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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川疑惑地詢問他,然後遺憾地搖頭:「要太多香料了,我沒這本事做出來。」豬下水最後都是給屠夫帶走,便宜賣,總有窮人會要的。
彈幕立刻嘲笑江涵:「UP主何不食肉糜。」
江涵笑罵滾,也知道自己這建議確實有點不接地氣,不再吭聲,繼續看井殺豬去了。
豬大腸要不起,但豬血可以留下來。韓川特意拿了個桶讓井放血,放出來的熱血倒入大量冷水,看殺豬的鄉民驚奇地見到,那豬血就漸漸凝成塊了。
石興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這能吃不能吃?」
「能吃。興,帶點回去給你阿父嘗嘗。」
石興和兄長已經被工師徵召到縣裡,做了官中的工匠。石通還留在桃溪里,接些鄉里鄰人的活,照看兄弟倆的田地。他家今年也養了豬,石興回來就是幫著殺豬的。
聽韓川這麼說,他搓著手笑起來:「明天就上我家去殺了,何必拿你家的,」
豬血不是大腸,肉眼可見的並不骯髒,所以大夥都不在意它味道怎樣。平常人家,肉都不太能吃著,豬血這東西,應該很補吧。還沒殺豬的人家已經開始盤算回頭自家也要這樣弄一弄,已經殺了的人家懊惱得連連跺腳。
兩頭豬都被張井幹淨利落地解成一堆肉。韓川打水給他洗手,請他到屋裡喝水,林蘆去灶上將凝固的豬血劃開再加熱。
「我留一半吃,另一半你收走。」
井呵了一聲:「現在捨得了,你得了爵位之前,一頭豬自家只留幾塊肉。」
韓川也大笑起來。剛落腳的時候,他雖然也算閭右富足人家,但奈何人丁不旺,又自己實不是特別能吃苦的人,田地請人庸耕,總要分不少糧食出去。一年到頭養下來的豬也捨不得做多少臘肉慢慢吃,只殺豬之後吃幾天過過癮,其餘都賣給張井了。
現在田也多了,收成也高了,他還有爵位的俸祿,又做了鄉薔夫。更是有石倉和石興讓出來的賞錢,不考慮將來只顧眼前的話,天天敞開吃肉都夠了。
兩人笑了一陣,喝了一碗菽漿,張井又跟韓川道謝。他那頑劣的兒子這一年跟著韓信識了多少字他不清楚,不過至少天天回來不是滾了滿身泥巴,被人堵上門告狀的次數也少了。
張豚在窗外大喊:「阿父,你又說我壞話!」
屋裡兩個父親大笑,韓信把張豚拉走了。
張井還要去下一家殺豬,韓川也不廢話,問他:「閹豬的手藝,你學不學?」
井吃了一驚,正要推辭,韓川摸著上唇蓄起的鬍鬚道:「我也不可能一家一家去給他們弄這個。別人要學,不死上十頭八頭豬仔也難學得會。你卻方便,殺豬時練一練,明年就能給豬仔動手了。怎麼樣?」
做這個還是屠戶方便,也容易上手,就他自己這閹五頭死兩頭的手藝,還是別坑人了。而且他動手還是容易下刀的公豬,母豬他試都沒敢試。
張井一琢磨這倒也是,韓川如今做了鄉薔夫,怎麼也不可能操持這個行當。於是他也不客氣,就答應下來,並拍了胸口,只要桃溪里的人不怕他手生弄死豬,他給桃溪里的人不要錢做。
說定之後,井就去石家繼續殺豬,韓川親自跟石通說了,待豬咽氣之後,讓張井在死豬身上試個手。張井也是十多歲就跟著父親學殺豬,雖說閹豬是第一回 干,但豬的身體構造是熟極了,雖然只在死豬身上找了找感覺,但心裡已經有了把握。
不過他也是才知道,原來母豬也能閹,這可比公豬難些。
韓川也不急,他自己年年這麼養,到歲末看著他家的大肥豬,就不信沒人眼饞。
今年桃溪里的人都在跟著他種地,良種一部分送到了咸陽,剩下的便是縣令也默認優先由桃溪里種植。韓川稟著愚公移山,子孫繼之的念頭,目前也沒有太遠大的理想,只想著至少桃溪里乃至淮陰的同鄉能吃飽肚子,養上肥豬、吃上雞蛋。再遠些,便是他家韓信默書能輕鬆一些,韓武學寫字時想用多少紙就用多少紙。
如今石倉和石興都在縣裡做事,自己做活不那麼方便,石通卻在家裡試驗用的作坊里默默幹活,給韓信捎了一車紙過來。
江涵上線的時候,除了今天看殺豬,幾乎都圍著韓信轉,直播韓信默書,還截圖發在了自己的社交平台。
發現的人不多,直播間裡的彈幕也只是說:「這遊戲可玩性不大,弄得還挺精緻,孫子兵法跟現在的不太一樣啊,不過這司馬什麼兵法,看著還像模像樣的。」
「司馬穰苴,武廟十哲之一,兵法失散了不少,我對比了一下,現在的版本沒有他寫的這段。」
「好傢夥,遊戲自己編兵法。」
反正是沒人當真。
江涵也沒當真,他堅持上遊戲還是因為這擬真度太讓人震驚了,但他沒法說服別人相信。現在直播間這十幾個粉絲估計十個有九個以為他這是個古風COS的營銷,說話也是陪著他演呢。
只有一兩個可能真的信,還私信問他官網地址,說是去填了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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