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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怎麼回事,近來總是容易犯困,早幾日便該來的月事至今未來。
段簡璧今日又是一覺睡到日高起,起身下榻,望著周圍敞亮的天光,簡潔的陳設,愣住了。
再看看身下這張睡榻,沒有層層疊疊的帷帳遮蔽,鋪陳的也不是華麗的錦繡褥子,而是素樸簡單的粗布褥單,雖是一種微微泛黃的原生布色,但乾淨整潔,甚至留著一股漿洗罷的皂角香。
這是晉王在書房內廂的睡榻。
只讓她睡過一次,後半夜又把她攆走了。
昨日她實在累了,被她折騰的半宿沒有沾床,自是一沾床就睡了,一覺睡到現在。
他竟沒有叫醒她,竟允她破例在這裡睡了一夜?
段簡璧穿衣下榻,環顧過房內陳設,站定在一處輿圖前。
圖上有幾處做了標記,其中一處西疆,她常聽姨母說起,言她兩位哥哥就在那裡,只可惜現在突厥強盛,侵占了西疆,斷了其與中原的往來,兩位哥哥音訊全無,也不知到底怎樣了。
「王妃娘娘,您醒了麼?」
外頭守著的護衛都是耳力極好之人,段簡璧起床的動作雖輕,還是叫人聽了去。晉王臨走前交待過,待人一醒,即刻送回玉澤院,護衛自不敢耽擱,更不敢留王妃一個人在王爺書房內溜達。
「醒了。」段簡璧素來乖巧,聽到護衛問,自然答應了一句,眼睛卻還留在輿圖上。
「王妃娘娘,若妥當了,便回去吧。」護衛又說。
段簡璧應了一聲「好」,出得門來,護衛早已在門口等著,趁著關門時不動聲色將房內掃視一周,未發現異常才闔上門,親自送段簡璧回去。
「王妃娘娘,您昨日歇在了哪裡?」碧蕊對昨日情況也很意外。
段簡璧不回答。
碧蕊猜說:「王爺留您宿在那裡了?」
段簡璧搖頭,「王爺只是發了一回善心,沒半夜叫我起來而已。」和留宿還是有差別的。
碧蕊笑了,眼中冒光,她沒有賭錯,王妃或許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王妃娘娘,您別再與王爺置氣了,服個軟,好生哄哄王爺,說不定這禁足就解了。」
段簡璧心想,她自進來這王府,何曾硬氣過,平白受了冤屈得忍,懲罰得認,到底還要她怎樣服軟?
只說起禁足來,她又確實得求晉王,姨母生辰快到了,她要親自去賀一賀。
還有西疆的事,晉王好似也有想法,她想問問,能不能趁此機會幫她打聽打聽兩位哥哥的下落。
但是這晚,賀長霆卻沒傳她過去。
次日夜中,趙七仍沒有來傳話,段簡璧便叫人去說,她有事要見王爺。
賀長霆正與部下商討事情,沒有允准,事情商定已是深夜,待眾人都退下,趙七才問:「還叫王妃娘娘過來麼?」
賀長霆捏了捏眉心,一整日籌謀,也有些累了。
趙七道:「要不明日再說?」
明日還有明日事,且現在東都事態越來越不樂觀,隨時都可能再起暴·亂,他也隨時都可能領兵出征。
「去看看王妃睡了沒,若是睡了,便明日再說。」賀長霆道。
趙七應是,去玉澤院傳話。
段簡璧本是睡下的,碧蕊見趙七來,這邊應和著王妃沒睡,要他稍等,那邊立即把王妃拽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為她梳妝。
「王妃娘娘,塗個口脂吧,顯得氣色好。」來不及仔細梳妝,碧蕊便想了這個法子。
段簡璧半夜被叫醒,神思迷迷糊糊的,渾身也有些懶,嗯了聲,由著碧蕊捯飭。
約用了兩刻鐘,段簡璧隨趙七來了書房。
她平日不怎麼打扮,今日塗了口丹,格外亮眼,賀長霆自是一眼就注意到了。
趙七去了這麼久,就是在等她梳妝?
賀長霆目光並沒在那張因為口丹而格外艷麗過人的面容上停留太久,斂了眼神,冷聲問:「找我何事?」
一路走來,段簡璧神思清醒許多,聽晉王語氣,察覺他有些不快,雖心有顧慮,卻還是說:「我姨母生辰快到了,到時候,我想去賀一賀。」
賀長霆眉心微蹙,說道:「叫人送些禮去便罷。」
這是不允了。
段簡璧聽出他意思,卻還是想爭取一下,堅持道:「姨母撫養我長大,我想親自去一趟。」
賀長霆依舊不允,沉聲提醒她:「你在禁足。」
段簡璧覺得可笑,她不是一直在禁足麼,每次他要辦那事,還不是破例叫她來?
第31章
「您不是說,若有事出府,跟您說一聲便好麼?之前回家省親,也是在禁足呀。」段簡璧聲音溫溫軟軟的,態度卻很明確,她就是想去看看姨母。
賀長霆看她神色,想她概又會像那次賴在馬上一樣,不得他應允便不下馬,但這件事他不會允准,她便是撒嬌耍賴都無用。
「此事無須多言,回去吧。」賀長霆道。
段簡璧眼底生嗔,想惱又不敢惱,盯了晉王一會兒,低眸壓下眼中嗔惱,朝晉王走近了,身子微傾,貼在他胸膛,小手也環置在他緊實的腰上。
軟聲央說:「夫君,讓我去吧,我都好久沒見姨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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