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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驕抿了抿唇, 剛想邁步,小飛撲閃著翅膀, 像毛絨球一般滾落到她肩膀上。
「等等我。」它用的靈識直接與其交流,並未發出任何響動。
首領沒得到回應, 冷眼掃了他們一眼。
「怎麼了?怕了?」他嗤笑一聲,指了指後方被捆起來的一眾村民, 「正好, 那裡還多出一截繩子。」
這話顯然是赤.裸.裸的威脅。
被他那雙陰氣沉沉的蛇瞳盯著,縱然小飛和傅驕還想再拖延一番時間, 但現在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他們現在必須行動, 至少……至少得讓魔族看到成效才行。
眼見著一鳥一人朝著那群被困住的村民走去, 郁山蝶忍不住了。
「等等,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先前看傅年自殺在她眼前就已經夠震撼了, 她真的沒法想像看著一個無辜的老太被自己的靈獸活活燒死。
小飛蹲在傅驕肩膀上,明顯能感覺到身下人頓了一下, 但是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老實講,它也認為現在不應該停下來,畢竟魔族已經對他們起疑心了,若是還繼續在原地磨蹭,恐怕連他們倆的命都得搭進去。
某鳥嘆了口氣:「主人,算了吧,她說得沒錯,只死一個已經是最優解了,為了顧全大局,我想孟遙應該也能理解的。」
言語間,傅驕已經走到了那群人跟前。
不少村民一見有人靠近,立馬抖若篩糠,若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有些人的下身似乎已經隱隱沁出了些污黃的液體,聞起來騷臭噁心,足以見得這些魔族對他們犯下的惡行有多恐怖。
這群人中,被魔族首領要求頭一個處理的「死老太婆」則被捆在隊伍最右邊。
她兩眼翳翳,眼白髮灰,是唯一一個見到傅驕靠近後沒什麼反應的人,或許是因為看不見,亦或許是因為看開了。
她就那樣木木地坐著,花白的頭髮散落在肩上,一動不動,像一尊失去知覺的雕像。
郁山蝶焦慮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她總覺得事情不應該發展到這一步。
是,或許犧牲一個老奶奶真的能夠救下所有人。
但這不是做題,凡事只求一個「最優解」。
況且,若是以這種方式將其餘人救下,那孟遙的父母該如何想?他們真的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活下去嗎?萬一導致他們羞愧自殺,豈不是不僅沒幫上孟遙,還給別人添麻煩了?
她焦慮地盯著手中的空調遙控器,腦子裡各種想法像小鳥一般亂竄,最終全部凝聚成一個清晰的思路。
——要是有什麼辦法能騙過魔族就好了。
可到底要怎麼瞞天過海呢?
正當她腦子都快想得爆炸時,左手腕上的靈曇佩里忽然傳來聲響。
「幫村民收菜這種簡單的事需要耗費五天時間麼?趕緊回來!」
是蕭厭竹冷若冰霜的聲音。
緊接著二師兄緊張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師妹……我、我也沒辦法,我不是故意出賣你的,是師尊逼我說的……」
「行了,」蕭厭竹不耐煩地打斷他,「現在回來,本座心情尚好,可以教你練練高階固劍術,可若是再過……」
他後面還說了一長串內容,類似於「過時不候」之類的話,但郁山蝶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哪裡還管得了蕭厭竹說了什麼。
自己剛才怎麼沒想到呢,高階固劍術不就是現成的障眼法嗎!
表面上燃起熊熊烈火,實則施加的卻是其他溫和的屬性,只要演得夠像,絕對能瞞天過海!
想到這兒,她再也忍不住了,激動地對小飛和傅驕一通輸出。
嘰嘰呱呱說完一大堆話後,她口乾舌燥地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補上最後一句話。
「重點是,要讓孟遙奶奶演出痛不欲生的感覺,只要她肯配合,全村的人都能一起活下來。」
本以為這個辦法會得到他倆雙手雙腳的贊同,卻沒想到小飛卻尷尬地用翅膀撓了撓腦殼。
「可是主人,高階固劍術是修士才會的法術,若你會用還好說,只用操縱靈識印記遠程施法即可,但你不會,這可就難辦了。」
氣氛一時陷入了僵局。
直到傅驕開口,這沉悶的空氣才被打破。
「其實,我在藏書閣看過關於高階固劍術的施展方法。」
小飛剛耷拉下來的羽冠又激動得支棱了起來。
「你怎麼不早說!」
傅驕搖搖頭:「我是水、冰同屬性靈核,因此只有理論知識,從未實踐過。況且,若是想在現在這種境況下施展,除非……小蝶肯讓我主控靈識。」
「不行!」小飛立馬反對,「誰不知道你們人魚族靈識強大,你要是主控了靈識,把賤契解了怎麼辦?」
它氣得頭頂紅毛一顫一顫的,毛茸茸的胸脯起伏個不停。
「再說了,若你事後不肯歸還靈識主控權,主人豈不是還得聽你號令?果然,我就知道你心懷不軌!我看你就是想趁此機會反客為主!」
眼見著一鳥一魚又要吵起來,郁山蝶趕緊開口表明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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