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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前台的工作人員,就操著一口本地的「正宗」普通話,喊道:
「來一間客房,我妹子要在這裡休息一晚。」
前台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認真,熟絡地說:
「把身份證明拿出來,還有現在只剩下雙人間,一天一塊錢,熱水自己去洗衣房打,其他的自便。」
聞言,李筠把自己的證明放到前台桌上。
只一眼,工作人員的眼睛瞬間睜大,熱絡地說:「哎呀!我剛剛第一眼就看出來妹子不是個普通的人物,果然如此。這是二樓最裡間客房的鑰匙,那裡最清淨,最適合你這樣的讀書人。」
說著,就把鑰匙拿出來,把證明還給李筠,並迅速地將住房信息記載在本子上,熱情地帶著李筠往二樓走去。
「妹子放心,我們招待所環境在首都那也是數的上的,裡面的架子床也都沒買幾年,看起來可新了。」
一邊說話,一邊將房間門打開。
李筠就站在她身後,一眼就將房間內的布置一覽無遺,兩張簡陋的單人床,熱水壺、水盆都是兩人份。
裡面的環境的確和剛剛所說的一樣,看起來還是挺乾淨的,牆面被白灰抹成大白牆,地面也是水泥地,整潔明亮,比起她在孫家住的地方都好。
對於工作人員的熱情,她回以微笑和感激,「謝謝姐姐照顧。」
而後又對善良的王城表示感謝,「多謝王大哥一路的照顧,特別是我還帶著這麼多行李,不知多少價格合適?」
王城想到李筠的目的地,還有些抹不開嘴,並且李筠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有錢。
只得把話題拋回李筠身上,「妹子你就看著給吧。」
李筠思考了一會兒現在的公交車價格,基本上是一毛一次,王城這樣的都可以算是計程車,價格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於是,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塊錢,塞進王城的手裡,解釋說:
「王大哥也辛苦了,不止幹了送人的活,還算是我來首都遇上的導遊,這點錢你拿著,今天多謝你的照顧。」
王城都還沒來得及看手裡的錢有多少,就被李筠的房門攔在門外。
如此場面,他還有些不明所以。
而後看清楚自己手裡的金額之後,人也有些恍惚,覺得李筠實在是太客氣了,他原本想說兩毛就可以了,這可比公交車貴。
而且他不燒油不燒煤,成本低,就是自己的兩條腿,兩毛錢算是個不虧本的價格。
剛想要敲門拒絕,就聽到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王大哥不用客氣,這都是你應得的。」
這下子王城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下了李筠的好意。
帶著自己的第一筆車費,回到火車站繼續拉客。
李筠聽到門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才坐上床休息,連軸轉真不是人幹的,她不停地捶打雙腿緩解不適。
最後為了自己的雙腿,還是拿著熱水壺打熱水泡腳,又吃了最後剩下的糕點當做晚飯入睡。
翌日一大早醒來,她趕緊將自己所有的行李歸攏起來。
要是被孫家人看到,肯定會驚訝她帶的都是什麼東西,不只是衣物、毛巾這些常見的東西。
居然還有用到炸毛的牙刷、破破爛爛的草蓆、穿到掉底的布鞋等,反正就是一些你送給叫花子,他也不會要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卻被李筠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個行李袋裡。
李筠從中找出自己目前必須的用品之後,就將所有的東西都塞進一個行李袋子裡,走出房門。
頂著前台不解地眼神,笑著說:「那間房我還要暫住三天,這是房錢。」
把錢遞給前台之後,李筠扛著行李一路往昨天看過的鋪子走。
一進去,唯一一個願意守在這個晦氣鋪子的王興盛,就抬起頭,露出自己喪喪的表情。
看清楚來人是一個身形瘦弱、表情平淡的姑娘之後,眼神里的喪氣更多,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家裡有喪事的,也不知來這個晦氣地方幹什麼?
最重要的還是王興盛聽說,他們這個墓園大概率是要公轉私,沒了鐵飯碗,現在其他人都紛紛找關係調離,就他這個沒關係的還在這裡守門戶。
最後還是李筠率先開口,「你好,我想為自己的好友立一個衣冠冢,不知墓園可以辦理嗎?」
一聽到生意來了,王興盛第一時間還有點興奮,雖說不是什麼好事,但也是生意啊!
而且現在的大多數人思想固化,都不願意將自己的親人火化,埋在他們墓園。
衣冠冢雖說也不用火化,但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失蹤,大概率失望,多了一個填上的墓坑,也算是他的一個成績不是嗎?
為了自己的公職身份,王興盛也算是下了血本,咬咬牙回道:
「可以,同志把你的姓名登記一下,為誰修墓寫清楚,還有就是交二十塊錢,裡面包括立碑的費用和三年的管理費。」
李筠將錢遞過去,再登記了相關信息,最後再遞過去自己的身份證明。
當王興盛看清楚墓主人的姓名和李筠的身份證明之後,整個人目瞪口呆,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忍不住抬頭看了外面的太陽,再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顫抖著聲音問:「墓主人怎麼和你一個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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