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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境圓滿——
葉望秋感知到青年身周氣息,不由握緊了手中長劍, 卻未有退卻之意。
「有點兒意思。」青年見此,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從身旁箭袋中取了三支箭,抬手搭在了弓弦上。
隨即他手中三箭齊發,瞄準的分明是葉望秋身上要害。
在弓弦振響那一刻,葉望秋的直覺便瘋狂叫囂著危險,他手腕翻轉,長劍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劍勢盪開,以他為中心掀起風浪。
第一支箭與葉望秋身周風浪相撞之時,其上鐫刻的符文被點燃,發出尖銳爆鳴聲,在力量碰撞中碎為齏粉消散。
還未等葉望秋得到一瞬喘息之機,第二支箭緊隨而來,破開了他身周劍勢。葉望秋被餘波震得氣血翻湧,三境初期與四境圓滿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身周劍勢被破,第三支箭已經近在眼前,葉望秋只能飛身退去,但箭支與他眉心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青年騎在黑豹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並不急於再出手,看向葉望秋的眼神如同逗弄獵物的猛獸。
就在羽箭將要落在葉望秋眉心之時,他腳下忽有陣紋亮起,隨著陣紋轉動,羽箭來勢為之一滯。
桓少白的身形閃現在葉望秋身側,箭支在葉望秋眉心前半寸停住,他右手緊握住箭支,掌心因為爆裂的符文滲出血色。
手中用力,桓少白似未感知到痛楚,強行化解了這第三支箭。
青年輕嘖一聲,似覺得有些無趣。
妙嘉收回靈力,陣紋黯淡下來,她抬頭看向前方青年,姿態戒備。
他顯然來者不善。
宿子歇抬步上前,冷眼看向青年:「傅集將軍今日方至都城,該先去拜見君上才是,如何有餘暇前來此——」
眼前青年,正是驍武衛大將之一,長孫靜的第十三個義子,傅集。
他看著傅集,壓低聲音對身旁妙嘉道:「你們先進去……」
「怎麼了?」妙嘉皺了皺眉,傅集給她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宿子歇正想解釋,卻見青年臉上勾起惡意的微笑,竟然一言不發地驅使著黑豹向前衝鋒而來。
豹爪踏過破裂的匾額,直直撞向幾人。
誰也沒想到傅集會突然發難,就算已有聞道境的桓少白,此時也只來得及以靈力撐開護盾。
只是相差三個小境界的修為並非輕易能夠抹消,猝不及防之下,桓少白四人的身體都被力量碰撞的餘波掀飛,雖然沒有受太重的傷,但在地上摔得頗有些狼狽。
傅集馭使著黑豹,閒庭漫步一般邁過宮門,打量了一眼玄鐵所鑄的機關宮城,微勾起唇角:「便是你們將淮都攪了個天翻地覆?看來聞人氏果真是久居安穩之地,都成了廢物。」
宿子歇陰沉著臉站起身,面前青年果真同傳聞一般,就是條徹頭徹尾的瘋狗。他此前並未見過傅集,但也對他的聲名頗有耳聞。
傅集是長孫靜所收的第十三個義子,自十一歲起便隨他上了戰場,直至如今,可謂戰功彪炳。
九州諸侯國軍中多以武者領兵,少有修士為將,其中緣由便是戰場殺戮會給修士帶來無盡因果,令破境更艱難數倍。
但傅集卻根本不在意所謂因果,他以殺入道,如今距化神也不過一步之遙。
玉京上下都知他是個瘋子,曾干出過領麾下甲衛圍彈劾他的御史府邸,公然屠其滿門之事。
此事一出,玉京震動,連一向能忍的宿昀也不由在朝堂上公然發怒。不過因傅集從前所立戰功,加之長孫靜力保,他才被免去一死,流放至玄商邊境,守關七年,如今才得赦免回京。
而他回京第一件事,竟然是來了別宮。
果然是長孫靜養的一條瘋狗——
宿子歇起身,冷著臉看向傅集,雙目沉沉,深不見底。
面對他幽冷的目光,傅集漫不經心地開口:「原來是為質上虞多年的子歇公子,臣失禮了。」
嘴上說著失禮,但傅集舉止間不見任何對宿子歇這個國君公子的敬意。
他騎在黑豹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宿子歇等人,語氣散漫:「不必緊張,我今日不是來殺人的。」
抬頭看去前方宮城,傅集臉上揚起一抹笑:「我來為諸位獻一份禮。」
他說著,抬手示意,著甲冑的兵士先後踏入宮門。
隨著前方數騎退開,宿子歇等人終於看見了那個被拖曳在最後的人。
宿子歇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
「雲起?!」妙嘉變了臉色,失神叫道。
只見今日午後前去集上的陳雲起雙手被縛,渾身靈力都為人封禁,綁住他手的繩索系在一頭黑豹的鞍韉上,身上衣袍已經有了多處破損。
他分明是被一路拖行而來!
沒有靈力護身,陳雲起不免碰得鼻青臉腫,卻緊咬住牙關,未曾呼過一聲痛。
傅集掃了他一眼,再看向宿子歇幾人,含笑道:「今日遇上個攔路的廢物,本想順手殺了,不過聽說他似乎與那位瑤山君有些關係,我便特意留了他一命,前來送還。」
「這難道不算份大禮?」他戲謔反問。
欣賞著面前幾人陰沉臉色,傅集似乎覺得很是滿意,隨著他下令,麾下甲衛斬斷了困縛陳雲起雙手的繩索,將他扔了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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