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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皇太后去了暢春園去賞秋。
九月,佟安寧接到宮裡的消息,說是衛貴人病重,佟安寧囑咐太醫盡心醫治。
然而三天後,惠妃傳來消息,說衛貴人情況不好,八阿哥也生了病。
佟安寧見狀,回了紫禁城一趟。
來到鍾粹宮,惠妃已經守在門口,「皇貴妃吉祥!」
佟安寧微微頷首,「起身吧!」
惠妃將人請進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太醫說,衛貴人怕是撐不過這兩天,八阿哥也發了燒。」
衛貴人的病其實是年初給太皇太后守靈的時候染上的,當時正值數九寒天,衛貴人雖然育有八阿哥,但是在宮裡並不受寵,又因為辛者庫的身份,經常被人輕慢。
守靈的時候,一些受寵嬪妃跪的地方比較好,就連準備的蒲團都是特製的,衛貴人則是沒有門路,只能在角落裡,又吹了一個多月冰冷刺骨的寒風,身子就熬壞了。
而且國喪期間不適合養病,因為要茹素,這一點佟安寧深有體會,往常藥補加上食補,她大概一個月就能養回來,這次養了兩個月,也有可能這次病有些重。
佟安寧來到衛貴人的屋子,才進屋就被滿屋濃重的藥味給沖了一鼻子,她不禁用帕子掩了掩鼻。
屋內眾人連忙行禮,「皇貴妃吉祥!」
佟安寧擺擺手示意眾人起來。
躺在床上的衛貴人聽到聲音,輕輕地轉了轉頭,神情有些迷茫,「皇貴妃……娘娘來了。」
一旁的宮女搬過來兩張椅子,佟安寧和惠妃坐下。
佟安寧:「衛貴人,你現在還好嗎?」
當然說的是場面話,衛貴人此時已經瘦成皮包骨,眼窩深陷,黑黑的眼袋快將渾濁的眼珠子給扯下來,裸露的手臂能清晰看到關節和筋脈,乍一看,還以為是死人。
「皇貴妃娘娘,奴才……奴才以為您不回來看奴才了。」衛貴人聲音輕飄飄的,帶著無盡的哀嘆和沙啞。
她真的後悔了,如果當年將事情告訴皇貴妃娘娘,是不是她和八阿哥就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那場事情後,僖嬪付出了代價,她表面上無事,卻成了紫禁城的邊緣人,皇上再也不曾宣她侍寢,八阿哥也受到她的連累,在幾個阿哥中並不受寵,甚至連七阿哥的一半都沒有。
要知道七阿哥可是天生有殘疾,皇上都能不吝嗇他的寵愛,但是八阿哥卻沒有這個福分。
佟安寧神情淡淡,並無言語。
衛貴人見狀,兩行清淚流下來,「看來皇貴妃娘娘心裡還是有些怨奴才!奴才這麼些年其實也後悔了,如果當年奴才沒因為怯懦給迷了眼,現在就是另外一幅場景了。」
「衛貴人,如果你只是想給本宮懺悔,本宮已經聽到了,你就好好養病,本宮還有事情。」佟安寧說完就要起身。
惠妃有些詫異地看向佟安寧。
皇貴妃居然這樣就走了。
「皇貴妃……皇貴妃。」衛貴人有些急了,見佟安寧起身,掙扎著想要拉住他,半身懸在半空,差點栽下床,旁邊的宮女連忙上前扶住。
衛貴人急促地喘了幾聲,「我有一些秘密想要告訴您,您一定感興趣。」
佟安寧停住腳步,微微側首,「哦?」
珍珠眼神示意屋內伺候的宮女退下。
惠妃有些為難地看著佟安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場。
佟安寧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惠妃也留下吧。」
衛貴人見佟安寧坐下,面上鬆了一口氣。
……
鍾粹宮院子中,金色的餘暉灑到地面,如同燃燒的火焰。
八阿哥牽著乳母的大手,在衛貴人的屋前被人攔住。
守門的宮女微微俯身,溫和道:「八阿哥,皇貴妃和惠妃娘娘正在看望衛貴人,您現在不能進去。」
八阿哥咳了一聲,小臉因為低燒有些泛紅,仰著頭,迷茫道:「皇貴妃?」
宮女點點頭。
八阿哥見狀,不再糾纏,額娘說她的身份低,平時在宮裡不要和旁人多計較,不過額娘病了這麼久,他有些擔心,「徐姑姑,額娘今天的身體怎麼樣?有乖乖喝藥嗎?」
雖然額娘病的有些嚴重,不過他還是有信心額娘能好起來,皇貴妃經常生病,聽說好幾次都差點沒了,也都挺了回來。
宮女聞言,笑容更加柔和了,「娘娘很好,阿哥也要保重身體。」
八阿哥聞言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惠妃的大宮女流螢笑道:「八阿哥,衛貴人喊您進去。」
八阿哥一聽,眼睛瞬間亮了,連忙跑了進去,奔到衛貴人床前,「額娘!」
衛貴人吃力地摸了摸他的頭,「胤禩,給皇貴妃和惠妃娘娘請安!」
八阿哥連忙給佟安寧和惠妃行了禮。
「好了,好了!孩子還發著燒呢,不用這麼謹慎。」惠妃將八阿哥扶起來,感受到小孩體溫有些高,語氣心疼,「那群奴才怎麼照顧的,怎麼讓他發著燒就跑出來。」
八阿哥一聽,有些心虛地縮了縮頭,
其實是他擔心額娘,所以求乳母帶他出來的。
衛貴人將他喚到面前,輕聲道:「胤禩,額娘的身子太弱,你以後要多聽皇貴妃、惠妃娘娘的話,你還小,一些事情要多聽、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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