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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大夏龍雀自遠處橫飛而來,景弈眼中不由露出喜色,國師果真算無遺策,他註定會是大夏龍雀的主人!
他忍不住上前兩步,手中握住聞人昭留下的法器,準備接下這把兇刀。
但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半空中已經有一隻手握住刀刃。
那隻手蒼白纖弱,分明屬於一個年紀尚還不算大的少女,但就是這隻看上去柔弱無力的手,輕鬆便將大夏龍雀握住了。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這突兀出現的少女著一身素衣,帷帽垂下的薄紗掩住了面容,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方才在七境老嫗手上留下一道深深刀口的大夏龍雀,到了她手中,卻幾乎可以用溫馴來形容,未曾傷她分毫。
她是誰?在場修士腦中同時生出這樣的念頭。
方才進入不思歸時,分明還沒有這少女的身影……
姬瑤氣息內斂,令人無法窺得她境界如何,宋復月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大夏龍雀,神情有些猙獰:「殺了她!」
眾多隨國修士隨即齊齊向姬瑤撲來。
見此,一旁的謝寒衣搖了搖頭,何必自取其辱。
他不用看,已經能猜到結局。
謝寒衣拿起腰間不斷閃爍的傳訊令符,不過半日,葉望秋已經給他傳了數條求救訊息,但看令符靈光未散,他的小命應該還算安全。
雖然人傻了點兒,但畢竟是自己師弟,沒有放著不管的道理,他將靈力注入令符,循跡前去。
片刻後,看著擠在光圈內的三人一驢,謝寒衣不由陷入了沉默,這是在幹什麼?
葉望秋見了他,臉上不由露出喜色,放下金雞獨立的腿走出光圈:「師兄,你去哪兒了?我剛才被人追殺得好慘,若不是這位陳兄的長輩在此留下一道護持禁制,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謝寒衣低頭,從地面殘留的靈力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她……
他看了一眼陳雲起,對葉望秋道:「是誰動的手?」
葉望秋動了動僵硬的手腳,看向宋復月一行:「正是那位隨國公子,他好像打著主意,想把來不思歸的修士都清洗了。」
謝寒衣神情未變,他看向宋復月一行,若有所思地摩挲一下腰間令符。
猩紅霧氣遮蔽了天幕,也阻礙了眾人視線,若隱若現間,只見有許多修士飛升而起,一齊攻向姬瑤,其中不僅隨國供奉,還有一眾上虞修士。
不管是上虞還是隨國,都不會甘心令大夏龍雀落入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少女手中。
姬瑤踏在高空,素衣為勁風揚起,面對自四面而來的攻勢,她仍留在原地,不避不閃。
所有靈力在靠近她身周三丈之時忽然停滯了,時間像是倏而靜止在這一刻,帷帽薄紗下,姬瑤自大夏龍雀上收回目光,徐徐抬眸。
一瞬間,所有攻向她的靈力都倒飛而回。
多數修士未能接住迅猛回返的靈力,嘔著血跌落,而少數修士雖及時躲過,卻未能避過姬瑤彈指揮出的風浪。
煞氣在風浪中形成一道又一道旋渦,隨時都會將人吞沒。
怎麼可能?!
眾多六境七境修士心中滿是不可置信,她到底是何修為,怎麼會有如此實力?!
魔族天賦覺醒,如今姬瑤體內本源已無潰散之虞,加之此時是深夜之下,又有無盡煞氣遮掩,她所能動用的力量也就更甚之前。
這些最高不過七境的修士,本就沒有資格做她的對手。
姬瑤將掌心向下一壓,被煞氣挾裹著卷在空中的數名修士便全無反抗餘地地自高處墜下,先後砸在地面。
見到這一幕,謝寒衣心道,看別人挨揍,果真比自己挨揍有意思多了。
聞人昭算是在場難得沒有貿然出手的人,所以他只是退了數丈,微屈下膝,形容不算狼狽。
她到底是誰?
聞人昭盯著姬瑤,神色沉凝。
上虞眾修士爬起身後,也不敢再擅作主張,回到他身旁,猶豫道:「君侯……」
他們現在該怎麼辦?
聞人昭抬手,示意眾人暫時不必動作。
眼下情況不明,不可妄動。
方才一時不妨,被煞氣挾裹著捲起,最後臉著地的宋復月被護衛扶著站起身。他整張臉陰沉得幾乎能滴水,身為隨國國君最看重的兒子,他何曾這樣丟過臉面。
但見識過姬瑤實力,他也不敢再妄言什麼,幾名傷勢不一的隨國供奉回到他身邊,警惕地看向姬瑤。
姬瑤足尖落在地面,裙袂揚起一角,又緩緩垂落,煞氣溫馴地環繞在她身邊,再無之前狂躁之態。
姬瑤指尖落在刀刃上鑲嵌的那枚血紅晶石上,大夏龍雀顫抖著,卻無法從她手中掙脫。
大約是古時冶鑄之法佚失,人族當日見大夏龍雀有損,最後選擇以玄煞石嵌入刀刃,將其填補。
但玄煞石是魔族收集煞氣所用,兵刃之上嵌入,除了令其更為凶煞,再無他用。
大夏龍雀刀刃上,本不該有這枚玄煞石。
姬瑤手中用力,晶石便落在了她手中。
她抬起掌心,不思歸中無窮無盡的煞氣似乎都受到了牽引,盡數湧入晶石之內,令其越顯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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