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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被囚國師×陰鷙毒舌督公(二十二)
「這……」
「怎麼了?」
大臣們面面相覷。
「陛下真是好氣性。」
岑裕隨意抹去額上的血跡, 薄唇扯開,漆黑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感情。
與這眼神對視的人一瞬間全身僵硬,寒意如附骨之疽緩慢爬上脊背, 軒轅賀被那股凌冽陰冷的氣勢壓得倒退兩步, 說不出話來。
年過五十,翰林院首座魯鶴在心底嘆了口氣, 站出來給皇帝解圍:「督公,陛下畢竟是天子, 君為上,臣為下, 你方才的話, 有些過分了。」
像是打開了條口子,文臣們紛紛開口,更有激進者指著岑裕的鼻子, 痛心疾首的罵:「讓你一個閹黨在朝堂橫行霸道這麼久, 已是我等的失職。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豎子可恨!國之將傾啊!」
岑裕眸如點漆, 靜靜看了他一眼:「既知無能,何不以死謝罪?費大人可是需要我幫忙?」
對方頓時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 臉漲得通紅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岑裕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皇帝:「臣已命人給國師騰出了府邸,就在離王府, 陛下意下如何?」
離王已逝,離王府也空置了下來,把國師送去宮外暫住對軒轅賀來說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離王府就在督公府的隔壁。
軒轅賀當然不願意。
可岑裕卻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有理有據道:「臣有傷在身,還要趕回去處理, 看來今日已沒有精力再與陛下繼續商議,國師之事便這樣定下。」
「禮部尚書。」
岑裕喚了一聲:「去把離王府休整一番,今日便讓國師住進去。」
禮部尚書是岑裕的人。
他瞥了一眼皇帝的表情,見他被堵得啞口無言,於是趕快應下:「是。」
陸槿梨站在宮門外掰著手指無聊的等了半天,常德在一旁任勞任怨的替她打著傘,簌簌而落的雪花還是不留神沾濕了肩膀。
好不容易等來了皇帝的口諭,卻是讓她去御書房。
御書房的路和前殿不是同一條,她接過常德手中的傘,讓系統調了地圖出來,借著風雪故意帶著引路的小太監繞了一圈。
為了堵悠悠眾口,這幾日她都是在城外度過的,除了早上進城時坐在馬車裡,透過被風掀起的車簾瞥了外頭騎馬的青年一眼,她和岑裕已有好幾天不曾見過面了。
遠遠的見著那鮮亮的明紅色,陸槿梨揚起唇角,腳步輕快的迎上去,錯身而過的瞬間,陸槿梨腳步一頓。
她瞥見了他額上的傷。
原本還想要俏皮的眨眨眼,此時卻沒了心情。
是誰幹的?
宮內人多眼雜,他們不方便交流。
可陸槿梨心中已有了答案。
少女眯起眼睛。
行啊,軒轅賀,欺負她的人。
狗比,你可別輕易死了。
**
等陸槿梨再見到軒轅賀的時候,對方已然平復好了心情,正襟危坐的模樣倒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軒轅賀在岑裕那裡吃了虧,因而態度也是不咸不淡的,命人給陸槿梨賜了座:「國師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軒轅賀憋著氣絕口不提他在督公府吃的虧,等著陸槿梨自己察言觀色告知他想知道的一切,陸槿梨才不會慣著他,便佯裝聽不懂他的陰陽怪氣:「陛下說笑了,為國事煩憂,臣不辛苦。」
軒轅賀一口氣悶在胸膛里。
他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選擇不發作:「國師這幾日在督公府過得如何?」
陸槿梨揚眉訝異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今日才抵達京城,只在城外與督公大人有一面之緣,又怎麼會借宿於督公府中。」
軒轅賀「噌」得站起身,表情明顯不信:「從青雲山入京,短則十日,長則半月,如今已半月有餘,你又怎麼可能才剛抵達京城。」
陸槿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快要到京城的時候,於黑峰山處遇到了一夥流匪,因而耽擱了些時日,未能即使送信入京。」
軒轅賀臉色越發難看:「所以前些日子,朕送去督公府的字條,那不是你回的?」
陸槿梨茫然:「什麼字條?臣聽不懂陛下的意思。」
好一個岑裕!竟敢耍他!
想到那夜整個皇宮為了一封假字條忙裡忙外、焦頭爛額,軒轅賀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怪不得營救不出國師,原來從始至終都是個陷阱!
「該死!」
陸槿梨垂眸不語。
其實陸槿梨的話語裡的漏洞還挺多的,只要仔細想想能拆穿她的謊言,只不過軒轅賀正在氣頭上根本想不到那麼多。
他為此事忙活半天,最後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丟了顏面,白得一身傷,現在估計氣得估計想提刀殺人了吧。
陸槿梨端起身邊的茶盞,不動聲色的往裡面撒了點藥粉,遞到軒轅賀面前:「陛下,消消氣。」
「臣雖然不懂您在氣什麼,但臣已平安入京,日後定會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為陛下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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