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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歪到天邊去, 結合韓家是韓國王孫的背景, 大伙兒都猜張良這是來養魚了。韓王成這條魚已經撈進了他的池塘,但以前沒得選,現在多一個備胎自然要來看看。
還有人給他出謀劃策:「你要讓韓信跟他爸好好表現,把張良拐過來。張良打仗是不行,但戰略肯定有加成!」
「戰略先不提, 韓信自己戰略也夠使的, 但張良有人脈啊!他跟項梁說一聲, 沒兵沒糧沒地的韓成就做了韓王,還能借到兵。項梁這裡借一點, 搞不好還能跟劉邦借一點, 湊巴湊巴給韓信用, 還能拿不下韓國故地?拿下韓國, 韓信還能搶不了進關中的先?別讓他跑了!一定要把好感度刷上去, 不然他還得選韓成,最後還是會跟劉邦跑了。」
「對對對, 刷好感度,一定要把這個好感度刷上去。」
「我怎麼跟他們說啊,這遊戲多麻煩你們也知道,什麼都不能泄露。」江涵虛心求教,果然臥鳳雛不少,紛紛給他出主意。
江涵分心兩用,一邊看臥龍鳳雛們出謀劃策,一邊聽韓信的吩咐,把家裡沒當種薯用的紅薯拿來給張良長長見識。
紅薯這東西,只要口味不是太獨特,初吃一般不會覺得很難吃。不過張良自從國亡家敗,飄泊江湖也有時日了,見識得不少,入口就吃出來了:這東西啊,就是個粗糧。
跟芋頭差不多,缺糧時可以用來飽腹代餐。
但芋頭的產量跟它沒得比,所以意義也不一樣。韓川還沒回來,不過見韓信說起農事也頭頭是道,張良便向韓信請教起紅薯的種植,聽聞八月就是收穫之期,他便記下了,笑道:「良有事要往吳縣,若是能趕回來,定要見一見這紅薯收穫的盛況。」
韓信自然沒有二話。不過說完這個,就有點冷場了。他畢竟才九歲,張良與他也沒有太多可聊之事。
按說張良來訪,本應該提前派人上門約定時間,但他臨時起意,不欲多耽擱,便決定先來桃溪里探一探,若是韓氏在鄉鄰中口碑一般,也不必再留一日,直接離開就是。若是在鄉間已有名聲,那今日不見,也要約個見面的日子,好好相談一番。
這一訪,倒也沒讓他失望,韓川在鄉鄰間口碑甚好,人皆呼為韓公而不稱名。其家教有些奇怪之處,但最重要的長子就是在張良看來,禮儀上也沒什麼錯處,更是少年老成,雖說仍是稚氣,卻也有著不合年紀的教養與談吐。幼子輕佻頑皮些,倒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眼見得該問的都問過了,主人還未回來,再待下去就有些失禮了,張良飲了口菽漿,正欲告辭,並留下拜帖約定下次拜訪的時間,就見那個韓家的僕役端了一盤紅薯干呈上來,又冒冒失失地問小主人:「今日還教兵法嗎?」
張良抬起來的屁股又穩穩落在了坐具上,不動聲色地順著話笑問:「我只聞韓氏善農,卻原來竟以兵法傳家嗎?」
韓信確實覺得江涵今天冒失了點,但也沒多想,被張良一問就忘在了腦後,答道:「不敢稱以兵法傳家,只是家中曾有些舊書,史書兵法雜而有之,小子隨父親胡亂讀了些。因親友相托,教習文字,小子便以此教之句讀。僮僕無知,胡言亂語,貽笑大方。」
張良便問兵書,韓信一一答了,又及時解釋書早已賣與他人,家中是沒有了。
張良心中一笑,全然不信,反而更欣賞了幾分。見微知著,以農名世,存身有道,無論如何這韓氏家主韓川都可見是個聰明人了。說不定,真比橫陽君韓成更合適呢。
存了這樣的心,張良又打算告辭了,他要擇個日子,好好與韓川見面觀察才行。
只是說著話就走也不是事,既說到了兵書,張良自己也在研讀兵書,便提了幾句,不想韓信順口就應上了。這下張良是真起了興趣,抬起的屁股又落了回去。
韓川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聽說來拜訪自己的貴人跟自己兒子饒有興致地湊在一張桌案上,一張紙鋪平在面前,已經畫得斑斑駁駁。
韓信昂著頭,一副吵架的姿態,抬手一直在比劃說著什麼,而客人捻須沉吟,不像生氣的樣子。
客人不生氣,他可生氣了,喝了一聲:「小兒無禮!」便急忙告罪。
韓信被父親喝了一聲,驚醒過來,伏地請罪,張良一邊將人扶起,一邊笑道:「是良無狀,何怪小兒乎?」這才與韓川正式見禮。
他本是來見韓川的,不過農事已經與韓信聊過,對韓川在淮陰的地位名聲也有所了解,此時反而不太在意韓川了,旁敲側擊的便問起韓信學兵法的事來。
韓川有點磨牙。如今大秦一統,他們家是楚人,還沾了個韓國王孫的邊,這事好說不好聽啊,多少有點忌諱,怎麼就隨便對外人宣揚呢?
但客人已經問起,他也只得承認,並極力淡化。
「不過是祖上傳下的幾卷書,早已售出。小兒幼時粗粗讀了一回,自以為會了,常對人大話,是我沒有教好他,叫客人見笑了。」
說著還瞪了韓信一眼,把兒子瞪得低頭不語。
張良順著他的話泛泛地誇了幾句,似乎是信了,只是幫主人家打圓場,心里卻極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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