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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一天,她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之前擺脫小說設定變漂亮的時候,她雖然也很開心,但是直到現在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在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再也不是小說里的唐初夏,再也不是了。
初夏和吳雪梅抱著哭。
看熱鬧里有人眼眶子淺,被這麼一帶也就跟著抹起眼淚了。
尤其是牛主任,那連鼻頭子都變紅了。
牛主任跟著哭一會,抹了把眼淚,吸一下鼻子走到初夏旁邊,抬手拍拍她的背說:「好孩子,你真是悶聲幹大事,給你爸媽長臉啊!」
說著她手一揮,「來,咱們恭賀初夏考上北大!」
居委會的人聽指揮,又開始敲鑼打鼓。
她們這樣一弄,初夏心情被打亂,瞬間就哭不出來了。
她噗一下笑出來,然後就呈現出了笑著流眼淚的滑稽狀態。
等居委會的鑼鼓敲完,初夏也把臉上的眼淚擦乾了。
其他人這會也都議論著弄明白了——牛主任弄了個誤會烏龍,以為錄取通知書是蔣冠傑的,其實是初夏的。
於是人群里有人出聲問:「初夏你也考北大了?」
初夏嗯一聲,帶著剛哭完的鼻音說:「報了,因為我平常不起眼,怕你們會笑話我,所以就沒好意思說。但其實我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成績一直不差的,這兩年在鄉下當老師,也每天都有學習。」
人群里忽然又有人喊:「海寬叔,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唐海寬現在還懵得沒太反應過來,出聲道:「我家這個……我們家……我家夏夏,我家這是……」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他表現得太滑稽,把看熱鬧的人都逗笑了。
人家笑一會又說:「海寬叔高興傻了?」
唐海寬反應慢得太多,忽又抬手開始抹眼淚。
抹著眼淚又說:「我這不是做夢呢吧?」
吳雪梅哭笑不得,忍不住上手去拍他。
唐海寬又抹了幾下眼淚說:「不行不行……我得緩緩……緩緩……」
而這院子裡需要緩緩的,又何止是唐海寬一個人。
蔣建平、徐麗華和蔣冠傑,這會不止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與周圍所有人都顯得格格不入,甚至已經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他們是無法相信這件事的,但是又說不出質疑的話來。
畢竟這錄取通知書是白紙黑字並且蓋了章的。
徐麗華一直在強行保持著鎮定。
她這會勉強擠出聲音來,「牛主任,那咱家冠傑的錄取通知書……」
徐麗華一說話,牛主任和其他看熱鬧的人自然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們一家三口身上去了,蔣珊早就躲回屋裡去了。
牛主任看向徐麗華,想起自己做的這沒腦子的事,臉上一陣尷尬。
她強掩尷尬笑著道:「郵遞員就送了這一封,跟我們送到院子大門外他就走了。徐老師,真是不好意思,郵遞員把信給我的時候,我沒看,我直接就當成是你家冠傑的了。我尋思咱們這胡同里,不就你家冠傑考北大嗎,這誰能想到,初夏她也考北大啊。而且你說這丫頭,平時悶不吭聲的,誰能想到學習成績這麼好。我今兒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悶聲幹大事,人就等著高考這一鳴驚人呢。」
聽到這話,王翠英忽又接話道:「就是悶聲才能幹大事,那事還沒干,就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的,往往就是幹不成,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這話套到生活中,那事例還是很多的。
大家下意識都能想到一些,所以也都贊同地點頭。
可這話要是平時說也就算了,現在說就非常不合適,畢竟這話很像是在說蔣家。
於是牛主任忙又打圓場道:「事成不成還是看能力,冠傑不是還報了清華和天津那個很有名的學校呢嘛?他應該不是北大錄的,錄取通知書可能還在路上呢,還沒有到,徐老師您再等等。」
這也算是給蔣家一家三口台階下了。
但徐麗華並不高興,黑著臉語氣不重道:「牛主任,麻煩您以後做事情也仔細些,您說今天這事弄得,生生把我們一家弄成笑話了。」
牛主任心裡也覺得抱歉。
又賠笑臉說:「沒有的事,誰能拿冠傑當笑話看啊。等冠傑拿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一定買鞭過來放,我說話算話,大家都給我作證!」
徐麗華懶得再說了,黑著臉直接轉身回了西屋。
蔣建平和蔣冠傑自然也沒再站著,維持著面子跟大家示意一下,也轉身回西屋去了。
院兒里其他人沒有走,有的把初夏團團圍住問這個問那個,有的去唐海寬那邊,搖著他的肩膀問他緩過來了沒有,還有的就是圍著吳雪梅,和王翠英李蘭一起誇得吳雪梅臉蛋通紅。
西屋裡。
蔣冠傑坐在房間裡的寫字桌邊黑著臉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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