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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知她此番模樣是真是假,如若是假,怎麼都好說,但如若是真,倘使有個閃失意外,她幾人又如何擔待得起?
思到此,其中一個道了話語:「帶小夫人出去透透氣...小夫人瞧瞧會不會好些...旁的,恕我等不能滿足小夫人的要求...」
顏汐料到了,嬌弱的點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
「試試吧...」
她言罷,三人中的兩人便扶著她站了起來,繼而,一人先行,出去探了探外邊的情況,瞧著一切平常,方回來接人。
顏汐就這般出了去。
女殺手為她拿了墊子,尋了處乾淨之地,讓她坐了會。
顏汐捂著心口,水光瀲灩的眸子無甚精神,只時而慢慢睜開,緩緩轉眸朝著四下簡單看看。
確定了此處除她三人之外,大抵是沒有別的人了。
三人皆同她入了地下石屋,怕也是在儘量減少此處有人活動過的痕跡,以掩人耳目。
在外大概呆了小半個時辰,顏汐漸漸「恢復」,也便鬆開了捂著心口的手。
三人對視,不時其中一個提議回去,顏汐乖乖地應了聲,跟著幾人回了去。
這第三日就這麼過去,轉而到了第四日。
她無任何行動,一整天都甚乖。
然,第五日一早,故技重施,三人便又把她帶了出來。
吹過風,透過氣後,她也依然如那第一次一樣,乖乖回去,靜靜等待下一日。
下一日晨時,她便渾渾沌沌,再不再起身...
任三名殺手如何叫人,她皆充耳不聞,已然是失了意識之狀!
三人當即慌亂,頃刻便派出一人出去尋了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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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陸伯陵已至六日,派人日夜相尋,幾近將大半個揚州翻了個底朝天。
然連那小姑娘的影子都沒發現!
這第六日上午,揚州城外傳來了消息。
國公夫人方氏來了。
陸伯陵沒想到夫人會來,聞得甚是意外,親自縱馬去接了人。
方氏遙遙地便看到了丈夫,所乘馬車被放行入內。
她掀開簾幕與丈夫對上了視線。
人臉色蒼白,滿面擔憂,但姑且什麼都沒說,直到進了節度使府。
方氏下車便抓住了丈夫的手,仰頭,急切相問:「人可找到,可真在他這,真被他藏了起來?無...無恙呢?」
陸伯陵垂眸冷顏瞧著夫人,一言沒發,但態度就是語言,就是答案。
方氏雙腿一軟,心重重一沉,明白了,人確實是被自己那兒子掠走,那一切確實是自己那兒子乾的!
陸伯陵從長安走時沒任何言語,方氏是在他書房之中看到了那封信。
她緊隨丈夫之後,攜人趕來了揚州,不敢相信亦不願相信,但那可怕的事已然是事實。
入城之後,士兵拿著畫像四處搜尋,眼下是什麼狀況,方氏冰雪聰明,如何參不透?
「他竟還執迷不悟,不肯放人?」
陸伯陵咬牙怒道:「何止是不肯放人!那個畜生嘴上根本便不曾承認!」
嘴上不認,行為卻認。
他認打,認囚,不是認了之態,是什麼?
他,在和他硬耗!
陸伯陵一想到此,就更是怒火上涌。
方氏再度軟了腿,險些跌倒,被身邊的兩個婢女扶住了身子,轉而,再度恢復過來,馬上讓人帶路,快步,親去了陸執寢居!
到時,陸執正上身被縛,躺在床榻之上,閉著眼睛。
方氏進屋便喚了出來:「無恙!」
她直奔榻前,到時,但見陸執剛好睜開了眼睛,視線朝她瞥來,繼而是一句無波無瀾,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話語。
「娘怎麼來了?」
方氏晃了兒子兩下,急的就要哭了。
「你,你怎能如此?事已至此,你還掙扎什麼?還不快告訴你爹人在哪?還不快把人給放了!他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麼能對她動那種心思!你,你這不是在打你爹的臉!你要哪個女人不好,偏偏要她,你要你爹現在如何向你死去的沈叔叔交代!你,你倒是說話呀!」
陸執淡笑,半眯著眸子:「娘的這支珠釵,真好看。」
「你!」
方氏又氣又心疼,給人解開了縛在身上繩子,聽他淡笑,嬉皮笑臉,沒甚正經地再度開口。
「娘對我真好。」
人坐了起來,方氏捧著他的臉,美目中泛了淚花子,又急又恨,又心疼:「人在哪?你說呀!你爹早晚會找到她,你爹,是一定要找到她的!你何必掙扎,何必掙扎?如此,你只會更加激怒他!激怒他,對你有什麼好處?無恙,大勢已去,放手吧,你還掙扎什麼?」
陸執低笑,看著方氏,半晌方才緩緩張口,說出了話來:「我想試試...」
方氏一怔,這話無疑是承認了一切罪行!
即便心中已經知曉,有了準備,方氏的心也驟然翻騰起來。
仿佛那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絲妄想也成為了泡影。
心口微縮,她面露苦楚與疑惑,語重心長,無奈又無可奈何,有氣無力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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