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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映雪怔在原地, 須臾才回神。
她抬手鬆了松險些將她纏得呼不上氣的狼尾,艱難道:「我摸了你的狼尾,就不能找別的哥哥了嗎?」
厭辭卿顯然是被聞映雪給氣笑的, 他別開臉,輕「呵」一聲:「聞映雪,你還真是不把本座放在眼裡。」
「我只是想找個人而已,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聞映雪反駁道。
厭辭卿方才啟唇, 卻又驟然擰眉,臉色「唰」一下, 變為了慘白, 嘴唇的血色盡褪,整個人蔫兒了似的靠在軟枕前。
「你怎麼了?」聞映雪低頭去瞧厭辭卿, 而厭辭卿卻用手臂擋在了自己的眼前。
少女抬手拽下了厭辭卿的手臂,正對上的是一雙嗜血妖瞳。
還不等她回神, 腰間的狼尾猛地將她往前一送,聞映雪整個人栽進厭辭卿懷裡,熟悉的清香將她包圍。
而厭辭卿的手則扣在她的脖頸上, 如在般若樓一般,厭辭卿瞬即便埋首在了她的頸窩裡。
就在少年張開唇瓣,齒關將將要碰到她的肌膚時,卻又停了下來。
厭辭卿眉梢緊皺, 鼻尖抵在聞映雪纖細白皙的脖頸處, 輕嗅了嗅。
那日般若樓一戰,軒轅劍雖被他所毀,但軒轅劍的劍魂仍殘留在他體.內。潛藏在他體.內.的軒轅劍魂如同萬千的蛆蟲在啃食著他的血肉。
這兩日他常會因此疼得難以控制自己的神識, 而今日是最強烈的。
他現下只想吸聞映雪的血。
但他不能再碰聞映雪了,聞映雪自身的靈息尚未恢復, 他現在再吸她的血,她會受不住的。
「你到底怎麼了?」聞映雪瞥了眼靠在自己脖頸處的厭辭卿,輕推了推他。
卻見少年長嘆了一口氣後,臉頰貼在她脖頸一側,略帶惋惜似的開口:「算了......」
他說完,「嘭」一聲倒回了榻上,將絨被往身前一蓋,啞著嗓子道:「睡覺。」
聞映雪嘟囔了一句:「有病。」後,也抱著絨尾躺在了他身側。
借著微弱的光影,聞映雪將厭辭卿的神色盡收眼底。
「你不舒服嗎?」
少女清靈的話音打破了沉寂的長夜。
厭辭卿長睫輕顫,嗓音比平時更加冷厲:「閉嘴,睡你的覺。」
聞映雪小聲道:「是不是你的傷還未恢復,所以有些難受?」
厭辭卿:「知道你還吵本座?」
聞映雪撇撇嘴:「有那麼疼嗎?」
厭辭卿哼笑道:「聞映雪,你別躺著說話不腰疼。」
聞映雪倏然翻坐起身,正聲道:「我也不知道怎樣安慰人,我給你渡點靈力會好些嗎?」
厭辭卿抬手摁了摁太陽穴,嘆道:「不用,你就安靜地躺在本座身邊即可。」
「我記著有一種名為同心魂的術法,能讓人共感,要不我幫你分點兒?」聞映雪認真開口,眸光清亮。
卻聽厭辭卿嗤笑道:「你是想把本座轉移疼意,還是自己好奇?」
聞映雪:「不給我試就算了。」
她抱著狼尾躺了回去,剛一躺好,額前便覆上了一隻冰涼的手。
少年的掌心貼在她的眉心,須臾,暗紅幽光凝結成的同心花烙在了聞映雪光潔的額頭前。
隨之一同襲來的是密密麻麻的酸疼,像是無數的蛇蟲在她的血肉里攪弄,鋪天蓋地的酸麻夾雜著鑽心的疼意向著聞映雪壓了過來。
少女疼得額前洇開細小的汗珠,連懷裡的狼尾也無法抱住,直接縮在了被子裡。
「疼了?」厭辭卿幽然的嗓音傳來。
聞映雪嘴硬道:「一點兒也不疼。」
厭辭卿唇角勾笑:「行了,出來,本座給你解開同心花。」
「我真的不疼!」聞映雪才不想就此認輸,只是令她未有想到的是,那軒轅劍的一擊竟讓厭辭卿承受了如此磨人的疼意。
可見溫如玉的手段之高,拿用厭辭卿的心鑄造的軒轅劍來對付厭辭卿,軒轅劍受損,厭辭卿同樣會受傷,不管是哪一方居於高位,厭辭卿都會被重傷。
聞映雪大口呼著氣,片刻便疼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嘶——」聞映雪撐著腦袋翻坐了起來,渾身的酸疼還未消散,仿佛蛇蟲還在她身上遊走,咬食她的肌理。
她迅速洗漱了一番,才繞過浮離殿中豎立的四扇花屏便聽見一道冷冽的話音。
「醒了?」
這一略微陌生的聲線,讓聞映雪立刻警覺起來,順手抄起了隨身攜帶的蝴蝶玉,將蝴蝶玉鋒利的邊沿壓在了身側人的脖頸處。
那人像是早有防備,抬手夾住了蝴蝶玉,輕笑道:「你以為你能傷得了本君?」
聞映雪挑眉瞥了眼厭了痕,嗤道:「是嗎?也不知道昨日我昨日是給哪知小狗上的藥。」
厭了痕清雋的面龐上划過沉色,他低聲道:「本君是狼!」
聞映雪:「差不多。」
厭了痕哼道:「在厭辭卿面前,你敢這樣跟他說話?」
聞映雪慢條斯理地收回了蝴蝶玉,笑眯眯對著厭了痕道:「我對誰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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