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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年齡大了都會更加平易近人,林浦江從前雖然對著家人比較溫和,但到底還是嚴肅的,不苟言笑。倒是這兩年,因著之前大病一場,他看開了許多,人也更隨和了。
「大伯,我也會開車!你怎麼不讓我開呀!」
林樾棠小時候就親近林浦江,長大了也一樣,吵吵嚷嚷地走在前面,把凌瀚擠到後面。
林巡從後面走出來,看見小少爺欺負兒子,挑了挑眉,笑著沒說話。
「看看,我們糖糖就是孝順。但是大伯心疼糖糖呀,昨天練舞多辛苦的,開什麼車,好好休息吧!」
林浦江拎著魚竿和釣桶,拍了拍侄子的小捲毛。
嗨呀,大伯說的也對,他真的超辛苦的哇!
林樾棠瞬間被安撫好了,幫大伯拎著魚竿和釣桶放到車上,又跑去幫林巡拎。
「哎呦小少爺,這一桶都是餌。」
林巡笑著避開。
「噫~」
林樾棠瞬間嫌棄地皺眉。他可是知道的,大伯和林叔叔釣魚的餌料都是自己做的,還是用自己抓的蚯蚓和知了曬乾磨成粉,和麵粉和在一起製成。
本棠少,嫌棄!
小捲毛繞了一圈,拿過林巡手上的魚竿,趕緊跑開。凌瀚走過來,從林巡手裡拿過桶,放在車上。
林巡上車的時候,還見小捲毛叉著腰對兒子說:
「你要洗過手才能碰我哦!」
他兒子那麼大個兒,在小少爺面前溫馴得不行,低聲說好。
林巡笑著上車。
這兩年,寧城在建設文明城市,擴建了好幾個公園。林家人所在的小區附近有一個湖,建成公園後,經常有人去湖邊釣魚。
林浦江和林巡有釣魚的耐性,倆小的可沒有。凌瀚開車把人送到,又勤勤懇懇把帳篷、椅子、爐子等工具搬到湖邊,給長輩們支好。
剛乾完活,就有一隻小捲毛躥過來。
「點點你擦擦汗,太辛苦啦!」
林樾棠仰著腦袋,嘟嘟囔囔,心疼得不行。
凌瀚垂眸想了想,微微俯身。
「你給我擦?」
他心中忐忑,還來不及品咂自己複雜的心態,身前的少年就已經抬手。
「哎呀,點點你真愛撒嬌!我就說你沒我不行!」
凌瀚:……
正商量從哪下鉤的倆老人:……
林浦江嘴角抽搐,看看自家感覺良好的小侄子,再看看原本只需要擦額頭的汗、結果被紙巾糊了滿臉還隨便揉的凌瀚,半晌,擺擺手。
「行了,我們兩個在這釣魚,你倆出去玩吧,三個小時以後來接我們就行。」
凌瀚給搭了天幕帳篷,又搬了椅子和水過來,走幾步就是衛生間,足夠他倆在這裡好好釣會兒魚的。
至於這倆小孩耍花腔,他們可一點都不想看!
林樾棠意猶未盡地停下動作,順手把紙巾塞到凌瀚懷裡,嚴肅叮囑大伯和林叔叔。
「那你們兩個好好釣魚,不要亂跑哦!有人吵架你倆離遠點,小心不要掉進湖裡哦!」
「快走快走!自己玩去!」
林浦江和林巡嫌棄。全家人加起來八百個心眼,這小笨蛋一個不占,自我感覺還好得不行。
林樾棠才不在意那些,拉著凌瀚樂顛顛跑了。
「你想去哪裡休息?」
少年的手拉著男人的手腕,在前面走路帶風,小捲毛在陽光下吱哇亂翹,明顯心情很好。
凌瀚看著,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明媚起來,低聲問道。
「我剛才都搜啦,旁邊的那個商場底下新開了一個射箭館,人很少。咱們去玩!」
林樾棠放慢一步,和凌瀚並排,還幼稚地要拉著凌瀚,興致勃勃。
凌瀚倒是有些猶豫。
「你不是身上疼?」
射箭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娛樂,如果是沒怎麼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往往玩半個小時就沒力氣了,第二天還會肌肉酸痛。
像林樾棠現在的狀態,應該連弓都拉不開,怎麼忽然想玩射箭?
要說起這個,林樾棠就得意洋洋。
「我剛才看啦,射箭館新開業,和旁邊的鴿子侯聯合辦活動,二十發十九個十環的話,三人以上去吃飯給五折優惠!」
「咱倆去玩射箭,你給咱們掙優惠,我來請客呀!」
他可是個孝順的崽!
小捲毛伸手拍拍凌瀚的胳膊:「都靠你啦點點!你一定可以的!」
被那雙充滿信任的杏眸看著,凌瀚忍不住伸手,輕輕撩了下小捲毛。
「好,交給我。」
「沖鴨!」
射箭館離公園不遠,十月天氣涼爽,兩人步行了十來分鐘就到了。這裡人的確不多,十米射箭線外並沒有站滿,還有好幾個空位。
雖然家裡不缺錢,但既然糖糖想贏優惠券,凌瀚自然是要努力的。他小時候只是跟著保鏢們學打架,後來又根據興趣學了射箭和打木倉,準頭還不錯。但饒是如此,也要找一下手感,才能二十發十九個十環。
好在射箭館的靶子沒那麼嚴格,十環是個挺大的環,他還挺有信心。
教練給兩人帶上護具,又教了他們要怎麼射箭後,帶著他們射了一輪。看出來凌瀚是個老手,而那個小捲毛划水明顯,他便離開了,沒有打擾他們玩。
「哇!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