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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至這廝不僅占她便宜,昨晚竟然還去打了表哥。
她早該想到此事的,前世他就沒少去打表哥。前幾日他就十分在意表哥去不去賞梅宴,他去打表哥定是因為昨日她和表哥見面了。
他總是這樣,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就去打人。
屋內服侍的人都被她這反應嚇到了,全都安安靜靜地跪在了地上。
蘇宜家抬手讓人退出去,只留下了桃紅柳綠。
她目光看向柳綠,沉聲問:「柳綠,昨日你沒讓人跟著韓至嗎,還是說被韓至發現了?」
韓至最近似乎警覺了許多,護衛不敢靠他太近。
柳綠跪在地上認錯:「護衛跟上了,但離得太遠,不清楚將軍為何與林大公子起了衝突,只遠遠看到將軍打了雅間的人。昨晚護衛來說了此事,是奴婢的錯,昨晚奴婢見您和將軍相談甚歡,自作主張沒告訴您。今日又將此事瞞下。」
柳綠向來忠心耿耿,這是她第一次自作主張。蘇宜家忍住了心頭的不悅,沉著臉警告:「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柳綠:「是,奴婢記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晚飯時韓至回來了,他的步伐比以往輕鬆許多,臉上笑眯眯的,心情顯然愉快極了。他的好心情只維持在進如意院之前,一進院子,他就感覺到院中的氛圍不太對。院子裡的人都離正房遠遠地,正房門口守著娘子最貼心的兩個丫鬟。
他抬步走到了正房中,此刻正房中只有娘子一人。
在看到蘇宜家的表情時,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他不確定娘子是否是因為他不高興,試探地問了一句:「娘子,你用過晚飯了嗎?」
蘇宜家也沒跟他廢話,直接了當地問道:「將軍昨日在桃花閣打了林國公府的大公子還有其他幾個世家公子?」
原來娘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一聽這話韓至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今日御史還因為此事參了他一本,他在朝堂上被皇上好一番訓斥。不過,他不後悔,不後悔打了林青淮,只後悔打得太輕了。
他敢作敢當,道:「對啊,是我打的。」
韓至又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蘇宜家火氣頓時上來了。
前世他就是如此,時常去打林青淮,打了之後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蘇宜家忍住噴出來的火氣,問道:「你昨日為何要去打他們?」
她昨晚還以為他是特意為自己買酒去了,根據他前世所為,想來打林青淮才是他的目的,買酒只是順帶的。
韓至:「看他們不順眼,打就打了,打他們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蘇宜家氣得不行。
「我昨日和表哥見面時離得很遠,並未有任何逾矩之舉,你莫要胡亂猜測,忌恨表哥。」
韓至一聽這話立即炸了:「你們昨日還見面了?」
蘇宜家頓時更生氣了。原來他並不知道自己昨日和表哥見面一事,既然不知道,他為何去打表哥?可見他的所作所為和他自己說的一樣,看表哥不順眼,沒什麼理由,就是想打他。
好好好,枉她還以為韓至如今變了,他和前世不同了,沒想到還是和前世一樣橫衝直撞蠻橫無理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
「將軍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卑鄙嗎?」
韓至冷笑:「我卑鄙?我哪裡卑鄙了?」
娘子竟然認為他卑鄙,明明最卑鄙的人是林青淮!
林青淮當初放棄了娘子,如今他們二人成親了,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打娘子的主意。
他昨日就打輕了,下次再見他定要再痛打他一次,以泄心頭之恨!
蘇宜家:「表哥一介書生,你是行伍之人,你無緣無故打了他難道還覺得自己很厲害不成?」
韓至:「我確實比他厲害!」
蘇宜家被這話氣得不輕。
韓至可真不要臉!
她和林青淮從前本就有婚約在身,後來若非皇上下旨,他們二人早已成婚。此事最委屈的人是她和林青淮,韓至這個既得利益者竟厚著臉皮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話。
想到昨晚蘇宜家將他認作了林青淮,韓至心中十分不悅,道:「我知娘子從前和林青淮有過婚約,但娘子如今既已嫁給我,就莫要再時時刻刻想著他了。」
蘇宜家氣得快炸了,此事明明是韓至的錯,他竟然還將錯推到了她的身上。這人可真會顛倒黑白。
「我何時想過林大公子?」
反正屋裡也沒人,韓至索性將話挑明了:「何時?娘子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新婚當晚娘子就私下見了他,昨晚喝醉酒竟還想著他。」
蘇宜家聽明白了韓至的意思,臉蹭的一下子紅了。
她酒品一向好,喝醉酒從不會胡言亂語,只會蒙頭大睡,她確定自己昨晚喝醉後絕不會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生氣,昨日明明是韓至的錯,他還敢倒打一耙指責她。
此刻蘇宜家也顧不得規矩了,罵道:「韓至,你無恥!你就是個流氓!昨晚明明是你趁我喝醉輕薄我,竟還反過來誣陷我!」
她清楚地記得韓至昨晚興奮得意的模樣,那模樣簡直沒眼看。
韓至:「我輕薄你?明明是娘子主動的,怎麼反過來說我的不是了?」
蘇宜家要被氣笑了:「我主動?你莫不是昨晚吃醉了酒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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