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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入其中,還特地躬身敲了敲四周牆面和地面,並未發現有什麼暗道或密室。
這就只是處空蕩蕩的宮室罷了,桓少白實在想不出其中還能有什麼隱秘。
又有兩面水鏡亮起,同桓少白一般,陳雲起和宿子歇在靠北兩處宮闕中也未能有所收穫,這些宮室空蕩得像是被洗劫過一樣,除了積年的塵灰,什麼也沒被留下。
宿子歇從前殿繞到後殿,上上下下都摸索了一遍,累出一身汗來還是沒能有什麼發現。
「阿瑤,這好像真的沒什麼隱秘之處……」宿子歇抹了把汗,微覺遺憾。
在姬瑤談及別宮有異時,他下意識就想起了傳聞中楚原君所藏的靈物,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他想多了。
姬瑤沒有說話,宮闕上方繁複的飛天蓮花藻井一角落入她眼中,她凝視著其上藻文,忽而問道:「這是什麼?」
宿子歇順著她的目光向上看去:「這個?這是藻井,興起於數百年前,九州諸侯宮室多以是這樣設計。」
在宮室中心,一重又一重蓮花盛放,周圍繪有飛天像,筆觸細膩,畫中人裙袂飄然,似隨時都要乘風而去。
相比起來,別宮正殿之中卻是不見如此繁複裝飾。
姬瑤看著以金為飾的蓮花,徐徐道:「按住它。」
「啊?」宿子歇有些摸不著頭腦。
桓少白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御氣而起,掌心觸到了宮室天頂的蓮花中心,微微用力,輕微機括聲響起,那朵層層疊疊盛放的蓮花花瓣竟然緩緩旋轉過一個角度,周圍藻文似乎也發生了些微變動。
看著這一幕,宿子歇等人不由露出驚異之色,原來關竅是宮室頂部的藻井上麼?
既知關竅,宿子歇和陳雲起便效仿桓少白動作,藻井紋樣同樣有了些微改變,不過也就僅止於此。
宿子歇原本以為啟動機關應當能打開什麼密室暗道,此時卻不見有什麼反應。
一直沉思的妙嘉出言猜測:「既然別宮宮室成九宮陣型,那對應的機關應該也不止三處,除去正殿所在中宮,應該還有八處……」
說罷,她下意識看向姬瑤,不知自己說得對是不對。
姬瑤微微頷首,證實她的猜想不錯,示意她繼續,得了肯定,妙嘉唇邊現出小小梨渦,隨即將自己推衍出的宮室依次告知桓少白幾人。
「我也去!」葉望秋聽了半截話,雖然不知姬瑤等人究竟在琢磨什麼,但絕不放過任何能湊熱鬧的機會。
於是幾人分頭向四方宮室行去,謝寒衣從水鏡上收回目光,看向蹲在姬瑤肩上的肥啾,也有些恍然:「這別宮中的異樣,原來不在於陣法禁制,而是與墨家機關術有關。」
所以幾日前姬瑤以感知探查,才未能察覺任何端倪。
機關術是人族衍生的道統,神族並未有過相關記載,姬瑤自然也就對此知之甚少,以致一葉障目。
謝寒衣也未曾想到,別宮中的秘密原來是藉由機關術掩飾。
不必半刻,八處宮室藻井處的蓮花都被開啟,但當桓少白按下最後一處宮室的藻井機關時,所有藻井機關在同一時間恢復為原樣。
藉由留在宮室內的符文投影,姬瑤幾人得以將這般情形看得分明。
這是怎麼回事?妙嘉忍不住皺起眉,欽天宗並無機關術相關傳承,甚至千秋學宮之內也未曾有學派鑽研此術,她對此實在知之甚少。
在場對墨家機關術略多些了解的,便只有謝寒衣了,他觀察著藻井上的紋樣,片刻後,帶著幾分不確定道:「藻井上的紋樣似乎有數算之問?」
數算?
見姬瑤看來,謝寒衣隨意取一處藻井構造刪繁就簡,南極生物群每日梗新私爾而耳午舊一絲妻伸手在虛空繪下圖形,只見方圓疊加,內外幾處紋樣正有對應數字。
謝寒衣修道法,不過從前曾往墨家方寸山住過幾月,因此對數算之道也算略有涉獵。
數算之道正是墨家機關術的基礎,其與陣法也頗有互通之處。
姬瑤微微挑眉,眸中現出幾分興味,這是她在神族未曾接觸過的義理。
見她感興趣,謝寒衣也不覺麻煩,借藻井之問從頭為她講了講自己所知的數算義理。
只是聽著他的話,桓少白,宿子歇,陳雲起還有葉望秋都不免隔著水鏡面面相覷,這說的是什麼?
謝寒衣是蓬萊自上古來最為天才的弟子,這一點並不止體現在道法造詣上,就算只從旁聞聽幾月墨家大能講學,他所得也甚於許多人苦修數年。
若非他志不在此,墨家只怕和蓬萊槓上也要將他留作門徒。
姬瑤本就通曉陣道,在謝寒衣解釋過數算基礎規則後,輕易便瞭然衍生的義理,無需他也多作解釋。
但也是因為這樣,兩人對話在旁人聽起來便有如天書,姚靜深初時還能跟上,但隨著所言越加深入,他只覺頭腦脹痛,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勉強能跟上兩人思緒的便只有妙嘉了,數算本就與陣法之道有所關聯,她也是眾人中唯一的陣修。
不過這於她而言並不易,但即便如此,妙嘉也未曾打斷謝寒衣的話,求他放緩速度,只握著玉簡,以神識將緊要之處和心中疑問都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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