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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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章:就這樣

  拓跋樓帶著朝鮮大軍一路南下,浩浩蕩蕩湧進京城,流螢微微掀開帘子,向外投出熟稔的目光。

  街上婦人身著羅裙短衫,盤著墜馬髻、流雲髻,街旁的小販親切的吆喝;街上的人們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喃喃細語傳入她的耳朵,一切一切熟悉的身影擺在她的眼前。

  流螢只感覺一股暖流湧入她的心間。

  可是同時心裡又非常的落寞,因為這再也不是她的家鄉。

  齊刷刷的軍隊往皇城方向一直走著,京城外的官兵趕緊向皇上匯報。

  「來了嗎?先讓他們在軒閣住下。」皇帝趕緊吩咐著,軒閣是歷朝歷代用來接待外國使官的地方。

  這麼快,都來了?他得趕緊向桉滎說一下,不然這丫頭壞了自己的事可就不好了。

  「貴公公,去傳召一下桉滎公主。」皇帝按了按眉間,一股不知名的暴躁氣息從心間傳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心裡有些堵,身上也不大使得上勁兒。

  難道是人老了?身體不中用了?

  貴公公趕緊應和一聲,急匆匆向外面跑去。

  皇帝在太和殿裡轉轉,悠悠不一會兒桉滎公主不情不願的走進來,向他請安。

  「桉滎參見父皇。」桉滎今日穿了一聲淡綠色的羅裙,鵝黃色的罩衫,雪白的狐狸毛領簇擁著她的小臉兒,粉雕玉琢的面龐,嘴巴微微嘟著,煞是可愛。

  她一行禮,頭上插的一支翡翠玉蝶步搖垂下來的流蘇,晃晃悠悠的像是她人一般,扭扭捏捏。

  皇帝伸出手,玉扳指綠的發著墨色,將她扶起來。

  「桉滎,還生朕的氣呢?」皇帝輕聲哄著她,桉滎的氣頓時消了一半兒。

  她撒著嬌道:「父皇——」

  桉滎公主拉著皇帝的手臂不斷搖著,小嘴嘟嘟杏眼望著他。

  父皇對她好,她能不知道?只不過有些是鳳凰做的,實在是太過分,讓她無法苟同。

  皇帝被 她這樣一撒嬌,心軟了幾分,像是浸了蜂蜜一樣甜。這個小女兒啊,可是自己的掌中寶,要是這樣被嫁過去,他還有些不捨得。

  「好了,多大了還這樣?」皇帝眉眼柔和起來,現在才真正的像一個父親。

  「今日叫你來呀,是鮮卑的一個王子來了,叫拓跋樓。」皇帝笑盈盈的跟著自己的女兒說:「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等你見了你就知道了,這些天呀,你可要循規蹈矩,讓他看看咱們盛朝的風範,切不可耍小孩子脾氣。」

  桉滎怎麼說也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雖不屑做那些骯髒事,可也深諳後宮之道,剛一開口,她就知道皇上想要說什麼:「父皇,您是要將女兒拿去和親嗎?」

  她的小臉兒發白,杏眼中閃爍著淚花,貝齒緊咬著下唇。

  怎麼可以?她明明是父最喜歡的女兒。父皇怎麼捨得讓她去和親?

  「傻孩子,女子終歸是要嫁人的,正何況那拓跋樓一表人才,朕覺得也不錯,好歹是一國王子,朕的女兒當然是要王子才能配的上。」

  皇上繼續哄誘著她,雖說女兒重要,可是國家社稷更重要。

  若是這次和親成了,那盛朝和前輩算是盟友關係,周圍的小國便不敢再打他們的主意。

  「說是如此,可是父皇,你知道嗎?鮮卑太遠了,女兒不願意離開父皇……」

  桉滎公主淚花閃爍著,使勁搖頭。

  難道皇上叫她過來,就是來將她嫁出去的?

  父皇怎麼那麼狠心?自己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既然你享受了盛朝給你帶來的公主的榮耀,你就要履行公主的責任。」

  皇帝心中無名火竄到腦子裡,他猩紅這一雙眼,不耐煩的死死盯著她:「看來是朕,平時太寵你了!如此無法無天!」

  桉滎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皇上,他驚恐著微微張著嘴,不可置信的問:「父皇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你怎麼忍心?」

  「怎麼不忍心?江山社稷和一個女兒,朕還是知道孰輕孰重!」

  皇帝不耐煩甩了甩龍袍的袖子,高聲喊著:「貴公公!貴公公!送公主回宮——」

  逆子,一個個都是逆子!女兒兒子一個個都要忤逆他!

  「我不…父皇?我不回去…」桉滎使勁搖著頭,跪在地上,不肯離開。前來的桂公公拉著她的胳膊,無奈的嘆了口氣。

  「公主,走吧…」他也不好多勸,這段時間,皇帝總是如此,宮人們每個都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伺候。

  無論怎麼哭鬧,皇帝還是背過身去,不願意看她一眼。

  桉滎心灰意冷,只好跟著貴公公離開太和殿。

  鳳儀殿的紅寧得到這個消息後,趕緊給皇后娘娘匯報。

  「什麼?皇上要把公主嫁給鮮卑王子?」皇后娘娘正在飲茶,嚇得將手中的瓷杯都摔碎了,四分五裂的瓷片混著熱茶摔碎在地上,一股熱氣散盡。

  皇上,這是瘋了?他竟然想將桉滎嫁給一個鳥不拉屎的番邦?絕不可以!

  桉茱已經不在了,她絕對不能讓桉滎也離開她,鮮卑王子是什麼東西還敢肖想她的女兒!休想!休想!

  「擺駕太和殿!」皇后匆匆站起身,顧不得換一身皇帝最喜歡的衣服,腳下生風就向太和殿走。

  身後的宮女也連忙跟上。

  「皇上。」皇后直接走進太和殿,貴公公攔也攔不住,苦兮兮跟在她身後,只求皇上不會怪罪他。

  「你怎麼來了?」皇上正在批改奏摺,一抬頭就看見慌張的皇后從門口走進來,看她也不行禮,一張口就是質問的口氣,臉色立刻就沉下來。

  他放下手中的奏摺,站起身來:「怎麼了如此慌張?見到朕禮也不行了?」

  平日裡,見皇后是個穩重的,看來也不盡如此。

  「臣妾參見皇上……」被斥責一番後,皇后才如夢方醒般行了一個禮,可是依舊焦躁不安:「皇上臣妾問你是不是要將桉滎送去和親?」

  她迫切的看著皇上,期待從他口中尋得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倘若朕說是,你又如何?」皇上十分不滿皇后這個質問的口氣:「朕是要將她送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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