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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李元朗硬是悶著頭一聲不吭了好一會。
他畢竟是皇帝,有些何啟簡給不了李元朗的,他能給。
他找過很多人,只是那些人要麼恐於何啟簡的威懾,又或是實在愚蠢,若是李元朗能在自己手中做事,他自然願意給的也比別人多些。
也願意多些耐心。
「聖上,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景元帝好笑:「你不戀權勢,也不圖銀財,怎麼偏生就你這李元朗這般無欲無求?」
「聖上,臣不是聖人,也有所求。」
「哦。」景元帝笑了:「那你所求為何?」
「聚義寨 ,岑青茗。」
手上菩提串顆顆流光溢彩,圓潤飽滿,景元帝想著此刻困在坤寧宮的梁思敏,一時有些悵惘,只是覺得,情之一事當真可笑,但這樣也好,有這樣一個把柄在李元朗身上,要挾制他難道還不簡單?
——
李元朗本應該出宮後就去看望何老,但現下實在沒這個心力,更何況何筠回府後也定然會交代今日他和她所說的一切。
他和景元帝所說不想和何老決裂是真的,畢竟是提攜自己到了如今地位的恩人,和他決裂沒有一絲好處,恩將仇報之後的名聲會有多難走,朝堂之上是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當然李元朗也並不在意這個,其實若不是他上次和何老談論岑青茗的去處時,何老讓他將岑青茗關得更久一些,他也不會轉而投向聖上這邊。
只是明日該如何去應對何老,這就是個問題了,李元朗這樣想著跨過府門,往日冷清的李府此時燭火透亮,岑青茗站在正屋,對著他蹙眉:「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雖是一臉埋怨神情,李元朗卻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這凋零府院,終是有人等著他了。
第76章 掣肘(修)
李元朗身為正三品, 他的府院怎麼能算得上小呢,三進三出的院落,外加亭台水榭, 十幾間的屋子, 也能算得上是京里排名前幾十的大院了。
只不過李元朗幾乎已與親族斷絕關係,除了個李圭, 自己就算是孤身一人,其他左不過是些丫鬟小廝, 李府便顯得凋零了些。
岑青茗看向李元朗, 見他仍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 蹙緊了眉:「你不進來?」
李元朗笑笑沒說話, 走進了中堂。
「你這政事解決好了, 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岑青茗就是因著不想牽連無辜之人這才一直留在李府:「那個女子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拿她來當做我的替身?」
問題太多,李元朗先坐了下來, 他又喝起了茶。
又來這套, 慢慢悠悠, 聲東擊西, 看的人著急, 岑青茗之前用了他的套路,雖覺得不錯, 但那是用在別人身上,可若是套用在自己身上岑青茗便滿腔的不耐。
她將李元朗剛要舉起的茶盞傾倒了個乾淨。
「這麼急做甚麼?」李元朗笑道:「我剛從外面回來, 連一杯熱茶都不讓我喝?」
「先說, 你再喝。」岑青茗將身旁丫鬟手裡的水壺都搶了過來:「你說完, 我給你倒。」
那丫鬟看著李元朗一臉著急, 李元朗只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那個人,只是側臉和你有些相似而已。」李元朗緩聲:「你不必對她如此上心。」
「我不是因為她長得與我有些相似, 我才上心,我是因為她,只是個無辜之人,卻被捲入這場是非中,我心難安。」岑青茗深吸一口氣:「她難道不是替我受了這份罪?」
「她應得的,即使不是因為你,她也得死。」李元朗沉著臉,岑青茗因著寨中親屬對他生氣也就罷了,但只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岑青茗竟也因此對他厲聲問責,李元朗有些上火。
「她就是個為突厥刺探的探子,本就不算什麼好人,賣國之罪,她死個幾次都不為過。」
岑青茗聽此解釋愣了一下,這才消了聲,但看著他一臉不忿的模樣又有些莫名其妙,怎麼難道讓無辜之人為自己頂罪是什麼好事?她良心能安?
他還是個得為民做主的高官呢,這般憤慨又是在發哪門子瘋。
「既然如此。」岑青茗深吸了口氣:「是我想岔了,是我的錯,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那人有問題。」
她跟他可不一樣,她錯了會認,有事說事,才不會像他那般整日悶在心上,整日不知道在瞎想些什麼。
「行,是我之過。」李元朗對著岑青茗這番強詞奪理的模樣也是笑著無奈搖頭。
在他離去之前他可說了數次那女子就是個死囚,這等機關要事,他原也不想多說的,但岑青茗卻偏要刨根究底。
「既然話已說清,那你將我送回莊裡?」岑青茗看著李元朗又道:「對了,我再多說一句,既然你用親人來要挾我,我也應了,你就別再讓人困住我,這也挺沒意思的。」
「你不用回去了。」李元朗捏著手中的空杯,扭頭直視她道:「今日你就先在這裡住下,明日隨我去面見聖上。」
李元朗這番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看著李元朗此時一臉成竹在胸,事事盡在掌握的樣子,恍然想起下午的那滴淚,仿若從未出現過在他臉上。
「為什麼?」她在心裡問道,這個人,她實在是看不透他,他可以為了一個並未證實的罪證指刀相向,卻也能為她的死悄然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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