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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火的燭光將兩人籠罩, 在石壁上投落出交纏的人影。
寂靜的室內卻被灼熱的呼吸聲環繞。
不知過了多久, 厭辭卿察覺到身前的人似是呼吸不穩,遂拍了拍聞映雪的後背:「啃夠沒?」
此時的聞映雪雙手已經從厭辭卿的衣襟移到了脖頸處, 她環著厭辭卿的脖頸,迷迷糊糊地應聲:「還沒......」
她只是想報復厭辭卿, 啃回來而已,卻不知為何就停不下來了。
厭辭卿唇角勾起笑,殷紅的血沿著唇線滑落:「那......還要繼續嗎?」
聞映雪故作自然地開口:「那當然。」
厭辭卿挑眉, 這幾日來略沉的眉眼舒展開來,他向著聞映雪又近了一步,輕笑著出聲:「任君採擷。」
聞映雪面對著倏然湊近的厭辭卿,臉上露出一幅騎虎難下的姿態。
她現在腦袋發沉, 總覺著呼不上氣來, 可厭辭卿如此挑釁她,就這麼算了?
猶豫片刻後,聞映雪別開臉, 凝聲開口:「可我沒力氣了。」
厭辭卿瞥了眼聞映雪,少女額前煨出細汗, 發紅的唇瓣上還沾著他的血。
方循舟一定沒有這樣被聞映雪啃過。
聞映雪的唇角只沾過他的血,只有他的血才能落在聞映雪的嘴角。
他嘴角的笑意愈甚。
聞映雪則煩躁地捋了一把垂落的發絲,不耐道:「我累了,不想啃了,反正我已經贏了。」
厭辭卿心情頗好似地「嗯」了一聲:「累了就去睡覺,先去沐浴。」
聞映雪利落地跳下了桌沿,臨走時還氣勢囂張道:「厭辭卿,以後只能我啃你,你不能啃我。」
厭辭卿雙睫上凝著水珠,他撩起眼皮掃了一眼聞映雪,隨後慢條斯理地擦拭乾淨了被聞映雪咬出來的血,聲線沉啞道:「這麼霸道?」
聞映雪:「你就說答不答應?」
厭辭卿揉了揉聞映雪的腦袋:「倘若我不答應呢?」
聞映雪蹙眉:「那我們就不會是兄妹,而是仇人了。」
她的腦海里仍然想著厭辭卿抱了甦醒的畫面,心底的焰火根本沒有消散。
厭辭卿不怒反笑道:「我們都這樣了,你竟還覺得我們是兄妹?聞映雪,你的腦子是石頭做的嗎?」
少年微微彎腰,目光和聞映雪相對,溫熱的指腹落在聞映雪的唇上,輕輕擦去了自己留在聞映雪唇上的印記道:「你覺得,哪對兄妹,會像我們這樣抱著啃對方?」
厭辭卿的一句話猶如羽箭破開長空,令聞映雪一怔。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騙你,我根本不是你的妹妹?」聞映雪警覺地向後一撤步,拉開了和厭辭卿的距離:「既然知曉我騙了你,那麼要打還是要殺,你儘管來。」
厭辭卿:「......」
他還以為聞映雪開竅了,卻不想仍舊是個呆愣子。
厭辭卿又氣又笑,只上前摟住了聞映雪:「你繼續騙下去也不是不行。」
***
聞映雪覺得厭辭卿有病,他都知道自己騙了他了,竟然還說「繼續騙下去也行。」
不過,反正她的靈力都未恢復,厭辭卿既然不趕她走,她也不會主動離開。
只是一想到厭辭卿抱了甦醒,她就覺得心口悶著氣。
直到她沐浴回來時,依舊沒有消氣。
偌大的廂房內盈著幾盞紅燭,燭影幢幢,隨清風晃動。
厭辭卿則早早上了榻,雙目輕闔,平躺於軟被上。
聞映雪如往常一樣爬上了榻後,推了推已經睡著的厭辭卿:「厭辭卿。」
少年疲懶地睜眼,淡聲道:「做什麼?」
聞映雪將他從榻上拽了起來:「幫我把頭髮弄乾。」
厭辭卿撐手坐起,打了個哈切道:「聞映雪,你怎麼這麼麻煩,你不是自己會用靈火?自己不能把頭髮弄乾?」
饒是如此說,厭辭卿已經在掌心凝聚出一團幽火。
聞映雪如實道:「我不想耗費自己的靈力,反正我瞧著你的精神不錯,幫我把頭髮弄乾應當不是難事。」
厭辭卿握住聞映雪的一綹烏髮,眼皮耷拉著,哼笑道:「你哪隻眼睛看著我精神不錯了?」
聞映雪親到一半便說累,直接走人,根本不管他,他才累好不好?
好不容易躺在榻上闔眼小憩,聞映雪又把他給拽了起來,且聽著聞映雪說話的語氣,似是心有怨氣。
聞映雪輕嗤道:「我看你抱甦醒時的精神倒不是不錯。」
厭辭卿眉梢輕揚,眸光微動:「你看見了?」
聞映雪雙手環胸:「看得清清楚楚。哪有那麼巧會在青州遇見一個和甦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非她也和方循舟一樣轉世為人入了青州歷劫。」
厭辭卿放下了手中的烏髮,少女半乾的發絲垂在腰間,他掰過聞映雪,讓兩人正面相對:「聞映雪,你吃醋了?」
聞映雪:「......」
少女的眉眼輕蹙,揚起的唇角瞬時垮落,整個人的焰氣都被削弱了不少。
反倒是厭辭卿的唇角上揚。
然而下一刻,聞映雪的回答卻讓厭辭卿的嘴角也落了下來。
「吃醋......是什麼意思?」聞映雪呆愣抬眼望向厭辭卿:「以前方循舟沒有教過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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