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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圓眼瞧著,張了張口,冒出一個微弱的『不』。
祝雲來也沒有出去,繞到床後去,抓著一條長長的白帶子回來,伸手一遞,「換上吧。」
何青圓看著那條微晃的布帶,石化般動彈不得,直到瞧見祝雲來困惑地把手收回來,拿著帶子湊到臉前細看,問:「不是這個?」
她這才猛地撲過去奪過來,緊緊藏在懷裡,道:「你,你,你出去!」
「又不是什麼寶貝,至於嗎?」祝雲來又煩躁又好笑,「不過倒是比我娘使的那種乾草包要好。」
何青圓見他嬉嬉笑笑,很是羞憤惱怒。
「你別說了!這不是你們男子該沾染的東西!更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何青圓的聲音頭次聽起來有了憤怒的意味,祝雲來歪了歪腦袋,不解地看著她,「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
「你閉嘴!」何青圓氣得渾身打顫,祝雲來卻是愈發不明所以,皺了皺眉,什麼話都沒說就出去了。
片刻之後,浮夏和浣秋走了進來,見何青圓攥著月事帶坐在床上,忙道:「姑娘月事來了?怪不得爺叫我們進來呢?怎麼了,爺因這個不高興了?」
何青圓有些緩過來了,輕輕搖了搖頭,心裡忽然感到非常難過。
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為哪樁事。
第71章 阿娘和小阿姐
當夜, 祝雲來沒有回來。
一句吩咐也沒有,秦媽媽急得不行,來來回回打聽消息。
可他沒交代, 外院就算有話,也是別人編的。
何青圓不肯講緣由, 只說:「他到底不一樣。」
秦媽媽自從見到那封季家的喜帖之後, 心裡就有些惴惴不安,偏生兩人又在這時候鬧起了彆扭, 難免不叫秦媽媽多想。
她仗著自己人老皮厚, 接了布菜的活站在何青圓身邊囉嗦。
「不一樣,那是不一樣嘍。姑爺有不一樣的好,也有不一樣的不好, 人總是有好有壞的。」秦媽媽把一小塊醬燜魚肉放在何青圓眼前的碟子里, 道:「姑娘,有些事情, 說通了就什麼事都沒有, 越憋越不好。」
見何青圓只用筷子尖夾米粒吃, 秦媽媽又給她盛湯,道:「雖說這婚事是替大姑娘嫁過來的, 但老奴說句壞嘴的話, 大姑娘若是嫁給二公子,她的日子未必有姑娘暢快, 起碼這院子就住不進來,庫房銀兩就不會滿滿當當。二公子行事也不會似大公子這樣處處肆意偏袒,更因大公子生性不羈, 又沒受過繼母養育恩德,兼之他為狼子, 眾人皆知他不受教,對他也就少些約束要求。因是姑爺這灑脫性子,只肯過暢快日子,姑娘也就有了暢快日子。」
何青圓擱下碗筷,道:「我知道,我是指著他過日子的,不該同他使性子,只我受不住他,他……
秦媽媽等了半晌,見她說不出口,想了一想,試探道:「莫不是姑娘來了月事,姑爺強要行房?」
何青圓震驚地了瞧了秦媽媽一眼,道:「媽媽這話也太駭人聽聞了,沒有,只是他視女子月事如玩笑,見我來了月事,竟替我去拿了月事帶,又談及他養母來月事用的是乾草包,他,他怎能談論這些!?」
一則冒犯妻子、養母,二則何青圓自覺月事污穢,受不了祝雲來隨意揩之的做派。
她還記得自己初潮時正坐在竇氏屋中替她讀一本經,忽覺那處濕濕熱熱的,以為是自己溺了出來,下意識要站起來。
竇氏掀開眼皮瞧她,問:「怎麼了?」
何青圓只盼著沒漏出來,道:「祖母,我想解手。」
「不就只有三段了?這都念不完?」竇氏揮了揮手讓她去,卻見那繡凳墊上一抹紅,便『嘖』了一聲。
何青圓惶惑地看著竇氏,只聽她嘆氣搖頭,道:「偏偏趕在念經的時候來這髒事,白念也就罷了,還玷污了佛祖,阿彌陀佛。」
何青圓手足無措地站在那染紅的墊子旁邊,像是同罪證一道呈堂。
竇氏身邊的媽媽帶她去換衣裳,教她系月事帶,又交代搖春,洗這髒東西的時候,得偷摸在夜裡,晾也不能晾在日頭底下。
老媽媽一口一個髒,讓何青圓覺得自己體內灼灼流淌著的,都是髒血。
回京之後,何青圓發覺母親、阿姐、嫂嫂待月事也是一樣態度,遮遮掩掩,諱莫如深。
祝雲來那觸血,拿月事帶的舉動,於何青圓而言,就跟眼睜睜看她溺髒了衣裙無甚分別。
秦媽媽聽了何青圓的話,雖也驚訝,畢竟比何青圓多經些事,道:「許是那些蠻人女子待月事的態度隨意些?所以姑爺也就不以為然?」
何青圓不說話了,半晌才道:「許是,媽媽別擔心了,等他回來我會服軟的。」
秦媽媽知道何青圓會服軟,她從來都清楚自己是倚仗誰過活的,所以掂量著任性的範圍。
祝雲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午後,施氏院裡的眼線自他一進家門就報給了施氏。
「這麼快就回來了。」施氏往好處想,笑道:「昨個夜裡,怕是在什麼青樓楚館好睡了?」
「城裡吃花酒的地方沒有他的消息,」小秦管事手底下的人跟不上祝雲來,只能上地方打聽去,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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