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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心底認為宅里蹲身心一致的腐朽不妨礙羂索重視天元的話,最有力的佐證是東京空氣中離散的咒力變淡了。

  只要天元結界正常運轉,這不可能發生。

  他很快見到了這隻想要會一會的詛咒。

  天元消失的第二天,粉發的女孩突襲虎杖香織的臨時居所。

  「還真的分不出來……」「虎杖」的視線掃過他的額頭,揚起愉悅的笑容,「以防萬一,賽悠啦啦。」

  眼前一黑。

  消毒水氣味漫入鼻腔,渾身上下如被卡車碾過般疼痛難受,入眼是一間潔白的病房。

  門鎖傳來扭動的聲音,他抬頭看去,虎杖仁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粉色長髮的少女。

  少女跟著虎杖仁在病床旁坐下,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額頭。

  原來這個時候,他說了什麼來著——

  羂索回憶幾秒,微笑著開口:「小蓮,這很醜吧,是醫生留下的縫合線。」

  輪迴是真的。

  世界若能預見自己的滅亡,為何放任詛咒與人類互殺,放任世道駛上他規劃的軌道;若是意圖長存,又為何誕生受肉了虎杖的存在。

  還不知道自己臨死會說出怎樣雷人話語的羂索天真地思考著。

  首要之事是確定虎杖蓮究竟是什麼東西。

  捱到了醫生放人出院,孩子丟給負責任的虎杖仁照顧,羂索踩著點放下帳,趕到一場「意外」的vip觀眾席。

  虎杖蓮被看不見的怪物摜進牆體,扭斷了脖子。

  他看著咒靈一口口啃食屍體,屬於虎杖蓮的咒力慢慢散去,完全消散的那刻他等到了想看到的景象——天地間的咒力向咒靈口下匯聚,血肉從缺口肆意生長,捏爆咒靈的人坐起,轉頭看向他。

  女孩抬手拂去增生的蓮花狀皮肉,起身,揚起一個血腥味的笑。

  「多謝。」

  同一間病房,羂索睜眼,熟練地應付虎杖仁和虎杖蓮,以虎杖蓮第二天要上課的名義指使虎杖仁把外甥女送回家。

  實錘了,虎杖蓮身體裡本就潛伏著一隻完整體詛咒,虎杖蓮死得徹底,那隻詛咒就會現世——

  現世就現世,死光了和他羂索何關,問題是這該死的輪迴。

  三周目,他默默注視虎杖蓮,看她悶聲憋成個術師,在東京的酒店裡被東京警察找上門——他的養女是第八屆全日本青少年花樣滑冰錦標賽慘案的唯一倖存者,受輕傷沒去醫院,正在警署做筆錄,等監護人接走。

  咒術高專派來的兩個人見「虎杖香織」也是術師,透露了罪魁禍首是一隻不該出現在滑冰場的二級咒靈,就讓他帶走一直沉默的養女。

  夜裡他旁邊的被窩裡傳出壓抑的啜泣聲。

  羂索冷眼旁觀。

  二級咒靈是藤原家的某支派系放的,衝著即將回到本家的藤原鈴。二級咒靈足以碾壓普通人,但頂多讓現在的虎杖蓮灰頭土臉。

  藤原鈴這條路一斷,今天又拒了咒術高專的招募,虎杖蓮不再可能進入咒術界。第二年,虎杖蓮在第九屆全日本青少年花樣滑冰錦標賽奪冠,當了花滑運動員。事業順風順水,與勝生勇利並稱日本的王牌,獲得過世界青少年花樣滑冰錦標賽女子單人滑冠軍,又在二十五歲宣布退役,轉型為花滑教練。

  千算萬算,羂索唯獨沒算到虎杖蓮會自我了斷,在五條悟帶著虎杖悠仁找上門的當晚。

  那隻詛咒依舊現世,把咒力吸到了世界重啟。

  四周目,天元表示輪迴者一旦確定無法更改,除非結束此次輪迴。

  「解決造成輪迴的因,輪迴結束。」天元輕飄飄地說。

  說的簡單,天元怎麼不把自己確定為輪迴者?

  天元再度加碼:「世界的尺度上,輪迴永無止境。」

  羂索沉默,刀人的眼神明晃晃。

  天元終究是心虛,鬆了口:「只要能讓虎杖蓮活過二十九歲,輪迴就算結束。」

  虎杖悠仁受肉兩面宿儺,再次輪迴;給虎杖蓮洗去與家人相關的記憶,因各種原因失敗,輪迴;虎杖蓮進入咒術界各種折騰,失敗就叛逃,叛逃就卡著二十九歲自尋死路,輪迴;向虎杖蓮自曝,虎杖蓮反手送上不死不休套餐,輪迴……

  甚至有一次死因是貪食咒靈,反轉術式沒抗住腐蝕,死在高專宿舍里。

  曉是把世界當遊戲玩,羂索也沒能繃住。

  無數次回到初遇的那一天,他都患上孕婦PTSD和病房PTSD了,看到大面積的白色就想吐。

  何況小瘋子連自己都騙,成天防空氣。一次機緣巧合沒被現世的詛咒弄死,眼看要輪迴了,羂索問「她」知不知道虎杖蓮的術式。

  「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羂索:「知道。」

  「她」接著說:「是囚籠。」

  的來客以身體和靈魂為籠,囚禁誕生於異世怨念的詛咒,即為囚籠。

  一想到某某某的日記裏白紙黑字寫著的「引力機構」——

  羂索依舊弄不懂這個粉發小瘋子的心思,但無數次試錯足夠他清楚瘋子想做的事。

  小瘋子覺醒術式,羂索獎勵一根宿儺,掩蓋藤原家的陰謀,把人送進咒術高專;

  小瘋子要變革,羂索動用自己的關係,把礙事的傢伙弄走,在人行動後疏通關係;

  小瘋子異食癖,羂索拎著天元晃出了攻略,把「食物」送到人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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