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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這樣……小師兄的煉器爐可化身為和我相同的傀儡,已經成功騙過了師尊, 所以我只需要在他面前再演一遍水靈根變異的戲碼就可以了。」
她本以為眼前人聽了這話後會贊同不已, 卻沒料到師姐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師姐?這個方法行不通嗎?」被她用這種眼神看著, 郁山蝶不禁感覺心底有些毛毛的。
裴尋真搖了搖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是這個問題, 只是……用煉器爐化作傀儡一事,我倒是從未聽過, 不出意外的話,師尊應該也不知道,所以才未察覺異樣。」
「這不是好事嗎?」郁山蝶不明白她為何擔心,伸出手掰著數好處,「他不知道在宗內的『我』其實是傀儡,那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演戲了,不僅能完美掩蓋靈根變異的問題,還能同步從他那兒學到劍術,簡直就是一箭雙鵰呀!」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再度感激起小師兄來,甚至感覺自己有些對不住他。
小師兄盡心盡力替自己出主意,只是想讓自己幫他控溫煉製蠱鼎而已,而她不僅懷疑他,還拒絕替他幫忙,這簡直就是白眼狼啊!
等回了宗,她一定對小師兄說一不二,盡心盡力地幫他把蠱鼎煉出來!
聽完她這番話後,裴尋真的臉色卻並未有半點緩和,反而沉重地嘆了口氣。
「小師妹你有所不知,師尊雖然不常煉器,但他的煉器之術卻並不低,若是連他都察覺不出傀儡的問題,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小師兄的煉器之術在師尊之上?」
她試探著開口,卻只見得對方搖了搖頭。
「非也,只能說明這種煉器之術並不是正途,很可能是魔族內部並未現世的煉器方法。」
魔族內部?
聽師姐這麼說,郁山蝶腦海中忽然浮現起先前在小師兄殿裡發生的對話,忽然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難道整個師門中,只有自己知道小師兄出身魔族?
可是小師兄當時坦蕩告訴自己出身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遮掩,他為什麼獨獨就將此事告知自己了呢?
他這樣做,是希望自己替他保守秘密呢?
還是希望借她之口,將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呢?
她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卻忽然看見師姐站了起來。
「這樣吧,你還是按照原定計劃照做,齡風的事,我會自己去調查清楚的,在這之前不要打草驚蛇,你與他正常相處即可,若他真有反叛之心,我會想辦法處置他的。」
「……」
郁山蝶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心裡頗不是滋味,莫名感覺自己似乎辜負了小師兄的信任。
但其實,大師姐這麼做也沒什麼問題,萬一小師兄真是魔族臥底,那可就麻煩大了。
於是她只是悶悶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接受師姐的安排。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事,不知不覺間,一輪橙黃的圓日晃晃悠悠地墜下花窗,天色漸晚。
裴尋真瞥了一眼窗外,風淡雲起地開口道:「時辰不早了,你明日既要早起向師尊學習劍術,便早些歇下吧。」
說吧,她指了指裡屋綴著紗簾做工精緻的木床,示意郁山蝶去那兒睡。
郁山蝶環顧四周,確認整個屋裡只有一張床後,撓了撓頭。
「那師姐你呢?」
裴尋真指了指旁邊那張矮榻。
「我不需要睡覺,若是累了,在這兒打坐冥思就好。」
話雖這麼說,郁山蝶還是推辭了好幾番,最終煩得裴尋真煩不勝煩,掐了個隔空移物訣將其扔到了床上。
一夜無眠。
第二天,某個心裡裝著事的人起了個大早。
卯時未到,她便急匆匆地在靈識中將小飛叫了起來。
「醒醒,別睡了,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做。」
小飛正躺在竹屋的床上打鼾呢,突然腦海里一陣炸響,驚得它掉了好幾根羽毛飛了起來。
「什、什麼?尊上過來了嗎!」
「不是。」郁山蝶將自己的計劃明明白白地向它解釋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急切地問道:「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小飛掀起翅膀捂著喙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傀儡煉器爐,「這根本就沒法演嘛,這個傀儡的指甲上已經外顯為冰靈根了,你要怎麼在尊上面前再演一遍?」
郁山蝶尬住了。
對哦,她怎麼忘了這事!
傀儡是會完全複製她現在的行為和模樣的,既然她本人的靈根已經變異成功,那麼傀儡肯定會跟著一起變化的。
——除非能有辦法將傀儡的靈根印痕和靈根統統恢復成之前的樣子才行。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靈識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小蝶,先前齡風仙君給你的隱痕戒還在嗎?」
是傅驕在說話。
郁山蝶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右手食指上,一顆鑲嵌著嫩黃寶石的戒指正在閃閃發光。
「在的。」
這枚隱痕戒是小師兄煉製的,當時給她是為了幫她隱藏身份,因此這戒指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隱形,同時也會同步隱去外顯的靈根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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