裡都絕口不提,相當配合哈布斯「再觀察幾天」的要求。

  這兩個人晚上占著醫院的床位,白天還要占用食堂吃個黏糊糊的情侶餐,和一群大爺大媽擠占花園裡的躺椅坐凳,十分十分地礙事。

  這天他們出來占用公共資源的時候,就遭了報應。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個小姑娘抱著只戴著恥辱圈的貓陪她媽媽在花園裡散步。這位媽媽一隻手吊在胸前,步履十分有力。母女兩一起擼一隻凶到爆炸的貓,嘴上還念念有詞:「你怎麼不在他摘蛋蛋之前做場戲啊,獸醫來做他的時候你該假裝和醫生搶一下,這樣他才不會記恨你閹了他……」

  感世的笑容瞬間凍結。

  「閹了挺好的呀,晚上都不對著隔壁家的小母貓嚎了,還能少得病,」女孩子爭辯道,「閹閹更健康。」

  「閹了也好,不過他要氣死了,快快快,快搭把手,我要抱不住他了!」

  感世被「閹了」這個詞四連擊,心態爆炸:「我要出院,我現在就要出院。」哈布斯哄著他:「別鬧,再觀察幾天……」親手擰碎了自己第一朵花的感世小野草當場就炸了:「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出院!現!在!就!要!」

  他再也不想在醫院裡看見這對母女,更不要聽到「閹」這個字!感世小閹草心疼死了自己開了五年才開出來的花,想想就委屈地差點哭出來,「騰」地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地跑了。

  他健步如飛,腳下生風。後邊追著一隻更加健康有力的哈布斯。

  花園裡的老人們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目送這兩個小年輕走遠:臭不要臉來醫院玩情景play的……

  第27章

  叔祖爺爺

  兩個人回病房收拾東西,玩一樣地住院而後出院。隋遇給他們辦出院手續。

  感世這些天被黏得緊,不好表現出對季秋多有在意的模樣。辦手續的時候想著都這麼些天了,哈布斯再有什麼酸勁兒都該過去了,於是就佯裝自然地問了一句:「季秋呢,還好嗎?」

  他二十年的人生中就撿到了一個同族,那好感度瞬間就爆表了。其心態可以比擬去外地上大學後遇到同鄉,分外親熱,不需要緣由。

  哈布斯在一邊給醫院轉帳,聞言立即悄咪咪挪過來半步,就差把耳朵支起來了。他防季秋就跟防賊一樣,尤其是感世和他一起消失一會兒就變成一棵蔫蔫的小草之後。他嘴上沒多問,心裡就跟百爪撓心似的,唯恐又冒出點他抓不住護不牢的變故來。

  隋遇沒有看感世,反倒意味深長地瞅了哈布斯一眼才開口:「情況有點複雜,我哥最近就季秋的歸屬問題和老爸吵架呢。」

  時間線回到他們歸來那天,感世和哈布斯直接往醫院一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玩情景play。宗正謹記哈布斯那番「老夫老妻必須不要臉」的教導,當天晚上就去糾纏隋安。隋安在人後口氣嚴厲地指責他以身犯險擅自離開地球,這廝不愧是高材生,就這樣還能順杆爬:「你埋怨我不愛惜自己的時候,難道沒有想到我也為你的安危牽腸掛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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