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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他們所有工作小組緊急開會,智囊分析組掛著黑眼圈熬夜做出來的PPT上列出來「墨、農、黃老」幾家學派的名字。
「現在情況已經基本查清楚了。墨家串聯了這次罷工行動,想把顧家的紡織廠收為官營,他們認為官營才能保證工人的利益。」
當時下面包括沒在現場只看直播的王梓在內都不由鬨笑起來。
這跟歷史上的現實可是反的啊。歷史上的封建王朝,官營通常都很爛。
不過笑了幾聲他們又不笑了,尤其是在私企工作過的,更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是啊,國企這不好那不好,也加班也有一堆爛事。但大部分放假會正常放,五險一金正常交。私企就不好說了,各有各的手段。
主持會議的李虹笑了笑,明白大家的想法,沒在這點上發揮,而是點開了新的一頁。
「大家在各行各業工作,未必都清楚現在秦末時空齊國的現狀,我簡單介紹一下。」
「現在的情況,是農民承受了重稅,但因為高產種子、土化肥和機械的綜合運用,跟原本極為低下的生產效率相比較,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幸福感。並且這是一個地廣人稀的時代,赤貧者不論,有產者擁有的田地面積普遍高於後世,農民階層對齊國的統治非常擁護。另外,這又是一個人們擁有私田時間並不長的時代,我們宣布田地國有,個人包括大戶只有使用權,不能私下買賣,也沒有激起反對,反而普遍認為理所當然。大戶就算心裡不滿,也沒有理論依據可以反對,因此推行得很順利,這可以有效的防止土地兼併。」
「城市裡,除了個別工業城市,大部分地方的工業人口比例不大,仍然是因為人口不足。所以墨家組織的罷工很有威懾力,工人很快就會發現,如果他們鐵了心不上工,工廠主並不能找到足夠的工人頂替他們,他們找工作卻很容易。而官營的工廠,因為是我們主導……」李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說得很官方,「我們管理嚴格,所以官營的廠不會出現貪污腐敗的問題,也會嚴格執行規定,於是造就了世人眼中官營工廠的形象。」
下面發出了笑聲,包括坐不下只能看直播現場的人,都樂了。
開會不能說得太明白,但那意思大家都懂,各自的小群說得就更坦白了:「肯定有人想貪,但貪了在那幹啥,天天吃熊掌喝虎骨酒嗎?享受不到還要背罪名,回來的前途都沒了,圖啥?」
可不是嗎,在那貪錢有什麼用,又帶不回來。
「可以說,因為超越時代的生產力出現在秦末的時間點上,我們意外的在那個時間實現了對M國的夢想——地廣、人稀、生產力發達。原本出於符合時代特點的考慮,我們刪掉了一些相關內容,但是墨者給了我們一個驚喜。所以,既然那個時代的人們自己發展出了反抗的方式,我們就不應該阻攔,可以順勢成立工會了。」
有人舉手:「交農的人說顧家學田氏代齊,這句話太毒了,顧家已經嚇得自己要上交產業。郡守陳虎拒絕後,已經有好幾個自殺留遺書承擔罪責的顧家人了。墨家和農家都不承認是自己乾的,難道是上面寫的黃老家?黃老家不是講究無為而治麼,怎麼毒得跟陳平似的啊?」
跟陳平打過交道的幾個人笑得唾沫都噴出來了,這位歷史名人現在乾的是歷史上他也幹過的事:收買和挑撥離間。不過目標換成了匈奴各個部落,那手段叫看到的人只能舉大拇指稱讚一句:「你夠毒!」
李虹也繃不住了,點了點投影,翻開新一頁。
「黃老家其實分兩脈,一脈講養生,一脈講治國。養生那一脈不說了……」
又有人舉手,李虹停下來,點了他說話。
「還是要說說的,我工作的地方就有黃老學派的人,天天聚集一幫人跳廣場舞。」
這個李虹還真不知道:「什麼廣場舞?」
就聽他接著道:「我是特意去問才知道他哪個學派的,他說現在這些人都識字會讀書,都是『士』了,他在齊國遊歷有長進,認為養生之術不僅是個人修為。這些原本的無知百姓成了『士』,就是國家棟樑了。要是他們體弱多病就不能為國出力,所以他願意把精心研究的養身健體術教給他們。」
還真有一幫人跟著學,號稱要活到六十歲,領完了退休金再死,聽得他哭笑不得。
「我都考慮要不要學個金剛經八段錦之類的去教他們算了。我回來找過視頻,覺得他練的那個有點五禽戲的影子,也有點八段錦的影子,應該還真是精心研究過的。」
李虹點了點頭:「這是好事,說明秦亡之後,百家學說復興,都開始適應時代,努力把自己的學說跟齊國的變化聯繫起來。這也說明這個時代的文化思想還沒有僵化。這本來就是我們文明核心思想形成的時代,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只做不說,不要主動引導,讓他們自己形成適合新潮流的貼合國情的思想體系。好,我接著說黃老學派治國的那一脈。」
「那一派是以道家思想為主,又採納了陰陽、儒家、法家、墨家的思想,其實就是個大雜燴,無為之治只是其中一個觀點,他們在兵法上也有自己的見解。據我們調查,諸暨縣這次交農事件中就有幾名黃老學派弟子的身影,他們其實並沒有利用墨家和農家,在這兩家決定推動罷工和交農之前,黃老弟子就在秘密宣揚顧氏的罪名了。只是正好碰到這件事,一起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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