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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映雪頓了頓。
厭辭卿瞥了眼停住的酒鬼, 懶散道:「本座什麼?」
少女忽然揪住了厭辭卿的耳垂,歪著腦袋望向他:「只有你有狼耳朵呀!」
聞映雪用力地搓了搓厭辭卿的耳垂, 然而想象中毛絨絨的觸感卻並沒有出現,她有些疑惑:「欸,你的狼耳朵呢?」
聞映雪上下兩手揉著厭辭卿的耳朵,少年本是白淨的耳垂被聞映雪揉得泛起了薄薄的粉,少女指腹的溫度也隨之在厭辭卿的耳垂蔓延。
「怎麼今天沒有毛絨絨的了?」似乎是因為沒有摸到毛絨絨的狼耳,聞映雪有些疑惑,手指從厭辭卿的耳邊垂落,沿著少年鋒利的下頜往下摸。
厭辭卿被她.磨得耐心盡失,一把將人推開:「本座的耳朵豈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只見聞映雪低頭,雙手合十,懇求道:「給我摸摸狼耳朵吧,求求了。」
厭辭卿斜瞥了眼說得情真意切的聞映雪,隨後目光掃向了玉案的筆墨上。
「很喜歡狼耳朵?」厭辭卿輕聲發問。
醉鬼連忙點頭。
厭辭卿旋即抬手,筆墨立刻飛到了他手中。
他先將聞映雪搭在臉上的手分開,隨即抬起墨筆在聞映雪的臉上畫起了畫來。
「好癢啊,你在幹嘛呢?」閉著眼睛的聞映雪只覺得臉頰酥酥麻麻的,想要往後退,卻被厭辭卿又拽了回來。
「不是喜歡狼耳朵嗎?本座給你畫一個,你想摸了就自己摸臉。」少年一邊說,一邊嘴角噙著抹笑,骨節分明的手扣在聞映雪的下頜處。
現在的聞映雪分辨不出好歹話,只以為將狼耳朵畫在她臉上是件好事兒,還笑著應答:「好!」
厭辭卿手持墨筆,絨筆的刷子在聞映雪臉上走動,落下的墨點剛巧蓋住了聞映雪臉上的疤痕。
「厭辭卿,我臉上有點癢......」聞映雪嘟囔著開口,伸手想要攔住厭辭卿的墨筆。
厭辭卿往後一躲,避開了聞映雪伸過來的手,睫毛下斂,輕聲笑道:「癢也忍著。」
起初醉鬼聞映雪還能強忍住墨筆在自己臉上滑動,厭辭卿也覺著喝醉酒的聞映雪比平日裡脾氣好了不少。
可半炷香後,聞映雪實在是被墨筆撓得鼻尖發癢,猝然翻坐起身,正對著厭辭卿的臉「啊切」一聲。
少女猛地朝厭辭卿靠近,打了個「啊切」的同時,飛濺的墨汁也落在了厭辭卿那張光潔如玉的臉上。
厭辭卿微一皺眉,黑色的墨汁順著他的鼻尖滑落,他舌尖抵著牙關,從齒縫裡蹦出來三個字:「聞、映、雪......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覺自己頸窩處埋進了一團柔軟,眸光稍滯,連帶著
「你好香啊......」聞映雪雙手摟著厭辭卿的脖頸,將自己的頭埋在厭辭卿的頸窩裡,像是抱住了玉枕一般輕.蹭了蹭:「可我記得我的玉枕是沒有香味的呀?怎麼現在有股橘子香?」
聞映雪雙唇翕動,貼靠著厭辭卿脖頸的肌膚,厭辭卿偏開頭,似是極為厭棄般推開了聞映雪,隨即散漫道:「因為你抱的根本就不是玉枕。」
聞映雪搖頭:「就是玉枕!」聞映雪說完,倏然向前垂頭,直接和正要起身的厭辭卿的額頭靠在了一起,鼻尖相對的剎那,聞映雪臉上的墨珠也甩在了厭辭卿的臉上。
因為醉酒,少女的呼吸比往日更為灼熱,呼出的熱氣和厭辭卿的氣息相繞。
似乎是被聞映雪傳染,厭辭卿呼出的氣息也漸漸不穩。
而聞映雪卻渾然不覺,甚至還將自己被墨水塗黑的臉貼在了厭辭卿的右臉頰。
溫軟的臉蛋靠在厭辭卿的右側臉頰時,少年的身形微微一怔,直到墨水順著他和聞映雪貼著的臉頰縫隙里下落時,厭辭卿才嗤笑一聲:「聞映雪,你故意的啊?」
「裝醉是不是?故意將墨水蹭我臉上?」厭辭卿拎著聞映雪的衣襟將人扯開。
卻不想聞映雪直接栽在了被子裡,不過片刻便睡熟了。
厭辭卿看著睡熟的聞映雪,整個人大大咧咧地癱在被褥上,窗外夜風入室,吹起聞映額前的髮絲,像是覺著有些冷,聞映雪聳了聳肩。
厭辭卿輕嘆一口氣,彎腰將被子從聞映雪身.下扯出來,隨後把聞映雪裹在了被子裡。
正當他起身時,卻瞥見了離飛羽給聞映雪梳起來的髮髻,兩隻髮髻分立在腦袋兩側,當真像極了貓耳。
厭辭卿輕「嘖」道:「這麼丑的頭髮你也看得下去。」
他邊說邊揉亂了聞映雪的頭髮,活脫脫成了個蓬亂的雞窩。
而已走出秋苑的厭辭卿卻衣冠齊整,錦衣在月色下流開幽冷的光芒。
奉微見厭辭卿從聞映雪殿中出來後,立刻跟了上去:「少君,方才主後娘娘請了各位通靈師,看著是要請通靈師解開般若樓的封印,讓三小姐和甦醒進般若樓。」
在浮玉天都,凡是皇城子嗣,皆需要入般若樓一次歷練,而聞映雪既然是厭辭卿的妹妹,自然是要入般若樓的。
厭辭卿神色如常:「溫如玉既然這麼喜歡找事做,本座若是擾了她的興致,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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