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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他道:「好幾日沒見面,心思都飄過去了?」
自打那日余昊蒼一事傳到老師耳朵里,類似這樣的促狹話,林柳幾乎每日都要聽上好幾次,早就習慣了。鬆手正色,道:「已經飄回來了。老師請講。」
孟寺卿笑嘆兩句「年青人吶」,轉而問起他霍書的事。
「跟蹤之人可有找到?」
「那日是燈會預演首日,街上遊人眾多,排查起來實在困難。」林柳道,「但極有可能正是那個叫小六的小兒。」
「此話怎講?」
「學生查到他的蹤跡出現在京郊,最後一回被人看見,是在新城東門外的采橋道頭。然再往下查,突然就銷聲匿跡了,如同被人抹掉一般。」
「你懷疑有人幫他進了京。」
「正是。」
-新的戳子是江滿梨要做的。
曹慶自知於美學上一竅不通,擺手嘿嘿道:「你們定下便好,我一個粗人,除了能看出菜炒得不行,看旁的,什麼都好!」
於是乎參與商議的就只有江滿梨、呂掌柜和孫景天三人。
江滿梨的意思,是想趁著品牌知名度突然間擴大,把「商標」正式地規整起來。又想著新客們常有的幾個問題,提出在商標上標明品牌旗下的產品。既能免去新客們的疑惑,又能以產品之豐富凸顯江記的實力,進一步擴大影響。
「竹筒滷味、拌飯醬都是包裝好出售的,可劃作一類。花蜜鴨雖分作酒樓訂貨和工坊鋪里包裝零售兩種,但在做法上也有滷製的一步,又同是工坊出品,亦可算作一類。統稱江記醬鹵。」
「尋常鴛鴦鍋和涮羊肉都用銅鍋,便也不分開,稱江記火鍋。」
「剩下的雜類麼,既有朝食又有夜宵,飲子甜食偶爾也做。叫江記朝食、江記夜宵都不合適,稱江記甜飲也不恰當。我想來想去,還是統稱做江記大排檔罷。二位覺著如何?」
江滿梨說完,恰鋪子門口來了訂好坐處的客人,等不得回答,趕忙起身去招呼,帶人落了座、遞上菜單,又忙不迭回廚下去端菜。
孫景天與呂掌柜相視一笑,雙雙低頭撈羊肉。吃上幾口,孫景天笑道:「再這般忙下去,以後見江小娘子,怕是訂坐處來吃飯都不行,得去後廚幫著切肉才行了。」
江滿梨忙完回來,見兩人有說有聊,笑著忙問:「怎說怎說?」
「醬鹵和火鍋,沒甚問題。」呂掌柜拿帕子擦擦嘴,「可這大排檔,阿梨你不是與另外幾家合用的麼?放在江記名下……可合適?」
「唔!」江滿梨呷口茶,先道,「呂掌柜一語中的。」又道,「然不必擔心。」
呂掌柜所言確實也是江滿梨的顧慮。
大排檔的叫法是江滿梨當時為著分攤市稅,與另外四家共用鋪子而來,確不能說是江記一家所有。且熟知這排擋的食客也並非獨愛江記的吃食,而是每個檔口都點些。
故而她想到這點時,首先便與另外幾家商議過了。
「大家皆同意把大排檔先暫歸江記名下,」江滿梨道,「江記此時正當風口,於眾人生意只好不壞。而市稅若不削減,此合租鋪子的法子我恐怕會一直用下去,故而大排檔打上江記的招牌,於我也愈發穩定。」
那便無旁的顧慮了。三人說定,呂掌柜出面請了京中一位纂刻名家制章。章子雕成梨兒的模樣,中間刻江記二字,下沿著梨兒底邊書三種品類名稱,以小點分隔,精巧有序。
章子刻好,竹筒、醬壇、外送包裝一應改換,再繡藍底白字的店招,分懸小市、工坊兩鋪門頭。
最後照著店招的模樣製得些小旗,送去給長喜樓、鄭家分茶等江記醬滷的分銷商。插於門側,客人走在路上,一看便知。
新招改換妥當,孫景天借著知會江滿梨由頭,再次走後門訂了座來吃涮羊肉,想起上回說的事,還是有些替她不放心,道:「若是哪日市稅減了,與你合租這幾家都要撤走自立門戶怎辦?」
言下之意這大排檔少了好些個菜式,豈不是空有虛名了?
江滿梨忍住「我一人也能開出個大排檔來」的話沒說,只笑笑,道:「到時再說嘛。」
-順應品牌擴張的策略落到實處,品牌突然傳出京城的緣由卻還是個謎。江滿梨為著問問究竟是否和淑郡主幫了忙,還特意親自去送了一回許國公府的外送。
卻是徐管事道:「郡主這些日子身子不大舒服,除了到禁中去過一回,未曾參與宴會,更未離過京。」
又客氣誇讚道:「江小娘子的廚藝如今已是名揚京城了,傳到別的州府,也是遲早的事。」
既然不是和淑郡主,還能有誰?
謎底直到幾日後,許三郎與陸嫣同來吃火鍋方才揭曉。
「戲班?」
江滿梨又喜又詫異:「哪來的戲班?怎會知曉和淑郡主在我這裡包過場?」
許三郎看看正在盤子裡尋鹵豬耳的陸嫣,與江滿梨道:「那你得問她。」
鹵豬耳並著鹵豬肚豬臉、鹵藕片冬筍,分五角盛在打了格子的方木盤中,合稱五色滷味拼盤,便是江滿梨照著那五色冷陶取的名字。
只不過此「五色」非彼「五色」,而是以不同的辣度和拌料作「色」來分。豬耳吃個老鹵原味,豬肚微微辣,豬臉拌了紅油料汁,鹵冬筍吃個中辣,到了鹵藕片,就成了麻得人嘴唇簌簌顫的特麻特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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