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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棠：……
嗨呀，從來都只有他用成語懟別人的份，今天居然有人懟他。
「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證據吧。」
小捲毛絲毫不慌，從校服口袋裡摸出手機。
秦老師：……到底有多少學生違規偷偷帶手機上學！
小捲毛點開了一個視頻，聲音放到最大，向著秦老師舉起來。圍觀的學生們見狀，相互捂住嘴巴，用力伸耳朵聽。
「那個是四班的陳剛，這會兒正課間操呢，他鬼鬼祟祟從我們班出來……讓我看看，他是不是偷我們班粉筆了！」
清亮的嗓音從話筒里清晰傳出，眾人：……
小捲毛可不管別人的心情多複雜，鏡頭從走廊轉到了教室門口，先掃了一圈空蕩蕩的教室，然後真的去看了講台上的粉筆都在不。
接著鏡頭東轉轉，西看看，最後到了凌瀚的位置，終於再次有聲音出現。
「咦，這誰翻他書包了啊，也不收拾好，不知道我們d……凌瀚有強迫症的麼！」
隨著那道聲音，鏡頭裡出現一隻手，將凌瀚的書包拉開。就在最外層的地方，放著一個手機。
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沒什麼查下去的必要了。秦老師看完視頻，慢慢將目光移到陳剛身上。
「你還有什麼話說？」
陳剛還沒說話，林樾棠先開口了。
「馬上上課了，誰都不想聽你廢話，是男人你就痛快點認錯，反正你想壞我們凌瀚的名聲已經不可能了——你應該也知道，就這麼點小兒科伎倆，查一下你手機上的指紋，事情真相就很清楚了。」
「你不希望事情鬧這麼大吧？」
沒見識的小孩們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天鴨！林樾棠同學直接威脅報警啦！
凌瀚靠在課桌邊。
這會兒，已經沒有人再關注他了，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看小捲毛和陳剛撕。
人群焦點的小少年鬥志昂揚，一副要跳起來打人的樣子。
凌瀚覺得有被這樣為他出頭的糖糖，甜到。
陳剛從來沒有被這樣當眾逼迫過，只覺得眾人看熱鬧的目光像是要將他灼燒一般，難堪又恥辱，心中恨得要命。如果說他最開始只恨讓他丟面子的凌瀚，那麼現在，他連班主任秦老師，還有眼前這個小捲毛都一起恨上了。
可無論再怎麼恨他也知道，今天的這一場過招是他輸了。再硬撐下去，他也沒辦法討到便宜。
「呸，這次算你們走運！」
陳剛罵了一聲，就伸手要去搶林樾棠手裡的手機。
然而那個打籃球時連跑都跑不動的弱雞，卻是極為靈活地朝後一閃，躲開後舉著他的手機，聲音很大。
「剛才是誰答應了，在凌瀚書包里找不到手機就道歉？怎麼，跑來污衊我們班同學，就想這麼簡單走了？」
他一揮手，周祁、胡遠洲等幾個高個子男生，已經出現在他身後，將路完全堵住。
「你們什麼意思？！」
幾個四班的男生也急了，就想衝進來，卻被一聲大喝止住了腳步。
「幹什麼！你們當著老師的面想打群架是不是！」
林樾棠朝旁邊一站，將四班的班主任秦老師露出來。秦老師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班裡男生。
再怎麼混的學生，除了陳剛和孫相這種有所倚仗的，多少都會害怕班主任。那幾個男生一猶豫，四班人的氣勢就被壓下去了。
甚至於，四班那幾個男生隱隱的，對陳剛已經有了些怨恨。事情是他做出來的，卻要他們幾個被牽連，這真是……
這幾個男生都是這種心情，就更不用說四班的其他學生了。
「……」
陳剛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拳頭握得死緊，看上去像是恨不得衝上來打人了。
凌瀚微微站直身體，朝前走了半步，警惕的看著陳剛。
但男生只是原地僵持了一會兒，就回身，屈辱地對他道：
「對不起！這樣行了吧！」
凌瀚：……
秦老師搖著頭嘆氣，可到底還是也轉過身，對凌瀚低聲道：
「凌瀚同學，你看，陳剛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了，你們畢竟是同學……」
林樾棠在旁邊聽得火大，正想說什麼，卻見凌瀚朝他輕輕搖了下頭。
「……」
小捲毛耷拉了下來，林樾棠不高興地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最終，因著陳剛已經當面承認了錯誤，又有秦老師說和，凌瀚沒有再追究下去。
*
時間倒回二十分鐘前。
下課鈴聲響起後，凌瀚照舊起身，把前座的一團林樾棠捏起來，監督他去做課間操。
「不想去~」
小少年打個哈欠，身體的重量壓在男生胳膊上，圓滾滾的貓眼兒委屈巴巴看過去。
凌瀚動了動嘴唇，低聲道：「你昨晚玩遊戲到十二點了。」
因著胖糰子從小就能吃能睡，倆小孩這麼多年的作息都很規律，那種熊孩子玩到大半夜不肯睡的情況，從來沒在他倆身上出現過。
如今上了初中，哪怕沒有學業壓力，對自己要求嚴格、且認為個子還能再長長的凌瀚依舊作息規律，早上六點五十起床，晚上十點準時睡覺。
——上次中午沒睡覺，和林樾棠一起刷學校論壇看熱鬧，就讓作息規律的男生一下午都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