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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傅驕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一下子愣住了,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的話並沒有說清楚。
下一瞬,蕭厭竹不待兩人反應,果斷伸手朝那柄碧藍色的劍拔去,在他接觸到劍柄的一瞬間,他的指尖便劃開了一陣血霧,等到他握緊劍柄,整隻手的第一節 指節幾乎全都化成了白骨。
郁山蝶嚇了一跳,剛想上去查探他的傷勢,但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明明剛才蕭厭竹說話時胸有成竹,顯然拔劍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現在卻搞出這種驚人的損傷,說不定是故意而為之……
正當郁山蝶猶豫不決時,傅驕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她見自己反覆勸阻無效,便將目光投放在了郁山蝶身上。
「小蝶,你和凜燼關係親近,勸勸他吧,這靈核於我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執念罷了,可他這樣會很容易被劍反噬的,萬一——」
話還未說完便被蕭厭竹打斷了。
「不必,這是我欠她的。」
他右手幾乎已經被融成了森森白骨,但卻緊緊抓著劍柄沒有放下,緩緩朝外拔動著。
郁山蝶咬緊下唇,死死盯著他的右手,胸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雖然在修真界,這種程度的傷應該是可以輕鬆修復的,但是這痛感卻是實打實存在的,若是他為了演戲博取自己的同情……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她否定了。
蕭厭竹這麼高傲的人,怎麼可能想得出這種辦法?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也一定是銀龍在替他出謀劃策。
想到這兒,她將目光轉向盤旋在眾人頭頂的銀龍,卻發現它卻呈現出一副擺爛的狀態。
察覺到郁山蝶的目光,銀龍吐了一口白白的霧氣。
「看我做什麼?我勸過他了,這樣做吃力不討好,但他就是死犟,有什麼辦法?」
郁山蝶蹙了蹙眉,剛想回話,銀龍又毒舌地開口了。
「不過他也是活該,本來修為就壓到底了,又加上寒毒發作,還非得拔劍,這手我看他是別想要了。」
郁山蝶心頓時提了起來。
「你說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這可是劍冢,他擅改了進入劍冢的規則,守劍者早看他不爽了,給點小小的教訓罷了。」銀龍擺了擺尾巴,「但你放心,他左手一樣好用——誒,你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郁山蝶終於忍不住了,抬手召回自己的劍,握緊劍柄將蕭厭竹手中的劍給挑了下來。
那碧藍色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她也來不及去看,連忙小跑到蕭厭竹身旁捧起他的手。
這手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上面的血肉幾乎已經全沒了,只剩下森森白骨,看起來有些駭人。
蕭厭竹不動聲色地抖了抖袖子,將右手蓋了下去。
「沒什麼,先看看靈核吧,我剛才已經試圖分離了兩者,應該……」
「啪嗒……」
「啪嗒……」
「啪嗒……」
是眼淚落在他衣袖上的聲音,串聯成珠的淚水很快便將袖子沾濕了一大片。
蕭厭竹從未見過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手足無措,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卻又怕引起她的反感,最終又默默地握拳收了回去。
很顯然,縱然像蕭厭竹這種強者,也從未處理過這種事情,在緊張過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翻找自己的儲物空間,試圖找出些能夠止淚的東西出來。
銀龍看不下去了,罵罵咧咧地在他腦中開口。
「你倒是說話啊!安慰她!將她抱在懷中大聲說你不要緊!靠,姓蕭的你到底行不行啊!」
蕭厭竹嘴唇開合,反覆幾次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最終還是默默從空間裡摸出了一盒止淚丸。
銀龍:「……」
可惜的是,這盒止淚丸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就被郁山蝶揮手給打掉了,緊接著蕭厭竹胸口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陣痛。
郁山蝶一手抹淚,一手毫不留情地朝他胸口猛錘。
「要你幫了嗎?不行逞什麼能?你這手廢了我拿什麼賠你?想讓我欠你一輩子人情嗎?」
蕭厭竹看著她通紅得像小兔一般的眼眶,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碾過一般,有些悶得發慌。
他剛想開口告訴她其實剛才這些全都是演給她看的,但話還沒出口,整個人便被她抱住了。
兩人相擁在一起,就連呼吸都交織纏綿了起來。
由於身高差的緣故,郁山蝶埋頭只到他的胸口,她悶悶地將眼淚全都抹在對方整潔的衣服上,聽著對方無措的心跳聲後,原本對其騙自己結契的怨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消失殆盡了。
她反覆吸氣呼氣,調整好自己的吐息後,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蕭厭竹那雙好看的鳳眸。
「我決定了,在找到治好你手的辦法之前,就先不解除道侶契約了。」
她話音剛落,銀龍的聲音就立馬在蕭厭竹腦中響了起來。
「我去,她這招也太狠了吧!你怎麼可能不恢——」
話還沒說完便被蕭厭竹打斷了。
「好。」
空氣一瞬間甜膩得有些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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