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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我不管。」方粟猛扒了兩口飯又抬頭,「阿父,阿母,你們愛存著就存著,我也不說什麼了。我就說一個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別想著跟別人一樣去找活干。阿父腿腳不好,阿母身子也不算多康健,我還想多孝順你們幾年。」
說得方父心中一虛,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飯菜很豐盛,這點方粟相信就算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也不會遜色多少,父母是極疼阿壽的。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完,方壽要去街上看熱鬧,今天大王立後,街上不但不戒嚴,晚上還取消了宵禁,一定有很多熱鬧看。
方粟自己就好熱鬧,自然滿口答應,不過要求他睡個午覺再去,現在他一家都有午睡的習慣。方粟在軍中,作息已經有了定時,躺下半小時後便自然醒了,他出來收拾東西,準備待會兒叫醒家人一起上街,就聽見隔壁院子裡魯禾魯麥的聲音在喊著什麼,已經聽不清是什麼了,就聽見啊啊啊的亂叫。
外面也亂鬨鬨的都在吵吵,家裡人都被吵起來了,方粟爬上梯子對著那邊喊:「出啥好事了?」
魯禾漲紅了臉,從屋裡衝到院中,上上下下地揚著一張報紙對他大叫:「衡山王長沙王韓王獻土稱臣了,獻土稱臣了!」
伴著喊聲,外面不知哪家手腳快,掛了一串鞭炮劈里叭啦的放起來,接下來魯禾喊了什麼,方粟就一個字也沒聽見了。
第145章 齊王新婚
齊王大婚立後是國之大事, 齊國上下從收到齊王發來的電報開始就熱切的準備起來了。
然而齊王和未來王后都不著急,電報提親的當時,丞相李斯馬上就催著陽樂侯張良發電報過去曰:「允!」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大王說婚期不急, 等他從海外回來。准王后現御史也在私信中跟父親說不急, 大王還要散散心才能回來。張良倒是沒說什麼, 張澤若信中隱蔽的告訴他, 韓信有心結未解,在臨淄鬱郁不歡,如今國內無事, 讓大王自在兩年吧。
他本來都以為女兒這輩子不婚了,現在肯嫁還嫁給自己願意的人, 還是齊王, 他有什麼不同意的。
再說他不同意也不算數啊。
張良有個很大的優勢,他把門一關,宣稱自己病了要修養,把想上門請他勸勸女兒和大王人都關在外面不見,落得個清閒。
實在不得不見的人, 他說上兩句話捂著胸口氣喘加咳嗽, 自然也就送客了。
李斯……李斯就不得清閒了。韓信在外, 韓武監國,新事物層出不窮, 他是拼了老命的在適應時代。如今他也八十多歲了, 再戀棧不去也知道, 若是還霸著丞相之位不放, 恐怕李家就要出事了。
好在長子李由如今已經是東州郡的郡守, 看起來好像努力了十年也不過回到當初在秦國的位置,而且還是個僅有數縣的海外窮郡。但這種開拓之功是不好這麼算的, 別的不說,李由已經超過很多齊國臣子,去年就封了登侯。登縣如今看著小,但將來必然與附近的李縣合併,又有港口,絕對不會差了。
齊王也終於帶著准王后回來成親了。
李斯也可以放心退了。
至於次子,讓他去海外不去,寧願回來教書,李斯也隨他去了。長子次子均已年過五十,長子願意奮進是他教育得好,次子這樣怠惰或許是刑場上受了刺激,既然有一個出息的,李斯也不想再勉強。反正孫輩里也有可培養之輩,等他閒下來好好抓一抓,家族總歸會向上走。
但他眼下還沒辭。李斯眼略花耳不聾背也挺直,目光炯炯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喝茶。
現在是一場儀式結束稍做休息,下面就要等待外國使臣入賀了。齊國改了很多規矩,周禮已經不見多少影子了,朝堂中放上了兩排長桌,朝臣們一人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坐著。要說不夠肅穆?李斯覺得也不見得。只要上面坐著的還是王,他們這些臣子坐椅子還是坐蓆子,面前有桌子還是沒有桌子,能有多大區別,又有誰能說這場面不端肅。
便是儒家,不也有一派始終在力證齊國的規矩才符合上古聖王的本意嗎?
再說儒家的動作也很快,早就給新式的「坐」給整出一套完整的坐禮來了。現在說舒服坐著,其實也沒那麼舒服,新定的禮要求只能落坐半個臀部,腳要踩實了不能晃悠,腰背挺直那是不用說的,無論跪坐還是如今這種坐,都是基本要求。
就是苦了腿短的矮個子,還是後來在坐椅下又加了輔助的腳墊才算能合乎禮數。
張蒼是他向大王推薦的新丞相,不過眼下還是他的副手,在他身旁坐著,向他側身過來,悄聲道:「諸侯獻土放在這個時候合適麼?」
李斯端坐如儀,只嘴唇微動:「怎麼不合適?大王新婚、立後,諸侯獻土歸降,正是吉兆。不然我何必要他們等兩月?」
獻土歸降這樣的大事當然不會臨時起意。不但這三位諸侯要商量好,齊國也要將必要的物資與兵力投放過去,以防楚國發難。
李斯認為楚國發難的可能很小,但再小的可能,齊國都得準備起來。炮兵軍候方粟這時候能有個假期在家休息,也是因為接下來他要出遠差,到韓國布防。因為這個小國是直面楚國壓力的第一國,離得又遠,必須防著楚國瘋起來不思後果的報復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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