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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飯吧。」
蘇晨夏愣愣的：「噢，噢好。」
祁沐陽把他做的午飯，和何父何母帶來的都擺在了桌子上。平日吃飯，兩人總是說說笑笑，這會兒安靜的只聽見筷子夾菜的聲音。蘇晨夏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消化不良了。
本來呢，只要不開口，不提剛才的事，也能化解這份尷尬。但偏偏蘇晨夏按耐不住好奇心，非要一問到底。
「你是不是有一個紅色的吊墜？」
她清楚的記得何染日記里曾寫到，救她的人不止肩上會留疤，還有更重要的紅色吊墜。所以，祁沐陽如果真的有吊墜，那他可能就是救何染的人。
「紅色吊墜？」祁沐陽回想了一下，點點頭：「之前爺爺送給我和祁霄一人一個，之前一直戴著，後來長大些就不戴了。怎麼了？」
蘇晨夏有些激動，「沒事，沒事。」
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當年就是祁沐陽救的何染。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終究還是他們兩個。之前她還一直遺憾這麼好的祁沐陽，何染為什麼不喜歡，搞了半天她早就喜歡了，只是找錯了人。
蘇晨夏釋然一笑，這算是離開前的驚喜嗎？
翌日晚上，秀展盛大開展。女生組安悅作為壓軸出場，一改往日冷艷造型，一舉一動透著文雅。祁沐陽的壓軸出場，也更讓很多人驚喜。
總之，尋月的首秀超乎預期的成功。
結束後，蘇晨夏一連宅了好幾天補覺。
……
春天的風溫和，陽光明亮卻不刺眼，樹木漸漸冒出綠芽，慵懶的小貓在路邊曬太陽。
蘇晨夏今天起得很早，畫了個很精緻的妝，因為今天是祁霄和林輕歌舉辦婚禮的日子。她把車停在教堂門口，推開車門便看到對面的人，聽到聲音，那人便走過來，像是在刻意等她。
祁沐陽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皮鞋擦的鋥亮。他走過來，面色認真：「何染，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
他從那天回到家就一直在想，為什麼突然問傷疤和紅色吊墜。他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何染知道了那天救她的人是他。看到女孩激動的模樣，他便知道，她沒有忘記那天的事，只是記不清了，也不是故意忘記他。
秀展結束後，他一直在等何染來問他，可偏偏沒有，像是在刻意躲他。他有些慌，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想，所以特意今天來堵她。
所有人都覺得兩人曖昧不清，甚至有時他自己也分不清何染有什麼想法。他總覺得，再等等，等關係更進一步了，等女孩做好心理準備了，再告訴她。可這幾天的煎熬讓他真的等不下去，想馬上知道結果，想知道她心底的答案。
蘇晨夏看著祁沐陽緊張又認真的神色，忽然猜到他想說些什麼。
她想開口打斷，但眼前忽然出現了紅色字體：【宿主蘇晨夏，《迢迢月光》未能達到圓滿結局，攻略任務失敗——】
【即將進入下一快穿世界——】
時間到了……
蘇晨夏透過眼前的紅色倒計時看對面男人的臉。那人還在等一個答案，她笑了一聲。
你想知道的答案，她會親口告訴你。
她看向教堂，不出意外的話，裡面布置的一定很好看，她仿佛能聽到裡邊人的歡聲笑語。
「3……」
教堂盛開的白玫瑰她看不到了，但她會永遠祝福他們。
「2……」
蘇晨夏眼角留下了一滴淚，她笑著擦掉，這麼好的日子，怎麼能哭呢。
她緩緩開口：「何染，你一定要幸福。」
俗套的祝福語，在這裡說出來卻顯得更虔誠。
「1……」
她慢慢閉上眼睛，春日裡最好的暖陽照在她身上，這是蘇晨夏對這個世界最後的記憶。
第32章 海底有月亮（01）
沒有盡頭的黑暗，安靜到只聽得到呼吸的空間。拼命奔跑卻怎麼找不到出口，倏然，一束光慢慢照進來，腦子裡響起嗡嗡聲。
「許醫生……」
蘇晨夏感受到背後徐徐吹來的風，耳邊模糊的叫喊聲，她慢慢睜開眼，映入眼帘滿目白色，眼前的人拿著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許醫生？下班了，你怎麼還沒回家？」
許醫生？
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穿著白大褂，懷裡抱著病歷，像是剛查完房回來。
她剛才不是準備參加林輕歌和祁霄的婚禮嗎？怎麼現在在醫院？
蘇晨夏怔了幾秒，忽然明白過來。
所以……她現在是在第二個世界嗎？
這個想法剛一生出，就被得到證實，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響：「蘇小姐您好，您現在是《海底有月亮》里的女主角許憶。」
蘇晨夏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很早之前看的這本小說，時間太久了，想不起大概內容，只記得許憶是個剛畢業的實習醫生。
「許憶？愣什麼？」另一個辦公桌的那位醫生見她不說話，笑著調侃：「明天周日，你休班，怎麼？高興傻了？」
她回過神來，放棄思考，現在還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人，只能逃避地說：「沒有，那我先回家了。」
「嗯，路上慢點。」
蘇晨夏看了眼辦公桌，那上邊有個包，看樣子應該是許憶的，她拿起便出了辦公室。
外邊已經徹底暗下，醫院的大樓卻燈火通明，她其實很不喜歡醫院，在這裡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真的不確定，也許是虛驚一場，也許是無盡絕望。所以剛剛聞到消毒水味，很多年前的記憶被喚起，她才想快點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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