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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慶被他鉗制的雙手嚇得都快哭了,忙指著方向道:「是,是當時我在那邊撿的。」
茂慶指的方向,離那群殺手將人倒掛的槐樹邊不遠。
李元朗倉皇起身,卻向後倒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衛風忙扶住他。
李元朗沒有想到,當時掛在樹上的人竟然真是岑青茗,他也沒想到汪全盛說的話居然會一語成讖。
白費苦心,當真是白費苦心。
湖邊那群侍衛仍在水裡尋找岑青茗的下落,李元朗心痛難言,往事幕幕迴旋,明明他已經可以把一切障礙都全部掃除了,明明他們馬上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明明她都尚未見過自己親人一面,明明——
為什麼她要走?為什麼不能等等自己!
李元朗一步步走到了湖邊。
衛風見他神情異常,一直緊跟著他。
結果下一秒,李元朗便要踏進湖裡,衛風忙勒住他身子勸道:「大人,水裡大家都在找,你也不會游泳,就別下水了。」
李元朗哪能聽得進他的話,他眼里不斷浮現的就是剛才岑青茗掛在樹上的身影,他好像還記得,她側過頭看過自己一眼。
她當時在想什麼?是在想自己果然所信非人,還是覺得自己幸好沒有接受他?
李元朗一直以來算得上是謀算有度,邏輯清晰的腦子此刻瞬間崩了。
為何一切變得如此?
為何每每於情之事上他的所求總是無法圓滿。
汪全勝和岑青茗說他沒有心,而李圭和荀瑋說他失了性。
李元朗呵笑。
那他到底是什麼,他是什麼冷血無情的怪物嗎?
他明明也會痛的,也會難受的啊。
衛風見勸他不住仍要踏足,也沒辦法,他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任何意見,而就在此刻一旁湖邊尋找的侍衛卻高喊找到了。
李元朗忙不顧形象跑了過去。
此湖是個環形,那侍衛叫喊的就在另外一面。
李元朗等跑了過去才看到岑青茗的身影,心慌之下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岑青茗手中的另一人。
——
岑青茗也沒想到她出個一趟府,遭遇的事情就如此坎坷。
她本來只是聽到茶館裡面那兩個年輕男子的話,才去了戲苑看了自己的戲。
如他們所言,這齣戲是當時她送糧時那個夫子寫的,她統共就遇到過一個夫子,就是那姓劉的,當時他還指天罵地的說自己不要她山匪劫來的東西,後續雖然也拿了糧,但會為她千里迢迢來到京城請命?
還搞得如此聲勢浩大?
岑青茗心里十足的懷疑。
戲雖還算寫實,但差距也挺大的,她可沒有這般好脾氣地將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如此笑容滿面的送出去,也沒有戲文里說的那般正義凜然的崇高抱負。
這寫戲之人將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一般,岑青茗屬實是有些老臉通紅,她想著如她這般在山裡長大沒讀過幾本書的山匪也不會信這種事情。
那這些在京里遍地走的讀書人更是不會看上這些毫無頭尾邏輯可言的戲碼。
不過她剛這麼想完,就被這滿桌戲苑的叫好聲震了一下。
很明顯,他們並沒有覺得這戲有什麼不對,而且仿似個個熱血沸騰,正義凜然,且都在說著下午即將開始的遊行。
而這囚犯遊行也被他們說成了一次大型的追看「岑青茗」以及宣揚她過往的樂事。
他們雖叫喊的都是自己的名字,但岑青茗卻如旁觀者般,冷眼瞧著就是有人在推波助瀾,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覺得有異樣的。
等到了遊行開始的時辰,她跟著眾人一道去了遊行的那條街,看到了囚車上的「岑青茗」,她才知道為什麼李元朗有膽子讓人假扮她。
這人遠遠望去,側臉居然與她一般無二。
岑青茗心里驚疑,原本只是想湊下熱鬧的心,也不知不覺跟她的囚車一路行進,直到汪全盛找來的那幫殺手擄走了假冒的岑青茗。
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路跟著那群殺手而來,直到了這裡。
只是她偷偷跟在那幫人身後蹲了半天,她才發現「岑青茗」根本就是拿來吸引別人的魚餌,她眼見著代替她的人掙扎無果,被掛在了樹上。
岑青茗也不敢現身,主要她還不知道主事之人是何身份,想用她來做什麼,其次,這麼多殺手她衝出去一打多也實在有些吃力,更別說她的一把長刀到現在還被李元朗扣著。
啊,想到此處,岑青茗就更氣了,送個破簪子還不如將她的長刀給換回來再說。
岑青茗如此想著,就看到李元朗走到了他們埋伏好的涼亭中。
岑青茗愣了一會,不過片刻,她又覺得果然如此,所以她被人害被人囚此時被倒掛在樹上都是因為他?
他可真夠克自己的。
岑青茗如此腹誹著,就一直注意著他們之間的舉動,那坐在輪椅上的人岑青茗沒見過,但是明顯這人和李元朗有仇,他才想利用自己來克制李元朗。
也不知有這想法的人腦子是怎麼長的。
很好,李元朗看著自己沉水居然還在鼓掌。
岑青茗冷笑,就這人,她是腦子抽了才會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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