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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長霆察覺妻子眼神,知她定是多想了,礙於場合,不便解釋,便也未說話,只是緊緊握了握她的手。
忽覺她收緊了拳頭,顯是默默生了惱怒。
「三哥。」是魏王夫婦迎面走過來了。
原來阿璧在氣這個。
賀長霆也沒想到,今日的端午宴,魏王妃竟還能參加。
「三哥,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和嫂嫂賠罪。」
說著話,魏王已經近前,段瑛娥隨在他身後,親自托著酒案,到晉王夫婦跟前,竟直接跪下了。
她依舊是華服錦裳,滿頭珠翠,雙手各戴四隻護甲,托著酒案高舉過額,低著頭道:「不敢求三哥和嫂嫂諒解,只懇請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賀長霆仍舊坐在席位上,沒有起身,只是不動聲色地打量過段瑛娥。
依段瑛娥的性子,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其中必有蹊蹺。
梁帝見百官命婦也都朝這裡望著,不欲讓人看天家笑話,見晉王夫婦久沒動靜,出面說道:「魏王妃既有心賠罪,得饒人處且饒人,景襲,那賠罪酒便快快喝了,別誤了龍舟競渡。」
段貴妃也站起身,看向晉王道:「說到底,是我教導無方,還是讓我親自給晉王敬一杯賠罪酒。」
便要抬步朝晉王去,聽梁帝悶聲道:「你長他幼,他如何受得你敬酒?」
目光又投向晉王,示意他快些結束這些事情。
見晉王不接他目光,便又看向段簡璧:「晉王妃一向體貼懂事,莫不是真要你們母妃給你們敬賠罪酒?」
段簡璧是沒膽子忤逆聖上的,聞言,便要站起,賀長霆按著她手,先她一步起身,對魏王道:「你嫂嫂一直在吃藥,喝不得酒。」
魏王道:「三哥喝也是一樣的。」
話音落,段瑛娥膝行向前,將酒案托至賀長霆身前。
待賀長霆把兩盞都喝了下去,段瑛娥才站起身,她始終低著頭,面上也無神情,段簡璧卻總覺得她似乎在起身的時候唇角噙了笑。
她在笑什麼?
「那酒可有異樣?」待魏王夫婦離去,段簡璧貼近賀長霆小聲問。
賀長霆面色溫和下來,看著她說:「擔心我?」
段簡璧點點頭,低聲說:「我覺得不對勁。」
「不用擔心。」他握了握她的手,「我去換衣服。」
「我也去,三哥,咱們一起。」濮王說道。
兩個男人並肩離去,不多會兒,濮王妃也站起身,有離席的意思,看向段簡璧:「嫂嫂,你不去幫幫三哥麼?」
說是換衣服,其實就是脫掉外袍,哪裡需要幫忙,但若什麼都不做,旁的男人看在眼裡又要說妻子不賢不惠,不敬夫君。
跑一趟,搏個美名,卻也不吃虧。豆盧曇便從不做有損她名聲的事,不管王府內如何,在外,她總會給足濮王排面。
段簡璧本沒那麼多心思,只是受了邀約,覺得不去不好,便一道去了。
到賀長霆換衣的廂房外,趙七例行在外值守,段簡璧正要問話,聽見房裡頭有人在嘔吐。
段簡璧要推門進去,被趙七攔下。
「王妃娘娘,王爺說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我也不能麼?」段簡璧仰著臉,氣勢洶洶地,脫口就問出了這句話。
趙七也不確定王妃娘娘到底能不能進,但想著自己該說的說了,王妃娘娘畢竟不是別人,便也不再阻攔,放人進去了。
段簡璧推開門,見賀長霆早已赤了脊背,微微躬身而立,面前放著一個痰盂,概是聽見她進來的聲音,忙用手背擦拭嘴角。
「你怎麼了?可要傳醫官?」段簡璧朝男人走去,他也迎面走來,截下她往痰盂去的路,欲要牽她的手,想起方才自己催吐模樣,便又停了動作,走向水盆去淨手。
「你到底怎麼樣?」男人不答話,段簡璧有些急了。
賀長霆洗手漱口,端著滿是酸臭酒味的痰盂放到門口,回來重新淨手,才與段簡璧說了句話。
「果真擔心我麼,我若是死了,元安不就有機會帶你遠走高飛?你也不必再擔心我找元安的麻煩。」
段簡璧是真心誠意擔心他的,可沒料到他張口就是這話。
瞪著他氣了會兒,段簡璧道:「說的也是。」
轉身便走,又被男人身手敏捷地從背後擁在懷中。
他身軀一向火熱,一年四季都像個撲不滅的火爐,有衣物阻擋還好些,如今赤了膀子,更像一團熱火,密密實實地把她圈圍在內,要把她熔了進骨子裡似的。
所幸他每日都會沖涼,雖然火·熱,卻並沒有異味。
段簡璧一向知道掙扎的後果就是惹得男人更熱,不定會發生什麼更離譜的事,便也不敢妄動,只是別過頭躲避他的親近。
他雙臂泛著亮銅色的光澤,合圍在她身周,似蘊藏著無限力量的龐然大物,雖不霸道,卻也強勢地帶著無法抵禦的壓制力。
「是擔心我才跟過來的?」
她偏著頭,正好露給他一截又細又長青蔥嫩白的脖頸,他便就勢低頭吻了下去。
「不許咬!」
每次推拒他的親近,他都會咬,段簡璧下意識以為他又要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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