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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才剛一走到大門口,齊五郎就瞧見韓徹也剛帶著韓老三乘坐馬車回來。最要緊的是,他們所乘坐的馬車還帶有宰相府的標記。
「二郎,這是發生何事了?」
最近這段時間,朝堂上兩派爭鬥得那叫一個激烈又兇殘。只是韓徹雖為戶部司郎中,也勉強算得上京官里的高官行列,不過他入職時間還這般的短,相交往來友好的官員也沒幾個。
最關鍵的是,韓徹到底身負著太子舊人的身份,難免遭人忌諱警惕。
「也沒什麼多大的要事,就是找我去府上說了會話。」進入到書房後,韓徹方才言道。
「若無大事,怎的專門找你過去?」齊五郎一臉憂心。
「……」韓徹嘆了口氣。
楊升作為宰相,說要見他,正常情況下,韓徹是沒辦法能拒絕的。
事實上,韓徹被叫過去之後,楊升也沒說多要緊的事。不過是就今年棉花推廣種植成功,對韓徹大力誇讚了幾句,然後還又說了一些勉力他的話。
實屬純粹的職場上,上司見下屬時的正常談話。
唯一有忌諱的點,則在於眼前處於這麼一個關鍵時間。
「姐夫,你觀昌王如何?」韓徹就問道。
齊五郎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想了許久,方才言道:「昌王雖為太子,但到底還未行冊封之禮。」
是的,昌王雖被楊升他們成功擁立為了太子,把持了不少朝政大事,但卻也因老皇帝昏迷不醒,穎王一黨以此為由,使得昌王遲遲未能行冊封太子的大禮。
大禮一日未行,昌王這太子之位便一日未能真正被朝臣和百姓全面認可。
「是啊,名正才能言順。」韓徹說道。
聽聞這話後,齊五郎的眉頭皺得就更緊了。
昌王這個太子的身份到底來得不夠名正言順,宰相楊升等人為了能夠集中權力,儘快全面掌控朝政,難免便開始到處拉攏百官。
然齊五郎並不知曉的是,真正讓韓徹擔憂的是另一樁事。
沒幾日,宰相楊升等人還在朝堂上,對韓徹的才幹大力誇讚了好一番。然後昌王還以太子的身份,對韓徹進行了嘉賞。
甚至連帶韓徹的家人,柳氏和三娘四娘等,都得到了許多名貴布帛和珠寶首飾等獎賞。
之後擁護昌王的那些世家大族們還時常宴請韓徹,其家眷們也宴請柳氏大娘她們。更有不少青年才俊,表露出願意與韓家結親的意願。
韓徹做官這許多年,也並非傻子,
「二兄,對外說我和四娘都感染了風寒,近日不宜出門吧。」這對這一情況,三娘就過來跟韓徹如此說道。
「好。」韓徹感嘆的看著三娘。
說實話,他歷來是知曉三娘聰慧的,可卻未曾想過三娘這麼一個小姑娘,在政治上還能看得如此清楚。
「二兄,你最近也要多加小心。」 三娘還不放心的又叮囑道。
「嗯,我都知曉的。」韓徹笑著點點頭。
一如韓徹之前所擔憂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儘管韓徹已經儘可能的在全面保持中立,不參與到兩派的爭鬥當中去,但終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在對方這麼一番操作下,所展現出來的便難免給人一種韓徹和戶部司一干人等,都歸屬了昌王一派的感覺。
哪怕實際上,韓徹跟昌王從頭到尾都未曾相交過。便是整個黨派里的官員,除了公務上的必要,韓徹也從未私下交往過。
當然,被這麼對待的也不止韓徹一人。只要不是明確擁護穎王一黨的一干官員們,都先後受到了昌王一黨的拉攏。
穎王一黨里的人,又如何能看不明白這些操作的真正目的。對昌王一黨行這般的事,他們自是十分憤怒的。也對其中示好最為厲害的韓徹,開始心生忌諱和警惕。
「聽聞那韓徹前些時日,還曾去往楊升府上。他與我等,倒從未有過入府往來。」
「韓徹歷來就極為擅長民生經濟,回京後擔任棉花推廣一事,完成的也這般出色,楊升他們想將人拉攏過去也並不稀奇。」
「聽聞韓徹在安南和柏州任職時,政績斐然,百姓口碑爆表。此次棉花推廣一事,更使得他在北直隸和江南等地名聲也頗佳。」
韓徹官職確實還沒達到讓哪一派都需要多重視的地步,可他這十年來的為官生涯,在百姓裡面創造出一定的好名望,已經到不容人輕視的程度。
政/治鬥爭又歷來兇殘激烈,尤其是在眼下這麼關鍵的時刻。真正是一步走錯,很可能就是滿盤皆輸。
穎王一黨的人就這麼商議著,便逐漸有將韓徹列入敵對陣營的意思了。
「說起韓徹,我這邊倒是想起了過去的一樁往事。」就在這時,穎王的嫡次子突然開口說到。
穎王一黨能得這許多擁護,穎王妃父祖的功勳占據不少功勞,穎王妃所生的兩個嫡子也很是重要。
穎王對兩個嫡子也很是重視,見著嫡次子一開口,他便專注的看了過去,溫聲問道:「是何往事?」
「諸位可還記得,早些年的時候,也就是韓徹曾被流放發配至安南時,曾收到過昔日好友周安的來信。」
眾官員們沉默下來,這件事他們當然還有印象。
當年太子還在世,兩黨派都對太子一黨諸多攻擊打壓。就連周安給韓徹捎帶過去的那封信,其中便還有他們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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