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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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一章:出城

  桉滎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她眉頭淺淺皺了起來,轉頭看過去時便看到了拓跋樓一臉的凝重,不由得便有些不解,臉上隱隱的有些詫異,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便看到面前的男人眉頭皺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後對她道:「別去皇后宮中了,時間來不及了。」

  桉滎眼底流露出一抹詫異之色,更甚者還有些不可思議,她抬眼看著面前的人,眼底的神色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好半響後才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你什麼意思?」頓了頓,她又道:「難不成在你的眼裡,一個吉時還比我去同我母后道別要重要嗎?」

  她聲音里隱隱的有些顫抖,拓跋樓拽著她的胳膊,只感覺到那胳膊纖細到讓人覺得難過,還帶著些微的震顫,似乎是極其受不了這個事實。

  拓跋樓又嘆 一口氣,大手下移了幾瞬,握住了桉滎的手腕,然後轉了個身,帶著她往往走去,一邊走一邊壓低 聲音道:「時間確實是來不及了,你若是信我的話,便先跟著我走,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桉滎的眉頭依舊皺了,她力氣本就小,現在被他這麼拽著往前走動,便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後邁動自己的步伐,臉上的神色還是有些不解,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一種信任的本能,也許是箱子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也就是面前的人了,她竟是難得的沒有反駁,而是乖乖的跟在了男人的身後。

  拓跋樓實實在在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可當真是怕桉滎和他鬧起來,繼而便一發不可收拾,後面可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他絕對不能任性。

  桉滎在坐上轎輦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巍峨雄壯的皇宮,眼底似乎積蓄了些許眼淚,但最終卻也沒有落下來,她嘴角勾出一抹暗淡的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進了轎輦,喜娘重新拿來了一番紅蓋頭,她輕輕的蓋在自己的頭上,那一番亮眼的紅色遮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轎輦一路向城外走去,拓跋路轉頭和一側的封喻川交換了一個眼神,封喻川的脊背微微的彎著,臉上的一張毫不起眼的中年人面具,接受到拓跋樓眼神的時候便諂媚的笑了一下,笑得拓跋樓一陣惡寒。

  他連忙把頭轉了回去,覺得封喻川這個男人覺得是故意的,要不然不會用這樣的笑容對待自己,真讓人噁心。

  封喻川卻是很滿意,能噁心到拓跋樓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放過,多好,他雙手攏在袖口,臉上的笑容一瞬間便又擴大了幾分,笑眯眯的跟在身後走。

  皇城的城門是大開的,周圍的街道上一串跟著一串的都是百姓,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滋滋的笑容,似乎跟在這些隊伍後面走就能夠獲得一點喜慶,讓自己也跟著沾點福氣。

  車隊緩緩的駛過城門,不遠處又些人在小心的議論,一個老夫人帶著感慨道:「咱們陛下對公主的寵愛當真是無人可比的,瞧瞧這嫁妝,多少人窮極一生都掙不來啊。」

  「這又有什麼用?」一旁一個壓低了的男聲有些謂嘆的響了起來,又道:「不就是幾大箱嫁妝嗎?想當年賢王爺榮寵多…….\n」

  「閉嘴!」還是剛才的那個婦人,一聽這話時竟是惡狠狠的訓斥了一句,繼而又道:「誰讓你提那個人的了,不是說了,提者則死嗎!」老婦人說了這話又趕著『呸呸呸』了好幾聲,然後又道:「這種話說不得說不得,大喜的日子,如何能說這樣的話。」

  男人便也跟著轉了個話題道:「娘親,四王爺,啊呸,太子爺今日不也大婚嗎?聽說太子府門口又在派發賞賜,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多少沾點喜氣吧。」

  老夫人連著應了好幾聲,在自家兒子的攙扶下往太子府走去,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又連聲道:「禮部尚書府有福了,竟能夠把女兒嫁給太子爺當側妃,這不日,可就是宮裡的娘娘了。」

  周圍人多熱鬧,其實也沒多少人把著母子兩的對話聽進耳朵里,但偏偏林歸晚和嫣兒坐的馬車離那對母子甚近,因此竟是一字不落的聽了下來,等這一碼子事聽完了,車隊已經緩緩的駛出了城門,她們所坐的馬車也逐漸的遠離這一座皇城。

  林歸晚轉頭看了嫣兒一眼,生怕她因為剛才那對母子的話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情來,但轉眼一看時,卻發現嫣兒的神情甚是冷靜,臉上依舊掛著那一抹淺淡的笑意,眼底的神色莫名的璀璨又奪目,讓人無端的便鬆了一口氣。

  嫣兒注意到林歸晚的眼神,不由得便轉頭看了過去,半響後臉上勾出一抹更加耀眼的笑容來,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高大的城門,輕輕的對著面前的人道:「出來了。」頓了頓,她又道:「當真是結束了啊。」

  林歸晚也跟著嘆氣,但心裡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和嫣兒不一樣,嫣兒這一走可能便當真再也不會回來了,但她不同,等她找到了各種藥物,還是要跟著封喻川回來給皇帝治病的,她和這個皇城的淵源,永遠都不會散。

  夜幕四合,拓跋樓的車隊來到了皇城附近的一個城鎮,但因為人數眾多倒是沒有全數人都入鎮,只有拓跋樓攜帶新婚王妃和自家妹妹以及幾個小廝丫鬟住進了城中最大的酒樓,而其餘人則是留在城外搭帳篷。

  桉滎念著拓跋樓的那句話念了一路,但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卻依舊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由得整個人便顯得有些煩悶,在拓跋樓把她牽著下馬車的時候甚至於甩開了男人的手,那條紅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她該摘下來了,她看也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在,只邁動自己的步伐逕自往前走去。

  拓跋樓在身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內心覺得這個天下的所有女人都比林歸晚難養多了,怪不得他會喜歡上林歸晚,那個女人和這些女人比起來簡直就是明是非知情趣的當代好女人。

  桉滎自顧自的往酒樓走去,小二趕忙上前迎接,早就聽說皇城裡的桉滎公主出嫁會路過這城鎮,必定會下榻他們這個最好的酒樓,因而便早早的準備好了,想著沾一沾福氣,但是這位身著喜服的人,看起來應當是公主的人,面色怎的這般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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