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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他搖擺的這麼快。
岑裕閉眼往後一靠:「不見。」
「一顆牆頭草罷了,他既已下定主意要兩邊下注,我又為何要給他打探的機會?」
說起牆頭草,岑裕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這傢伙明顯要比李滔更沒下限的多,罵她是牆頭草,她居然還能振振有詞的反駁自己只是勢利。
那飛揚的小表情,坦然得竟有些莫名的可愛。
岑裕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點,下一秒意識到不對,又迅速將笑意抹得一乾二淨,恢復原本冷淡的模樣,甚至比平時更冷。
常德餘光不小心瞅到岑裕的表情,被嚇得渾身一顫,忙把腦袋壓低,心中將李滔罵了個八百遍,正罵著呢,卻聽見頭頂傳來一道略帶些咬牙切齒的聲音。
「去把陸槿梨房間裡的炭盆都收了,被子也收了,所有能禦寒的東西都不要留下!」
常德懵逼抬頭:「啊?」
像是貓貓的爪間終於勾到了感興趣的玩具,岑裕那雙漂亮的鳳眼微微眯起,眸底全是幸災樂禍的光:「傳我的話過去,國師天縱英才,怎能如此懈怠,每日只知懶睡,還是應當刻苦修煉,勤勉修行才是!」
第52章 被囚國師×陰鷙毒舌督公(十二)
夜半, 陸槿梨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床鋪,和剛剛修好破洞又被拆開木板重新開始漏風的窗戶,滿臉麻木。
她不懂岑裕是不是有什麼間歇性犯病的毛病, 但她知道自己是忍耐不下去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 就在沉默中變態。
精神力釋放出來,陸槿梨肆無忌憚的當著眾人的面推開房門走出去, 而他們卻一副全然看不見她的模樣。
這是精神力異能的一種獨特用法,可以在他人的腦中構建出自己想要的畫面, 來掩蓋現實中的真實情況。
陸槿梨正是在侍衛們的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副平靜如常的假象,才會讓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出逃。
陸槿梨上下拋了拋手中剩餘的最後一顆金桔, 塞進嘴裡, 思索片刻,決定先去將督公大人的庫房打劫一遍。
**
主院,浴池內。
褪下外袍的青年只著一身清透的裡衣, 渾身浸泡在溫暖的熱水中, 氤氳的熱氣蒸騰, 如薄霧般朦朧的籠罩著他的臉。
隔著層層水汽,隱約能窺見那張艷色無雙的美人臉上被熱氣蒸出的淡淡紅暈, 如夢似幻。
平靜的浴池中忽然傳來一點響動。
有人走了進來。
常德來到浴池邊, 俯身遞上藥碗:「乾爹,您的藥。」
岑裕伸手接過, 一飲而盡。
常德:「乾爹,您這回為了皇帝那邊的行動提前喝藥壓制,除了內力短時間內散去這個副作用外,可能還會感到一些痛苦。」
岑裕垂眸, 白淨的指腹隨手擦去唇邊藥漬,不以為意道:「知道了, 不過一點疼痛罷了,算不得什麼。」
常德:「是,乾爹,那我先下去了。我會替您守好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
常德離開後,浴池內重新恢復平靜。
岑裕靜下心,感受著自己經脈中充盈到腫脹的內力正在一點點消散。
以往這個過程總是十分流暢順利,這回卻由於他提前壓制的緣故,全身各處的部位仿佛在集體抗議一般,傳來了陣陣痛楚,又被浴池水中另一種舒緩的藥力壓下。
但這種壓制只是杯水車薪。
好在這樣的痛苦還在岑裕的承受範圍內。
浴池內寂靜無比,除了偶爾傳來一聲壓抑痛苦的悶哼,就只有清淺的水流聲。
半個時辰後,內力散盡,岑裕的痛苦終於結束,青年原本紅潤的面色重新變得慘白,甚至要勝過敷粉後的白,額頭上浸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他喘了口氣,抬手掬起一捧水草草洗了臉,身子無力的往後靠在池壁上,烏髮如海藻般在水中蔓延散開。
還要再等一個時辰,他的內力才能完全恢復。
岑裕扒著池邊,踩著台階往上走,脫離了溫水的包裹,肌膚甫一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有內力護體的自己實在太弱了。
這時候隨便來個人都能將他殺了。
岑裕正準備呼喚常德的時候,耳朵卻捕捉到一些莫名的聲響,很輕,像是腳步聲。
常德不是習武之人,他的腳步很重。
岑裕面色驟變,反應極快的倒退返回,整個人閉氣沒入水池中,一雙眼睛透過清澈水面死死盯著入口的方向。
事實證明即使喪失了內力,岑裕依舊耳力驚人。
入口處很快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隔得遠遠的看不太清,只看見對面穿著一套夜行衣,腳步卻輕快又張揚,半點沒有收斂的意思。
緊身衣勾勒出她優越的身材,讓人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個女性,走得近了,才發現她臉上帶著一個精雕細琢的面具,通體由黃金打造,勾勒出孔雀的樣式,只露出一隻小巧的下巴。
若這面具只是造價昂貴,倒也不會引起財大氣粗的東廠督公的注意,但問題是它看著實在太眼熟了,眼熟到岑裕仿佛前幾天才見過它一樣。
水下,岑裕暗自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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