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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被囚國師×陰鷙毒舌督公(二十三)
提到母親, 岑裕倏地抬眸。
文人嘴毒,但真正有風骨傲骨之人,嘴再毒也不會禍及旁人。小人則畏懼他的勢力, 亦不會選擇輕易激怒他。
只有蠢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岑裕眸光森冷, 心中殺意已生。
偏生柳楚歌一無所知,憤怒沖昏了頭腦, 讓她忘記了面前站著的人的是素有心狠手辣閻羅之稱的東廠督公。
她抬起右手,竟想給對方一巴掌。
待柳楚歌看清岑裕眼底的陰鷙殺意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對付柳楚歌岑裕甚至不用拔刀出鞘,他一拍刀身, 黑刀在他手中隨意轉了一圈, 刀柄那段精準的捅上柳楚歌的腹部。
岑裕沒有卸力,生生承受了這一擊的柳楚歌倒飛出去,趴在地上的她只覺得胃部翻江倒海, 內里的器官仿佛全被攪碎了一般, 疼痛錐心刺骨, 眼前陣陣發黑。
柳楚歌「哇」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岑裕仿佛看不見她慘狀,收刀而立, 似是愉悅的勾起唇角:「貴妃娘娘何須行此大禮?恕岑某一介閹人承受不起。」
柳楚歌想說話, 一張口卻又噴出一口血來。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怎麼敢如此對她?
這裡可是皇城!陛下就在不遠處!
他怎麼敢?
他就是個瘋子!
嗚嗚嗚好痛好痛!她不會死在他手上吧?
柳楚歌趴在泥磚上,臉上已分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 血跡混著地板上的泥水塗了滿臉,從前最在意容貌的柳楚歌此時顧不上狼狽,眼裡滿是驚恐和後悔。
該死!她不該來惹岑裕的!
他是個瘋子!瘋子怎麼能用常理來判斷?
岑裕逼近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不緊不慢, 卻仿佛踩在柳楚歌心臟上,恐懼不停蔓延。
「不——你不要過來!放過我!求求你別殺我!」
就在柳楚歌深陷絕望之時, 一道嗓音如天籟般拯救了她。
「岑裕,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停手!」
焦急的男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輪椅咕嚕嚕的聲響,一片明紫色衣角闖入視線中。
是軒轅謹。
柳楚歌頓時鬆了口氣。
面上一副病弱之相的王爺操控輪椅擋在柳楚歌身前,心焦而撇下侍從快速趕路的舉動讓他此時氣喘吁吁,停下來就先咳嗽了兩聲。
咳完,軒轅謹轉頭望向岑裕,厲聲道:「岑裕!這裡是皇宮!不是你的督公府!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地方!」
緊接著軒轅謹又朝地上的女子伸出手,面對柳楚歌時他不由得放柔了聲音:「皇嫂,你怎麼樣?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宮。」
柳楚歌鼻尖一酸,眸底含淚,委屈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剛才加持在身上的道具時效還沒過,讓她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柔弱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悽慘小白花。
軒轅謹頓時心疼不已。
吩咐人將柳楚歌扶起來之後,他立刻轉身怒視岑裕,義正言辭道:「岑裕,本王知你權傾朝野,京中無人敢說你的一句不是,但京城不是你的一言堂,縱使本王人微言輕,也要與你辯上一辯!今日大庭廣眾之下你敢對皇嫂出手,他日就未嘗不敢對皇兄出手!你必須要給本王一個交代!」
挺會扣帽子的。
岑裕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心中煩躁不已,頭頂的傷口仿佛又裂開了一般,不想再同他們耗時間,他眸色漠然:「貴妃娘娘一時腳滑,不慎摔倒,與旁人何干?我不過恰好路過,不懂要如何給齊王殿下一個交代。」
軒轅謹:「岑裕!你不要睜眼說瞎話!只是路過?那你告訴本王皇嫂為何會傷得這麼重!」
岑裕淡淡回:「這你不應該去問你的皇嫂麼?問問她為何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身邊連個宮女也不帶。說實話,方才看見她時,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差點讓我以為她是想在這裡幽會什麼人。」
柳楚歌悚然一驚:「你……」柳楚歌轉動眼珠,絞盡腦汁:「本宮不過是在附近賞雪,一時入迷與宮女走散,你竟敢如此污衊於我!」
這個理由屬實有些侮辱軒轅謹的智商了。
那麼多宮女怎麼可能看不住一個柔弱宮妃。
只不過此時軒轅謹是和柳楚歌站在一邊的,不管是什麼理由都得先給她坐實。
軒轅謹心思電轉,決定換種手段,直接把事情鬧大:「果真心思齷齪的人看什麼都髒。岑裕,本王確實管不了你。但你不要以為你能一直這般肆無忌憚,本王這就去請皇兄來為皇嫂討回公道!」
「討回什麼公道?」
呼嘯的風雪聲里,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風聲很大,但這道熟悉的嗓音卻依然無比清晰。
雪花如冰晶般在空中肆意飛舞,少女執紅傘踏雪而來,月白裙角被風浪捲起,如白日蹁躚的蝴蝶。她眉目清冷如畫,抬眸看來時眸底一片淡漠沉靜
,仿若出塵的世外高人。
岑裕與她視線一撞,眸底冷意如春日薄冰,一瞬便融化開來。
「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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