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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嶸把手裡的毛巾扔到水盆中,站在床頭看著睡在床上的蘇紂。這隻狐狸似乎也並不是那麼討厭,常嶸的手指放到蘇紂的脖子上,輕輕的一划,血流出來,常嶸蘸了一些嘗了嘗,血的味道很好,好像能讓他保持內心的平靜,那些在腦中嘈雜的聲音也會逐漸的消失。

  這也許是一副靈丹妙藥,一定要好好的保存著。蘇紂脖子上的那道傷口很細微,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

  常嶸叫道:「常鍾。」

  常鍾應聲開門。

  常嶸吩咐:「收拾一下,我下去看看。」

  常鍾鞠躬點頭:「吾主慢走。」

  常嶸整理了一下領口和袖子,走下樓去。先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毛延壽,毛延壽早就不哭哭啼啼了,他現在很高興,電視台上正在播放娛樂節目,相聲小品類的,雖然毛延壽看不懂,但不妨礙他被高興的情緒感染。人類的情緒總是相同的,悲傷可以相互傳染,快樂也是。

  所以毛延壽手裡拿著一個橘子,笑的跟朵花一樣。

  而他身邊的白起照舊還是面無表情,就像是別人欠了他三百兩銀子一樣。

  第12章

  畫骨與殺神05

  狐狸精和小鮮肉!!@無限好文,盡在 !!

  常嶸在對面坐下的時候,白起最先生出警惕。他照舊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但在常嶸坐下的那一刻,白起的眼神已經警惕起來,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防備的狀態。也許是久經沙場的帶給他的敏銳感,他直覺出對面的人很危險。

  危險有很多種,比如虎豹之險,都在明面之上,雖然可怕,但不可怖,比如刀劍之險,皆是心中畏懼,雖然也是可怕,但不是不可以克制,比如人心之險,都在經營之中,雖然兇險,但不是不可以預防算計。

  然而,眼前這個人的危險,白起回想了一下,他在鐵籠之中跟常嶸對戰的情景。此人的危險如同面對決堤奔涌而來的巨洪,呼嘯摧毀一切的狂風,是一種不可逆的危險。著實恐怖,如果在戰場之上遇到這樣的人,大概會不戰而敗,會失敗在自己的內心最先生出的恐懼上。

  白起回想自己反擊的時候,內心確實有隱隱的恐懼生出,雖然淺淡,但無法克制,所以出手的時候處處受到牽制。

  這是一種讓人無法控制自己生出恐懼的危險。一旦恐懼產生,就會感覺自己的必敗無疑。

  白起與常嶸眼神對峙。他一點都不能從常嶸天使般的面容中看出可愛來。大概常嶸在他的心中危險的有些邪性。

  常嶸也在和白起對峙。

  他笑起來,對白起說:「你殺過很多人,鐵馬征程,皮革裹屍,刀劍無影。」

  白起回答:「你知道我是誰?」

  常嶸搖頭:「我不知道你是誰。」,毛延壽終於笑夠了,注意到坐在對面的常嶸,他嚇得從沙發上掉到地上,手裡的橘子滾到常嶸腳下。

  常嶸彎腰撿起橘子,放到桌子上。他對毛延壽說:「坐起來。」

  毛延壽哆哆嗦嗦的爬起來,坐在沙發的一個小角上,沒有坐穩,又開始往下滑。

  常嶸說:「坐好。」

  毛延壽嚇得跳起來,使勁的朝沙發里一坐,大半個身體都埋進沙發中。沙發的彈性不錯,白起被毛延壽的動作震得一動。

  常嶸也朝著毛延壽笑:「畫皮不如畫骨,我見過你畫畫,不知道你給我畫了什麼的一張骨。」

  毛延壽咽了咽口水,他往沙發里縮了縮,說不出話來。但是常嶸還在笑盈盈的看著他。

  笑的很可愛。只是毛延壽想起自己給常嶸畫出來的畫,也無法從這張天使般的面容中看出可愛來,只覺得恐懼。他小聲的回答:「畫在蘇,蘇科長那兒,蘇科長都拿走了。」

  常嶸點頭:「我也是特穿科的一員,不知道蘇科長是怎麼對二位說的。」

  白起還沒有開口,毛延壽就搶先回答。他大概是對回去這兩個字著實恐懼,因為回去是會被殺頭的,所以搶在白起前面回答:「蘇,蘇,蘇科長,他說要帶我們出去吃飯。」

  常嶸看向毛延壽,毛延壽立刻低下頭朝著沙發裡面縮了縮。

  常嶸拿起一個橘子剝開:」那我們就等等蘇科長。」

  蘇科長睡得有點沉,但是睡得時間不長,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開始還分不清這是什麼時間,什麼地方。睜著眼睛看了半天天花板,蘇科長才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蘇紂從床上坐起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渾身舒爽。他光著腳從床上跳下來,站在鏡子前,最先注意到傷口不疼了。他湊近鏡子,仔細打量自己,發現胳膊上,臉上的傷口都消失了,撩開衣服看,胸口的傷口也不見了,拉開褲子,發現大腿上的傷口也徹底痊癒了。

  連塊疤都沒有留下。

  常嶸爸爸這藥真有奇效啊,蘇科長心中都產生了要批發一批,留在妖監辦做常備藥。但光看瓶子就覺得藥挺貴的,蘇科長心想看起來常嶸爸爸挺有錢的,不知道能不能賒帳。

  蘇科長厚臉皮起來,也是無人能敵。

  想完了藥,蘇紂立刻想起一件大事兒來。他重新拉開自己的褲子,然後迅速的提上,再看看自己的是睡衣,明顯的大了一號。蘇科長轉頭又撲倒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天啊,天啊,長這麼大,還沒讓別人給我換過內褲,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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