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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的花圃並非普通的花,乃是嗜骨吞肉的食腐花,凡是不小心落進花圃內的物件兒,都會瞬時被食腐花吞吃入腹。
「你別好心當作驢肝肺。」聞映雪不甘示弱地應聲,正對上那雙和厭辭卿七分相似的桃花眼。
只是這雙眼和厭辭卿相比,多出來些少年的傲氣。
厭了痕聞言,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哼笑出聲:「聞映雪,本君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矇騙了厭辭卿,但本君告訴你,只要本君在此,你就別想從浮玉天都得到半點好處。」
聞映雪挑眉,踮腳湊到了厭了痕跟前,上下掃視了少年一番。
面對突如其來朝他靠近的少女,厭了痕趔趄著往後撤了兩步,厲聲道:「你湊那麼近做什麼?」
聞映雪卻恍若未聞,只恍然大悟道:「我聽聞你不是最討厭你的兄長厭辭卿嗎?怎麼現在又要幫他?」
此前聞映雪不知從九幽塔內出來的白狼是何身份,直到奉微喚了他一聲「二殿下」後,聞映雪才知曉這白狼便是厭了痕。
聽聞厭了痕與厭辭卿兄弟不睦,早就被厭辭卿關在了九幽塔里,那現在又為何要如此關心厭辭卿?
厭了痕怔了怔,回神的瞬間推開了面前的聞映雪,難得支吾道:「你是什麼身份?也配過問本君之事?」
聞映雪:「我?我是厭辭卿的妹妹啊。」
「是個鬼的妹妹,他的妹妹早已亡故,小騙子,本君勸你還是早些滾出浮玉天都。」厭了痕說話時,毫不避忌地在聞映雪跟前露出了碧綠色的妖瞳,眸中警告意味盡顯。
夜風拂過,吹掀起少女額前的碎發,聞映雪直視著厭了痕的雙目,卻並未露出怯色。
然而下一刻,「哐當」一聲,原本比聞映雪高出一個頭的少年猝然蹲了下去,瞬即化為了白狼的形態。
聞映雪:「......」
「所以......你現在的靈力不足以支撐你維持人身,是嗎?」聞映雪彎腰,小聲開口。
卻聽厭了痕從齒關里蹦出來一句話:「你給本君滾!」
聞映雪不惱反笑,她從袖中取出了一隻青花瓷瓶,與方才被丟進食腐花里的如出一轍。
隨即,少女彎腰抱起了小白狼。
「你也配抱本君?」
「快把本君放下!」
「你想死嗎?聞映雪!」
凡是在九幽塔里待過的人,靈力都會被打回第一重境,聞映雪現在已是第七重境的靈力,厭了痕怎會敵得過她?
只見白狼窩在聞映雪的懷裡,上下撕咬了兩口少女的衣衫,意識到眼前聞映雪的靈力遠在他之上後才安分了下來。
聞映雪「啵」一下打開了瓷瓶的木塞,將厭了痕隨意丟扔在了石台上,隨即小心翼翼地將紫色的藥粉倒在了厭了痕心口前的血痕處。
「還好我早有預料,所以讓二師兄多備下了一瓶。」聞映雪若有所思地點頭,手中瓷瓶也隨著她手腕晃搖的弧度,抖落出粉末。
厭了痕能感知道自己心口的傷痕在復原,但他仍對聞映雪嗤之以鼻:「小騙子,你這點招數本君見得多了,像你這樣的女子,本君從前......」
「上好藥了,你可以滾了。」聞映雪將最後的藥粉抖落在厭了痕的傷口上後,利落地合上了木塞,笑盈盈道:「你方才說什麼?我沒注意聽你的話。」
厭了痕:「......」合著他方才都在自言自語?
「你敢無視本君?」厭了痕冷嗤出聲,凝視著眼前這膽大包天的聞映雪。
聞映雪撣去手中的塵末,緩聲道:「我一定要聽你的話嗎?」
她說完,轉身朝浮離殿走去,毫不在意身後朝她露出獠牙的厭了痕。
厭了痕見她向浮離殿走近,朗聲道:「這麼晚了,你不去自己的房裡休息,去浮離殿做什麼?」
聞映雪攏緊了絨毛披風,露出一張水潤清透的小臉,正色道:「是啊,我正要去浮離殿休息啊。」
厭了痕:「浮離殿裡只有一張玉榻,你和厭辭卿一起睡的?」
聞映雪蹙眉:「不然呢?」
厭了痕忽地竄跳起來,落在聞映雪玉鞋旁:「你怎能和厭辭卿一起睡?」
聞映雪恍然大悟道:「噢,你想和你的長兄一起休息,所以你不想讓我進浮離殿?」
厭了痕稍滯,半晌未有接話。
只聽聞映雪幽幽道:「這有什麼?大不了三個人一起睡,反正玉榻那麼大。」
聞映雪想,倘若厭了痕也要和厭辭卿一道的話,那她就可以趁機揉兩隻狼尾了,一是厭辭卿答應了今夜會讓她摸狼尾,二是厭了痕現下本就是白狼形態。
然而聞映雪話音方落,就見厭了痕渾身絨毛豎立,厲聲開口:「聞映雪你!」
「三個人一起?」
「簡直荒唐!你以為本君是那種人?」
「荒唐!荒唐至極!」
***
聞映雪才不管什麼荒唐不荒唐的,既然厭了痕不願意入浮離殿,她也懶得在風雪裡愣著,轉身推門入了浮離殿。
浮離殿中燃著的地火捂得整個寢殿暖熱環繞,聞映雪一入浮離殿便被突如其來的溫熱所圍,她立刻卸下了絨毛披風搭在了一側的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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