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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院兒里仍舊常有人來。
他們坐下來說的聊的,有別家的家長里短,而更多的還是初夏開飯館這件事,畢竟這事是眼下最大的話題。
***
清晨。
院子裡灑落朝陽。
唐海寬和吳雪梅拿著洗漱用品到石槽邊洗漱。
徐華麗站在對面剛好刷完牙。
她放下洗漱缸子,笑著問:「你家飯館糧油的事,解決沒有啊?」
唐海寬看徐麗華一眼,忽不客氣道:「和你有關係嗎?」
徐麗華被他懟得驀地一愣,好片刻緩過神來,「誒,海寬哥,我沒有得罪過你吧,我客客氣氣地好心問一句,你這什麼態度啊?」
唐海寬仍舊不客氣,「我現在就這態度,你們最好別問這問那的,是不是好心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來問我這麼一句,難道是為了關心我家?不就是想看我臉上掛不住,答你一句沒解決?」
徐麗華算是服了。
她閉上嘴立馬洗了臉。
洗完端上盆回屋道:「跟你們這種人真是沒法說話。」
伸手打笑臉人的,她是第一次見。
唐海寬聽到這話更是不讓她了,「我們是哪種人啊?你們又是哪種人啊?你別忘了,你們住著我家的房子呢!你們有本事,找房子搬出去啊,別住我們這種人的房子!看我家笑話,遲早叫你們一個也笑不出來!」
聽到唐海寬在外面嚷,吳雪梅和初夏忙出來了。
東屋裡韓家的人也伸了頭出來,循著聲音看了看熱鬧。
徐麗華沒回頭,但話聽得一字不落。
她進西屋的時候,整張臉都氣紅了,進屋後「嘭」地一聲把洗臉盆扔桌子上,嘴裡低聲罵了句:「神經病!」
蔣建平從房間裡出來問:「幹嘛呢?大早上的。」
徐麗華氣得不行了道:「我就問他一句糧油的事解決了沒有,客客氣氣滿面笑臉的,上來就呲我。」
蔣建平往院子裡看了一眼,「算了,估計是解決不了他心里正窩火呢。」
徐麗華:「那就找我撒氣?我好心問一句怎麼了?」
蔣建平:「跟他們計較什麼。」
***
院子裡,吳雪梅問唐海寬:「怎麼了?」
唐海寬擰開水龍頭道:「沒事兒,就是煩他們,讓他們都閉嘴。」
吳雪梅和初夏轉頭互相看彼此一眼,沒再多問。
他們洗漱完進屋,盛了飯坐下來吃早飯。
低眉吃兩口飯,初夏看向唐海寬問:「爸,你跑糧食局是不是跑得壓力大啊?要不你今天在家休息,還是我去吧。」
唐海寬語氣輕鬆道:「不用,我沒什麼壓力,我純粹就是嫌他們煩,全都得罪了拉倒,省得成天囉里吧嗦的。」
吳雪梅搖頭嘆氣,「這樣的鄰居,處著也沒什麼意思,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成了。」
初夏接話道:「我也覺著挺好,省得以後咱家飯館干起來了,日子過得更好了,他們再虛情假意地過來巴結。」
***
早飯時間過。
院兒里上班的人陸續出門去上班。
剩下不上班的,都呆在自家屋子裡各忙各的事。
太陽升高了一些,其他院兒里的人又過來串門子。
院子裡人多了一些以後,王翠英沒再按捺得住,跑到西屋這邊來,問起徐麗華:「你早上跟唐海寬,在院子裡吵什麼呢?」
徐麗華對王翠英沒那麼熱情,語氣平淡道:「我就笑著問了一句他家糧油的事解決了沒有,我也是好心,他一聽來火了,把我罵了一頓。」
王翠英說:「怎麼問也不能問了?」
徐麗華道:「肯定是因為這事解決不了,他心里火氣大唄。」
王翠英:「他解決不了他怪別人啊?這事本來就做不成。」
徐麗華:「人家有本事,現在是這院子的房主,可不覺得高人一等,想給誰臉子看就給誰臉子看麼?」
王翠英:「他是房主怎麼了?他說了又不算,還是國家說了算。」
王翠英和徐麗華正說著話,忽聽到二門上有個男孩子大聲喊:「唐初夏,你家來人了!」
聽到聲音,她倆和屋裡的其他鄰居一起伸頭看出去,只見一個胡同里小男孩,帶著兩個陌生男人進了二門。
北屋的門開了,初夏從屋裡出來。
初夏出來看到二門上來的男人,眼睛驀地睜圓了,連忙跑下台階迎到院子裡,客氣又緊張道:「郝局長,您怎麼過來了?」
郝局長道:「辦完手續也有好多天了,我們來看看,你家這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了,前天看報紙上說糧油的事還沒解決,現在解決了沒有?」
初夏實話實說道:「還沒有呢,我爸這會正在糧食局。」
郝局長這便也不再往院子裡走了,又說:「那行,那我們直接去糧食局吧,我們這邊出面幫你們溝通溝通。」
初夏聽到這話下意識愣住,回過神又客氣道:「您先進屋喝點水。」
郝局長擺手道:「水就先不喝了,先把事情辦了要緊。」
如此,初夏這也便沒再硬客氣。
她忙跑回去,拿上書包鎖上家裡的門,又跑回來跟兩位領導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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