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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辭卿卻早就趔趄走到了門前,他要去找聞映雪。
甦醒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嗓音立即冷了下來:「你都記起來了?你現在要去找聞映雪?」
厭辭卿沒有應聲,只聽得木門被人猛地推開。
甦醒「唰」地起身:「厭辭卿!你走不出去的!要麼你就現在幫我把蓋頭給掀起來!」
厭辭卿根本不理會甦醒,他方推開門,滾滾天雷便接踵而至,將他攔在了門內。
只要他跨出一步,天雷便會落在他的身上。
「厭辭卿!這天雷落在你身上,就在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甦醒摸著榻沿站了起來。
厭辭卿羽睫輕斂,眸中復歸一片清明,他毫不猶疑地邁出了步子。
甦醒察覺到後,立刻道:「系統!快攔住厭辭卿!」
她話音剛落,天幕立刻陷入沉黑,雷聲轟鳴,夾雜著怒號的陰風,閃電刺破蒼穹,甩出數隻光劍,釘在了厭辭卿的脊骨上。
「噗通」聲起,厭辭卿跪倒在地,後背的長劍不斷刺扎著他的血肉。
冰涼的雨水混著血水浸染了青石地面。
厭辭卿連眉頭也未有皺一下,直接跪著向前,淌過了坑窪的地面,朝著院外走去。
烈風如漩,凝成一道屏障,將厭辭卿阻攔。
厭辭卿只抬手,用盡力氣撕開了屏障,白皙修長的雙手血痕斑斑。
他不知道甦醒背後的高人是誰,能夠禁錮住他的靈力,但他知道,即便沒有了靈力,他也要去找聞映雪。
上輩子便是因為他的疏忽,讓聞映雪在和方循舟成親時慘死,這輩子他一定要守在聞映雪身邊。
可不斷向他侵來的羽箭卻在他的四周形成一道八卦陣。
八卦陣對於現在沒有靈力的他來說,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就在八卦陣的羽箭即將凝聚時,卻見一道白影擋在了他身前。
「厭辭卿!快去找聞映雪!」離飛羽背對著厭辭卿,抬手結印,封住了懸浮在空中的羽箭。
八卦陣是圍困之陣,要想破解實屬不易,離飛羽還需花上些功夫,厭辭卿若是想要此刻去找聞映雪,必須還要找個人代替厭辭卿站在陣心。
與此同時,厭了痕不緊不慢地走向陣心,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厭辭卿,沒好氣兒到:「我替你在這陣心裡撐著,你自己去找聞映雪。」
厭辭卿掃向厭了痕,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矗立在二人心間的冰塊似是在此刻碎裂。
厭辭卿狼狽起身,擦去了嘴角的血漬後,淡聲道:「君父......不是我殺的。」
***
另一邊的聞映雪,坐在喜房裡,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被褥上的桂圓。
「映雪......我現在能掀你的喜帕了嗎?」方循舟端立在聞映雪身前,小聲開口。
按照禮數,他早該掀喜帕的,但聞映雪卻讓他等一等。
聞映雪嗓音悶悶的:「循舟哥哥,你能先把你送給我的那捲畫給打開嗎?」
「畫?」方循舟笑道:「當然可以。」
他從木箱種取出畫卷,輕輕解開了上方的繫繩,他還沒來得及將畫卷展開,便聽聞映雪輕聲道:「循舟哥哥,我有些餓了,你能去幫我拿點桃花糕嗎?」
方循舟笑著應聲:「好!你等我!」
方循舟剛出去,聞映雪便一把掀開了喜帕,拿過了他放在小桌上的畫。
畫中人身穿碧色琉璃衣,手拿長鞭,雙髻纏繞著明月珠,垂下的小辮子搭在胸前,笑顏盈盈。
不是她聞映雪還能是誰?
她趕忙割破了小指,滴落的血珠落在畫中人的眉心上時,畫卷立刻自燃起一團明火,不過片刻,火龍便吞噬了整幅畫卷。
聞映雪身形稍頓,神魂盡數歸位。
她還來不及收拾殘灰時,窗外突然炸開一道悶雷,此言的閃光直直撕裂了長空,而風雨聲中,還匿著細微的腳步聲。
「方循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聞映雪將殘灰拂掃乾淨後,趕忙又將喜帕蓋在了頭上,坐回了榻沿。
「噠噠」雨珠落地聲突然加重,有人推開了門。
聞映雪剛想開口,卻聞見一股血腥氣。
她下意識蹙眉,還沒回神時,眼前卻一亮。
有人掀開了她的喜帕。
「方......」聞映雪的「方循舟」三個字被堵在了唇角,只見眼前人衣衫盡濕,分不清是血水還是雨水,濡濕了他高高束起的馬尾。一雙迷濛的桃花眼裡只有她的身影。
「厭辭卿?怎麼是你?」聞映雪凝聲開口。
卻見厭辭卿唇角緩緩盪開笑,散漫道:「怎麼?你以為是你的循舟哥哥?」
直覺告訴聞映雪,現在的厭辭卿有些奇怪。
厭辭卿倏然環住了她的脖頸,歪頭靠在了她的頸窩裡,對著她的耳畔,沉聲低喃道:「想和方循舟成親?休想。」
「只有哥哥才能掀起你的喜帕,懂?」
少年熾熱的呼吸縈繞在聞映雪的脖頸處,唇瓣貼覆在她的肌膚上,輕輕翕動著。
聞映雪尚在愣神時,厭辭卿倏然倒靠在了她的懷裡,她下意識扶住了厭辭卿,卻黏了一手的血。
厭辭卿又在和甦醒背後控制他的力量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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