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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至見自家娘子看過來了,收斂了些,開口解釋:「她性子一向如此,有什麼話都不敢說,我這也是著急了。」
這時桃紅將瓜果點心端了過來。
蘇宜家沒再搭理韓至,對韓晚秋道:「這是西域來的葡萄,很是清甜,妹妹嘗一嘗。」
韓晚秋被兄長嚇得眼淚都蓄在了眼眶裡,她生怕旁人看到她掉淚,轉身背著眾人擦了擦眼淚,瓮聲瓮氣道:「謝謝嫂子,我不吃。」
韓至感覺自己胸口憋了一口氣,堵的難受。
他這還沒說什麼呢,她就已經哭起來了,膽子也太小了,做事太不大方了。
如今她要和娘子一起管家,這般性格可不行。
他剛想再吼幾句,思及娘子說過的話,又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平日裡不是常跟可兒在一處麼,多跟她學一學,莫要這般小家子氣。」
這話蘇宜家可不愛聽了,范可兒究竟有什麼好的,韓至竟然讓自己妹妹去跟她學。之前她有幾分懷疑韓至和范可兒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她想的那樣,今日聽了這番話又有些動搖了。
畢竟前世韓至對范可兒可不一般,一直也沒見韓家為范可兒說親。
見韓至還要繼續說下去,蘇宜家道:「我記得將軍剛剛說有事要忙,不如先去書房處理公務吧。」
韓至:「我何時……」
蘇宜家不給韓至說話的機會,她看向柳綠,道:「柳綠,送送將軍。」
韓至本想直接說自己沒事,不想走,可瞧著娘子的反應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了,他沒敢說出來。生怕說出來駁了她的面子。
只是心中著實不解,她怎麼又生氣了,莫名其妙的。他剛剛不是按照她的意思小聲和妹妹說話了麼,她怎麼還不滿意。
再說了,他剛剛一直在跟晚秋說話,並未說她,真不知道哪裡又惹她不高興了,女人的心思可真難猜。他本想問一問緣由,但見自己妹妹在,有些話不好多說,他只好按下心中的不悅先出去了。
「那我去書房了。」
蘇宜家應付了一聲:「嗯。」
另一邊,韓至走後,韓晚秋愈發傷心起來,想哭又不敢哭。
蘇宜家:「晚秋,你很好,你不必去向任何人學習,做你自己就好。」
管家的事學不學又有什麼關係,會不會說話又有什麼區別,每個人只要活得舒適自如就好了。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她早已經看開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韓晚秋呆呆地看向蘇宜家。
蘇宜家:「你莫要理會你兄長,他就是那般急躁的脾氣,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什麼話都往外說。」這一點前世她深有體會。
韓晚秋哽咽道:「都是我的錯,和兄長無關。」
見韓晚秋哭得傷心,蘇宜家遞給韓晚秋一方帕子,有些話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不過你兄長剛剛那般說也不是故意的,他常年在軍營里待著,身邊都是男子,說話時難免大聲了一些。他對旁人說話也是那般。」
韓晚秋哭泣的聲音小了些,她抬眸看向蘇宜家。
她一直覺得兄長很討厭她,可嫂嫂的意思是兄長並不是針對她。
蘇宜家:「他應當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大膽一些。」
韓晚秋咬著唇沒說話。
蘇宜家:「坐下歇歇。」
韓晚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來來回回想剛剛的事情。她抽咽了一會兒,悲從中來,又道:「都怪我,因為我嫂嫂和兄長吵架了。」
兄長剛剛走時很明顯非常憤怒。她很喜歡嫂嫂的,想和嫂嫂好好說說話,可不知為何又把事情弄糟了。
她怎麼這麼沒用。
韓晚秋越想越傷心。剛剛已經止了淚,此刻又垂著頭不停地拿著帕子抹眼淚。
見狀,蘇宜家走過去抬手摸了摸韓晚秋的頭髮,安撫道:「這怎麼能怪你呢?是你兄長說錯話了,他先凶你的。」
韓晚秋眼淚不停流,頭也在搖。
「不怪兄長,是我的錯,是我做事不妥當。」
她從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她不該活著的。
蘇宜家知道韓晚秋的觀念不可能一朝就改變,她沒再多說什麼,只道:「你想哭就哭吧,哭完咱們再說。」
韓晚秋似是得到了鼓勵,哭得更厲害了,直到一刻鐘後才停。
「是我失禮了,對不起,嫂嫂。」
蘇宜家:「去洗把臉。」
等韓晚秋收拾好,再次來到了蘇宜家面前,將自己今日的來意說清楚了:「嫂嫂,您也看到了,我什麼都不會,只會給人添麻煩。管家的事我實在是做不了,幫不了嫂嫂,嫂嫂還是讓可兒表姐來幫您打理家事吧。」
蘇宜家看向韓晚秋,認真地說道:「沒有人天生什麼都會做,只要你肯學,一定能做好。」
韓晚秋垂著頭,道:「我很笨的,什麼都學不會,只會拖累嫂嫂。」
蘇宜家本以為韓晚秋是不想管家,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卑不敢過來。這些年韓晚秋不知道在府中受了多少苦如今才會這般不自信,抬不起頭來。
「沒關係,我可以讓人教你。」
韓晚秋眼前一亮,明顯有幾分猶豫,但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學不會的。」
蘇宜家覺得這裡面或許有什麼內情,她琢磨了一下,問:「可兒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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